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拿你怎样办。”闫时轮不由的喃喃自语。
“你本就不该救她。”
“谁?姬雅?是你吗?”
“你一定要分的这样清楚吗?难道我和她不是同一个?”
意料之外熟悉的声音,令闫时轮心惊,他没料到即使熟睡了,苍舒言的意识之中依然存在属于鬼母姬雅的执着,只是闫时轮并不希望这种意识交替会成为永久。
因为确实苍舒言就是姬雅,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无论当年姬雅是如何获得复生的机会,苍舒言与鬼母姬雅之间的联系是不可能斩断,而这也是自己会不由自主爱上她的原因。
闫时轮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苍舒言丰润的双唇,确定了位置后他俯下身,双唇交接之处可见莹莹的淡蓝色光晕,似乎是本能,又似缺水已久的人初获甘霖的喜悦,苍舒言本能的吮吸着来自闫时轮的给予。
“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我不会放弃你,你也千万要坚持。”
闫时轮轻轻抚着苍舒言熟睡的面容,鬼气逐渐的消散,指尖所感受到的也也是逐渐回暖体温,还压的住,虽然未必有很长的时间,但闫时轮相信,会找到方法,至少他必须保证苍舒言的意识能掌控在她自己的心中。
当闫时轮离开苍舒言的房间,旭日已从东方升起,阳光铺洒在缀满露珠的屋檐之上,淡淡的光晕令人的心情不由的变得轻松起来。
林朔风还睡的很深沉,即使被解开衣衫,探查伤口,人也没有醒来,右胸之上狰狞的血洞,虽说已是不再流血,但闫时轮可以感受到,内腑创伤并不是那么容易痊愈。
手掌轻挥,仿佛施展什么法术,指尖便流出淡淡的金色光晕,神圣而不可侵犯,按在林朔风受创的右胸,神奇的光华渐渐的没入林朔风的体内,略有焦黑又翻卷的创口开始慢慢的愈合,真正深入肺腑的创伤也在闫时轮的神力推动之下开始恢复。
林朔风似乎感受到一股强大法力再替自己疗伤,迷茫间他又想起待自己亲如儿子的师傅,随后他缓缓睁开双眼,逐渐清明的视线中看见的是那清隽出尘的男人,他修长的五指间涌动的光华清圣却并不刺眼,抚过伤口的地方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
“先生……”
“你醒了,感觉如何。”
“要先生……耗费修为为我疗伤,我……”
“你因我而受伤,我合该救你,不用介怀。”
“先生,事情是怎样解决的……师傅还有师兄师姐他们?”
“沈岩本就是半人半鬼,他既不愿做人,你也该放下执着,只是你的师傅他甘愿牺牲,虽说并未改变什么,但却倾尽他所有的父爱,也算弥补了自己的愧疚了。”
“那大师兄他是死了吗?风孟村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安心养伤,风孟村的事,以后必然会有机会再去,但到时候我希望你不会再心慈手软。”
林朔风神色黯淡,虽然闫时轮并没有问这其中缘由,但是林朔风的心却十分的愧疚,有一些事情,他并没告诉闫时轮,但眼前的先生却似乎什么都知道。
“先生,我不是有心瞒你,只是……师傅与师兄的关系,我真的不知怎么和你说。”
“你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肺腑之处可还有疼痛,是否还会气闷咳嗽。”
闫时轮并没介意,甚至更关心林朔风的伤势,这令林朔风更是心酸不已,说不出话只剩下压抑在喉头的悲伤,这有愧疚,有心酸,还有的就是惆怅。
“怎么?”闫时轮有些无奈,虽说可以从声音去判断对方的情绪,但没直观的视觉总有些不便。
“先生,我没事了,我很好。”林朔风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中,任由泪水肆意的流淌,他不希望闫时轮再为自己担心。
听着林朔风的声音有些闷,闫时轮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极为的好看,他的手掌顺着林朔风的胸膛至肩头,缓缓的摸到林朔风因为埋首在枕头里露出的后脑勺。
“像个孩子一样,这样闷着哭,不怕憋坏了自己。”
“先生,你真好。”林朔风吸了吸鼻子,将一张还有些稚嫩的脸露了出来,双眼微红还湿漉漉的。
轻轻揉揉了那柔软又有些凌乱的发丝,闫时轮的记忆不由的回到上一次混沌醒来之后的经历,那是一段在六天还没找到他的时候所发生的故事,即便很久远了,依旧能触动他的心弦。
闫时轮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展开怀抱,虽然看不见林朔风眼中的动容,但他很明白,林朔风此时需要这个怀抱,需要纾解他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直到少年丢下迟疑,扑入自己的怀种,闫时轮的笑容变得更为开怀。
“今天哭过以后,就要长大了,你以后的磨难,总有一日要自己一人承担。”
“先生以后就不在教导我了吗?”林朔风原本点了头,但随即又摇头,他想永远都能在闫时轮身边。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也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
林朔风不知为什么,对于也许某一日会来到的分别,心中已经开始不舍,但他却明白,没什么可以反驳的话,只能抓住眼前的时间,就如同师傅的离开,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而命运也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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