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金老爷,但是有点儿相信我了,终于肯接下了丹药。
我正想向金老爷告辞,前去看望一下小公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蹙眉道:“金家主,请问你从前是送过大夫开的汤药给贵公子吗?”
金老爷点点头。
我再问:“你们都是亲自送出的?”
金老爷道:“不是,我们都是使丫鬟送去了。”
我点了点头,问:“同一个吗?”
金老爷顿了顿,道:“那个丫鬟叫玲珑,是舍弟家公子府上的,也就是我贤侄的婢女,贤侄听闻我儿身患重疾,内心也不自在的,便遣了他的贴身婢女给我们府上。这些日子,也是多亏了玲珑的悉心照顾,我儿才……”
“还真的多亏她的悉心照顾,金公子才给他们弄成这副人模狗样,呸,估摸着里面有什么勾当吧?”我在心中嘲讽道。
随后又堆起了笑容,恭敬作揖问金老爷:“劳问那位玲珑姑娘何在?”
金老爷摸了摸他自己的胡子,倒吸了一口气,道:“之前回舍弟府上去了,不过她刚回来。”
我揉了揉眉心,说了句“这样。”顺便告了告辞,正一往小公子的新住所探望他。
临走之时,只见一个身穿朱色裙衣,头戴珠翠的年轻貌美女子施施然地走上前,我正好与她擦肩而过,我瞥眼看到她的手,骨节分明,苍劲有力,极是好看。背对她时,只听到她说:“玲珑拜见家主。”
我匆匆离开,想着方才金家主说时时月月有送药,经的正是这玲珑之手,而主母却曾言,连月下来,小公子服药却不见好转,反正是窗前的一盆君子兰萎了生机。
我料想,莫不是她这双练过的兵器的手,将小公子的药统统送进了君子兰的泥土了,直叫给灌死了,这才导致了小公子一日不如一日。想来她也是个江湖人,我越来越发现,这场交易,没这么简单。
我微微勾起一个笑容,甩了把拂尘匆匆离去,不知怎的,已经有点想念夏老哥的酒了,还有浮生异客——生生的带来的抄花生了。“哎,这年头,当神棍也需得够聪明才行。”我暗叹了一声。
看着金家庭院的枫树飘落的黄叶,唉,都秋天了。说来我又有点想念巴蜀之地的秋水银鱼家的烤鱼了,还有杭州清水雅芳的小清目了。这俩姑娘都是好姑娘,个个眉清目秀,都是大家,不同我的另一班酒肉兄弟。
我想等手上这件棘手的事情解决了,上百两的银子到手了,不论什么事,都统统抛开得了!必须得去风流一番,诶诶,只可惜秋水银鱼苏秋夷离我太远了,清目剑客许清欢姑娘又被她师父拉去闭关修炼了。看来我不匡我那夏大哥的好酒,实在是对不住自己了。
思绪飘得正远,枫叶在此落下时,我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一个“咻——”的声音响起,我朝那方向看去,仅能看得见一块朱红的衣角。
我的心沉了沉,蹙眉道:“小公子,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夏渐明大哥是段花花最要好的大哥。
☆、花容伪道4
我赶紧迈着急步跑向金公子被我安置好的地方,进了那院子,看到那间房间朱门紧闭,原本被我叮嘱的好必须大开的窗户也被紧紧关住了。里头有吵杂声,说明金公子暂时安然无恙。可我看到院子里的梧桐树颤抖得厉害,尤其是上方位置,显然是有人从这梧桐树上用力一瞪,随后消失在这院子里了,不论她是进去了房间还是离开了这里。
我揉了揉眉心,担心起了金公子的安危,呢喃道:“那棵梧桐怎么也不会觉得好个凉秋,就自己跳上舞了吧……”语罢,走到那朱门前,轻轻一推,推不开。“咦,竟然是锁住了?”此刻,我心下存疑,用力一把推开了朱门。
咳咳咳!这场面着实镇住我这个老江湖了。屋内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是自然金公子,女的就是方才那位玲珑姑娘了。咳咳,重点是,房间里除了这两人,正中央还放了一个大澡盆,热水冒着腾腾热气,而澡盆里头泡的正是面色苍白,却完全赤|裸的金公子!
“我勒个大去!”老道我看了身子一僵,岂料那个玲珑姑娘倒是先笑上了,嘲讽着我道:“道人怎么就先进来了?”
我稳了稳身子,心道:“什么风流场面我段花没去过,妓院我都去过,这场面算得了什么?”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道:“无他,我来看看金公子——身上招的那东西怎么样。”
那玲珑姑娘听了好生做作,她一抽手,花容失色,说:“公子身上竟然还留有那东西?!”
我甩了把拂尘,正色道:“自然是在的。”
听罢,那玲珑姑娘又好生做作地掩嘴倒退几步,惊讶地说:“天呐!竟然还在,道人你不是法术高超,竟然没有将公子身上的……那东西抽离?!”
我看了一眼半睡半醒的金公子,随后一本正经地道:“眼下金公子还能有这个半睡半醒的状态,饶是因为我没有下重手将那东西打死,若是方才我将那东西硬生生从金公子身上抽离,这恐怕,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玲珑姑娘佯惊着说:“是什么不堪设想的后果?还是说你法术不够高超,斗不过它才这么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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