不知为何,张睿眼前突然划过了君生的脸,他站起身,“娘,我谁也不娶,就陪在您身边。”
张婶子急了,“说什么胡话呢,娘跟得了你一时,还能跟一辈子不成?再说了,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说不定哪天就......”她咳了了两声,神色又缓了下来,“你这傻孩子,姑娘面儿都没见,就先说不要了,你可知那姑娘生的很是俊俏,而且啊,也算是你们有缘,昨日竟给你们遇到了。”
“遇到?”
张婶子低头笑笑,“可不嘛,昨日去钟婆婆家那姑娘是叫君生吧,还是你告诉我的,这不,今儿一早那媒人传话过来,说给你介绍的那位姑娘,就是那君生。”
张睿心头一喜,一时间竟是不信,他傻傻的盯着张婶子,“娘,您不是在说笑吧,那姑娘竟是昨日那位君生姑娘?”
见儿子这副痴样,张婶子心里已经有谱了,但她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怎么,没看上人家?那我倒也不会勉强你,找人去退了这门亲事就是了。”
“怎么会没看上,”张睿急的脸都红了,“只是那君生姑娘极好,我怎么......怎么能配得上她。”
张婶子刚想再逗儿子几句,却看见门前的小径上走来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钟婆婆,她身后跟着个一身红装英姿飒爽的女子,看样子竟像是个官爷。
张婶子站起来,“钟婆婆,今天回来的早啊。”
钟婆婆一摆手,“嗨,我还没摆上摊呢,就遇到了这位姑娘,她说要找一位住在这附近的男子,我想着这里唯一的男丁也就你家张睿了,所以便带她过来了。”
张睿听到钟婆婆提到自己的名字,赶紧走了过去,他望向钟婆婆身后,“婆婆,这位姑娘是要找我吗?”
蒋惜惜绕过钟婆婆走到前面,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着张睿,过了一会儿,她兀自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是,你与右耳的身形实在差距甚远,那人一定不是你。”
张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笑了笑,“姑娘,看来是认错人了。”
蒋惜惜双手抱拳,“对不起,叨扰了,公子确实不是我所寻之人。”她又回过头,看向钟婆婆,“除了这位张公子,您老可曾见到过其他人,他个头不高,带着顶小帽,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
三个人齐齐的摇头,张睿说道,“最近登高望远的人着实不少,但是姑娘你描述的那个打扮,我还真是从未见到过。”
蒋惜惜失望的叹了口气,又对三人行了个礼,“麻烦几位了,婆婆,耽误了你的生意,实在是过意不去。”
钟婆婆冲她摆摆手,“这艳阳高照的天气,我就算在路边蹲上一天,也卖不出一把伞出去的,姑娘不必介怀。”
蒋惜惜见她可怜,便假意说自己正好需要买伞,那钟婆婆倒也不客气,竹篓一放,任她挑选,一直到蒋惜惜抱着好几把伞,气喘吁吁的将它们放在马背上,她脸上才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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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老屯
“不好意思啊姑娘,买了这么多伞回去,你这马儿要受累了。”钟婆婆的声音带着歉意。
“那倒没事,只是”蒋惜惜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她看着路南边的那座山包,回头望向三人,“你们这里可是叫不老屯?”
“这里的人十几年前断断续续的搬到城里去了,不老屯的名字如今已很少有人知道,姑娘倒是见多识广,难道是在这里有什么旧识不成?”张睿纳罕道。
蒋惜惜笑笑,“没有,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过这里罢了,我先告辞了,若是有缘,来日再相见。”她说完便行了个礼,跳上马疾驰而去了。
张睿看着他娘,“娘,这姑娘看起来像是官府的人啊,不知到这里来做什么?”
张婶子摇摇头,“咱们行的正坐得直,就算是官府的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她见钟婆婆又重新背上竹篓朝小路走去,便招呼道,“您老还要出去啊?”
钟婆婆却像没听见似的,在石子路上蹒跚前行,一会儿功夫人就缩成了小小的一个背影。
“婆婆怎么看起来像丢了魂儿似的,明明刚才还挺正常的。”张睿不解道。
“人老了,耳朵也没那么好使了,”张婶子叹了口气,“对了,你把我腌的腊肉拿出来,等婆婆回来了给她送去,她孤苦伶仃的,我们再不多照顾她点,真不知道她要怎么活。”
张睿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拿,”他说着便向菜窑走去,走出两步却定住了,“对了,娘,昨晚我好像听到地里面有声音,你听到了吗?”
“我昨晚睡得实,倒是什么都没听到,会不会是老鼠?”
张睿摇头,“那声音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好像是泥土翻动的声音,老鼠是断断弄不出这么大动静的。”
“那你也没出去看看?”
“我当然是看了,但是出去之后这声音就消失了,我沿着菜园走了几圈,什么都没听到呢。”张睿不解道。
张婶子安慰他,“既然没有那就算了,你一时听岔了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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