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盈这一声道歉是昔日对明昧的所做所为。且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没有确定,哪怕就是确定了,谷一盈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明昧放弃上善派的灭门之仇。
那一日明昧无所谓她要为了玄德门而要杀她,她还说出那样伤害明昧的话,明昧言之一字一句,都印在了谷一盈的身上。
众生平等,谁的命都是命,上善派的弟子无过而玄德门的弟子杀了他们,明昧报仇无可厚非。若是不平等,而论之强弱,昔日既玄德门的弟子能杀上善派的弟子,今日明昧比玄德门的弟子更强,她杀人也是理所当然。
她以亲疏而分,不管对错,而以自己的认定要求明昧,何其过分。
明昧道:“是与不是,又还有什么意义,你我之间,间隙已生。纵不在意,也不可能会亲密无间。况且接下来我会闭关,待我闭关而出,我并不会在此界久留。”
仇报完了,接下是要将上善派的弟子修为提高,她以一己之力叫未形界的人望而生怯,这就更说明了修真之人以强者为尊的事实。她得要将上善派的弟子弄出几个大乘修士来,闭关操练弟子们是必须的。
“我只是想要确定我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如此而已。”谷一盈将内心的想法与明昧道明,明昧道:“你又何必。”
“我是一个母亲,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找到我的孩子。”孩子的丢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刺在她的心上,痛得她时时刻刻都觉得难得呼吸。
“不就是看看你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看吧,看看。”这个时候也就湛兮能这么跟明昧说话。
明昧瞥了他一眼,对于这位的操心也着实是无可奈何,因而道:“好,我答应了。有始门有追本溯源之法,这是我的血。”
说着明昧已经逼出了一滴血来,悬于众人的面前,谷一盈立刻看向无易,无易已经运功,也将自己的一滴血逼出来,运行术法,很快一条血丝自无易的血珠中出来,飞至明昧的血珠前,明昧的血珠竟然也露出了血丝,反折于无易的血珠中,无易大喜,“她是我们的孩子,真的是。”
谷一盈一颤,整个人十分的激动,相比之下明昧实在不是一般的冷淡,饶是湛兮瞧着都忍不住地道:“明昧,你多少有点表情。”
收获明昧一记警告的眼神,湛兮只能闭嘴,其实他也只是心疼明昧而已。
想想上善派被灭至今才多少年,看着明昧的修为飞增,旁人为之高兴,湛兮却是心疼,不知明昧究竟是吃了多少的苦头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有如此的修为。
湛兮觉得,要是明昧能找到她的生身父母,必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很抱歉我并没有你们的欣喜若狂。这是两块玉牌,若是来日你们遇到了难事可以捏碎这块玉牌,就算是我对你们给了我生命的报答。”明昧就这样拿出了两块玉牌,往无易与谷一盈的腰间一掷,已经系在了他们的腰间。
“之前跟你们说的话,俱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从未想过要寻找我的父母,因为我有了上善派,上善派给我的温暖半点不亚于父母所能给我的。我不贪心,我珍惜我所拥有的,而不去奢望得到更多。”
因为不贪,明昧并不怨天尤人;不贪,无论她遇到了多少的苦难,只要她还能活着,她便觉得那些苦难算不得什么。
谷一盈看着这样的明昧,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你刚刚说,你只是想确定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你确定了不是。如今为什么还有哭呢?你想要的很多。如同我会扑入你的怀里唤你一声母亲?可是,有些伤害虽然不记恨,那也并不表示说不复存在。”明昧提醒了谷一盈。
无易明白了明昧话中所指,明昧是觉得谷一盈要得太多了。但是,明昧早就已经过了需要父母的时候,她能如他们所在愿的验证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明昧所能给他们的。
“抱歉!”无易扶起了谷一盈,与明昧道了一句歉,湛兮动了动唇还想说些什么的,触及明昧的目光,全都咽了回去。
“虽然你的修为远在我们之上,但我还是想说,若有一日你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无易将一块玉牌放在了案上,扶着泣不成声的谷一盈离开了。
比起谷一盈,自然还是无易的态度更让明昧高兴的,所以拿起无易的身份玉牌,明昧道:“这块玉牌我收下了。”
无易远远地听到明昧的声音,轻轻一笑。
他们虽然生了明昧,却没养过明昧一天,更或许明昧一切的灾难来源都是因为他们,明昧不曾怨天尤人,没有恨他们,这已经是对他们极大的宽恕。
“一盈,她活着就够了,只要她开心,怎么都好不是?”无易紧紧地搂住谷一盈的双肩劝慰着。
“我明白,明白,却更恨自己。”若不是她所托非人,又怎么会和明昧弄成如今这般的结局。
“眼下门中与我同龄的弟子都是什么修为了?”明昧转头问了一句,湛兮一顿,“怎么,怎么?”
“怎么。当然是要提升他们的修为了。对了,如果最近有个叫瑶琴的鬼修到了上善派要寻我,把她放进来。”明昧说了自己的打算,回头又跟湛兮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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