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慢慢走出教室,跟班长打了个招呼去了校医室,要不然得了破伤风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谁照顾我啊。
放学后,陆小青来接我,我知道我又该挨批评。
“我说你上个课都能伤到需要打破伤风的程度,这以后你一个人怎么过啊!”
“我和我男人一起过啊,放心,不用你管!”
她不屑的朝我翻白眼,拿下镜框。
“我比你美吧?”
“是比我美!”
对于她的长相而论,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赞扬。
“所以只要有我在,男人们是不会一直喜欢你的,变心只是时间问题。”
她说的时间戳到我的痛楚,要是初棋大叔和我同龄,那么或许他和我……
我没有反驳她,她以为我同意她的看法,其实并没有。我只是在祈祷,祈祷快一点再遇江己辰。我摸了摸医生给我包扎好的伤口,还好明天是周末,可以好好‘疗伤’: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披头散发,打赤脚在家里乱走乱跑,总归二字--自由!
我期待的自由被阵阵门铃侵扰,爆烦!这个陆小青大周末不让人休息,我准备再开门的瞬间用语言宣泄我的不满!
“你好岑小姐,有您的快递,麻烦签收。”
我没买东西啊,更何况快递员是个西装笔挺优雅干练的中年男子,难道是骗子?
“岑小姐,您放心,我们是王室特派员。”
一听是王室我吓得赶紧签收,随即他把一个中型纸箱递给了我,还向我90度弯腰鞠躬。
关上大门我连忙拆开纸箱,满满一箱补品:东北野山参,贺兰山枸杞,清涧红枣,莆田桂圆干,义乌红糖,印尼燕窝。
难道我在王室有亲戚不成?怎么早不送晚不送,偏偏选在我受伤的第二天不会是大王子送的吧?可那晚大王子还羞辱我,污蔑我勾引他。但如果不是他的话,是谁呢?反正这些东西我不敢吃,这么大补的东西,吃完我还不得流鼻血。于是我想到一个妙计。我收养了附近里的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猫,每一天按分量煮给猫咪吃,还别说,这些东西还真管用。不到两天,无精打采的小猫咪就活蹦乱跳,围着我的腿钻来钻去。
再也不用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我给猫咪取名叫lonely,中文谐音‘浪里’。
“浪里,去把飞盘衔过来!”
“喵……”她叫了几声,却停在原地一动未动。
“浪里,你有没有认真抓老鼠啊!家里的沙发都被啃了几个窟窿了!”
她自顾自地晒太阳,舔爪。
原来她是一只爱吃懒作不抓老鼠的lonely猫,才两天就还不爱搭理我。
算一算来这边都快一个月了,能靠近我,时常陪着我的居然是一只猫,还爱装高冷,我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这样下去都没信心等到江己辰。糟糕的下雨天浸渍我的郁闷,慢慢的发酵成可触及的绝望。究竟我来这里的意义何在呢?
倔强与虔诚助我到此,冲破时间的阻碍,寻觅另一个初棋大叔的存在,江己辰。我抱着这个信念,假装自己只有十六岁,以此在被人戏弄嘲笑时获得安慰------十六岁就该是被人欺负和嘲笑的年纪。
“第欧根尼,古希腊哲学家,犬儒学派的代表人物,师承苏格拉弟子安提斯泰尼,认为除却自然的需要,其他的任何东西都应该抛弃,甚至高呼“人应该像狗一样的活着”。
哲学老师王院长实际年龄三十出头,愣生生被哲学思想给压大了十岁不止。
“第欧根尼曾经和亚历山大大帝有过一句著名的对白,有没有哪位同学知道?”
没有回应,我侧托着腮帮子扫视一圈,大家都是用乌黑黑的秀发冲着老师迷离的小眼神,此刻外加一点失望。其实不是没有人知道答案,只是莫名的不想站起来一个人在教室里开口说话。
是该拿出大姐姐的勇气了,我礼貌的举手站立,能感觉到四周的目光都转向我。
“亚历山大问‘第欧根尼,我能帮你忙吗?’,第欧根尼答‘站到一边去,你挡住了阳光’。优雅的希腊人笑了,马其顿官兵也发出阵阵哄笑,沉默之后的亚历山大对身边人说‘假如我不是亚历山大,我一定做第欧根尼。’”
“非常好,请坐!”
课后,不知道答案的同学挖苦我:“没看出你个子不高,脑容量倒是蛮大,很聪明哦。”,知道答案的同学朝我不怀好意的冷笑。我真是里外不是人,大姐姐真难做啊!想早点逃出教室,一看黑板上挂着我值日的名字。
其余人都散去,教室只剩我和耿无寐。
“喂,前面的矮子,过来一下!”
终于等到他原形毕露,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姐姐的脾气,日后在他面前也不用装了!
“你这个没教养,没大没小,目中无人的小孩!你的一言一行一点都配不上你的外表,也不知道你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
他有点惊愕,估计是没预料我不是个‘软柿子’。
“我不就是戏弄了你一次,撞伤你一次,喊了你一次矮子,你有必要这么恶言相向吗?!真是错看你,浪费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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