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这边得了徐之敬的肯定,当即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推行他的计划,在被徐之敬送出去时,他慎而慎之地又提醒了徐之敬一次。
“徐兄,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包括和你交好的褚向。”
“褚向?”
徐之敬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到褚向,笑着说:“他不是喜欢多问的人。况且,我也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褚向好几天没出现?
祝英楼说他出现在会稽学馆,必须要对褚向那边有所交代,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话说起来,我看他似乎和什么人有过争执。”
徐之敬皱着眉,“我最后一次见他时是想邀他一起下山买些东西,那时他遮遮掩掩不出,我看他的脸似乎有点肿,像是被人扇了耳光。”
“啊?”
马文才一惊。
“也许是我多想了,他如今是天子门生,谁敢对他动手?”
徐之敬为自己的猜测好笑。
“正是如此。”
马文才对这个话题一笑而过。
“大概是不小心撞到了吧。”
马文才将疑惑压在心底,又再三谢过徐之敬,这才跨出院落。
这一出去不要紧,甲舍中一片沸腾景象,甚至还有乙舍的学子拥到甲舍附近,似乎要看什么热闹。
上一次这般人声鼎沸,似乎还是祝英台书写“书墙”的时候。
马文才莫名地拉过一个士生,开口问:“兄台,发生什么事了?”
“啊,文才兄!”
被拉过的士生一脸兴奋地说:“你还不知道吧?虞舫请人捉刀被发现了,说是满满一书匣的文卷,散的到处都是!”
“贺馆主让他到谢使君面前重新射策一次,为自己正名哩!”
“文卷?”
马文才赫然一惊。
“是啊,不同字迹、不同行文风格的策论,啧啧啧,鬼相信是虞舫写的!”
马文才放开那士生,一脸古怪。
之前他曾笑着和傅歧谈论,说若是虞舫派人捉刀,一定会有些蛛丝马迹漏出,于是便稍微打听了下。
但因为祝英楼来访,加之祝家结亲的事情太过急迫,他就没心神继续调查下去,把这件事丢在了那里,准备等祝家事情想出办法,再空出手来关注虞舫这边。
既然他没有动手,那是谁下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徐之敬好笑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好友,“你当我是神农氏吗?在地里拔几根草嚼一嚼就能给你新的药方?”
被电视剧所骗的众读者:(疑惑)难道不是吗?
第226章 游手好闲
马文才赶到地方的时候, 已经是尘埃落定。
虞舫毕竟不是褚向,即使谢举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做新的策论,可是等到香灭的时候, 他的策论还是没有完成。
一个人的水平固然会受心理因素、外部环境和运气的因素影响发挥,可是对五经的理解和大的格局方向还是不会变的, 褚向能顷刻间立刻成策,说明他对《五经》的理解十分透彻,可以引经据典, 信手拈来,但虞舫就没有这样的能力。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虞舫被当场除了“天子门生”的名额, 按照补进的顺序,由傅歧顶上。
傅歧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最大赢家。
谢举本来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 还想将虞舫叫到身边好好安慰一番, 谁知半途中谢举的门人送了一封信来, 让这些谢使君脸色大变,虞舫也好、天子门生也好, 什么都顾不得了, 当场离席而去。
虞舫一时间好似跳梁小丑,被众人用眼光和窃窃私语无情地奚落,连丢下狠话都不曾, 就这么掩面而去。
将这件事从头看到尾的傅歧也有些无所适从,远远地见马文才来了,三两步窜到他的身边, 贴着他的耳朵不安地问:
“马文才,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马文才摇了摇头。
“奇怪,那是谁做的?”
傅歧表情迷茫。
“照理说不应该啊……”
“怎么,见虞舫倒霉,你又于心不忍了?”
马文才意外道。
“说实话,看到虞舫倒霉,我挺开心的。”傅歧皱着眉,“但是一想到学馆里有这么一个人,能玩弄学生与鼓掌之间,而且还不知动机如何,即便是对我有益,我还是觉得不太踏实。”
马文才和傅歧的想法差不多。
如果这件事由马文才动手,大概不会用文卷来陷害,最大的可能是找出提供给褚向卷子的人,再从真正的枪手身上找出攻破之处。
但此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所有的东西都模棱两可,此事却顺势而成。
那策论马文才相信不是虞舫的,很多人也相信不是虞舫的,可是在那种情势下,虞舫无法为自己辩解,别人也希望他没办法为自己辩解,因势利导之下,虞舫只有设法证明自己这一条路可走。
若虞舫真是如褚向一样真才实学的,即便用再多的阴谋,一旦再次射策成绩优异,不但不会被污蔑,还会如褚向一般再次扬名。
偏偏虞舫才学稀疏,平时顺遂惯了抗压的能力也不行,一遇事就气急败坏理智全无,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有十分的才华也只能发挥出五分,更别说他才华还没有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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