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看见她,也没有来得及给她,已经买好的戒指。
他轻轻的握着手里的花瓣,靠近脖子上的项链,在心里无数次默念着。
生如夏花的夏。
……
以为只是陪伴过程中,不经意养成的习惯,却未想是丝丝入髓的喜欢。
“南哥,血又渗出来了,要不,别麻烦你了。”阿炎紧着眉头。
他觉得南哥不是在给他止血包扎而是在打击报复,为了让他好好的长个记性。
张南最终还是胡乱的绑了一下,又恢复了那种严肃。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死寂。
漆黑的教室里,看不出他在思考什么。
咔的一声,点着了烟,星火亮起。
他抽了一口,舒缓的吐着气,轻咳了几声,随着烟雾弥漫,想起孟夏最讨厌他抽烟,为此还和他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气,随手将烟头扔到脚下,转头看向中心最高的那一层办公楼,烟头还在微微亮着些许的红,一只脚狠狠的踩着烟头,只剩下乌黑一片,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习惯是会改变的,而人是会更贪婪的。
“张时,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北京时间 21:00。
随着外区的缩小,映照在俯视者的眼睛里,那张平常不露声色的脸,此时是喜怒哀乐的表演板。
他从来没有觉得日子像今天这样漫长。即使是在这十五年寻找张南未果,也没有像今天这十分钟一样漫长,在张南还没有打电话之前,他还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他却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站在落地窗前。
从他的角度,可以俯视整个外区,他知道儿子就在外区,只是不知道处于哪一个地点,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不知道有没有吃饭……
“醒了就别闹了,你是想让我娱乐版头条?”
张时轻轻按着那双芊芊玉手,一股温香软玉,在他身后徘徊。
“区长,摄像头早就让他们关了,谁会绑架自己儿子?”
这人正是前面才夺过电话,哭的死去活来,梨花带雨的夫人,柳儿。
她眼角还有眼泪半干不干的挂着,脸贴着张时厚实的背上,一点也没有嫁为人妻的矜持。想起刚才张南的公然挑衅,她不觉厌恶。
“现在做警察的标准,越来越低了,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人恶起来,比恶魔还恐怖。
所谓的公平公正,不过是捏着鼻子哄嘴,哪有不偷吃的猫呢?
“好了,别生气了,你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张时知道柳儿为自己好,为自己娶了一个体贴的妻子而感到欣慰。
“就会说好听的来哄我。”柳儿扑哧笑出声来,靠着张时厚实宽广的背,“你呀,都快三十五的人了,还没个正经样,小心被舆论抓了把柄。”
外面的夜,在灯光的装饰下,美的有点不真实。
“实话也不让人说,也太没有天理了。”张时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略带苦涩和不甘。
一想到儿子,眉头又不由自主的皱在一起。
办公桌上,还有早上的晨报,他和市长谈妥了一件事,招标也成功了,可以说是双喜临门,他还想着晚上一家人好好庆祝一下,儿子却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你说,翌晨的事,我该怎么办?”
第11章 第十章
“我不喜欢看你皱眉。”柳儿摸着张时皱起的眉头,满脸的心疼和不忍,余光瞥见办公桌上的张时和儿子的合照,欲言又止,最终咬唇说道:“如果是因为儿子,我可以给你生一个。”
“柳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张时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什么话,你自己心里又不是不清楚。”柳儿委屈不已。
“阿南对我误会很大,我们应该当面谈一谈。”张时眉头又皱了几分。
“有什么好误会的,你帮他帮他还少吗?”柳儿越发气愤不已,“孟夏的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不知恩图报就算了,如今还打起了翌晨的主意,他要是知道……”
“别说了。”张时叹了口气,又望向窗外,似乎这样就可以看见儿子平安的身影。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孟夏是为了生他的儿子……”
“我叫你别说了!”张时转过身,大声吼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气。
柳儿有些愣住了,张时还从来没有吼过她,她和他一贯是相敬如宾的,这是第一次对她这样大吼大叫。
“对不起。”张时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回过神抱住柳儿,解释道:“我只是不想阿南误会我。”
孟夏,是阿南亲手让他照顾好的,他却没有做到。
这是他的错,也是他最遗憾的一件事情,即使张南要杀了他,也不为过。
“对了,我要告诉你……”柳儿指甲刮了一下包,可眼里都是欢愉,纤长的手伸进了包里,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等一下。”张时露出抱歉的表情,打开翻盖手机,看着手机来的短信消息,他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地点,眉头皱的比之前还狠,对着身旁的柳儿说道:“阿南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也辛苦了一天,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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