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清淡淡的话,立刻吓出了婆子一身冷汗,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有受罚,绝不是自己命大,而是眼前这公公没有揭穿自己的老底。
那婆子立刻跪下重重的给周安远磕了一个头,“谢公公大恩,婆子回去就给您供个长生牌,永世记得公公的大恩大德。”
周安远挥了挥手,小太监立刻将婆子请了出去,带着她出了宫,自此后,这婆子奉着少说多做的金科玉律,再也不敢提从前宫中事,安安生生的活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
周安远看着冷清清的咸坤宫,忍不住一声长叹,他的徒弟小金子忙道:“师父,您怎么不杀了那个婆子,师父您是不知道,那婆子嘴巴碎的喲!恨不得吹牛吹出个天来。”
“你呀!”周安远狠狠瞪了小金子一眼。“你便是不知道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才会把哪个叫鸥儿的宫女给杀了,鸥儿死不死无足轻重,等她要跑到太后宫里通风报信的时候,你一并抓了,才好审问,牵连出月贤妃,你倒好,直接把人给杀了,真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杀心太重,你给杂家一边儿呆着去,反省反省!”
“啊!”小金子挨了一顿排揎,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当真反省去了。
……
太后寝宫。
君谪站起来,一字一句的问太后:“太后,请你看看朕身上到底有没有一粒朱砂痣!”
朱砂痣!!!
太后红了双目,所有的坚持执拗在君谪提到那个孩子身上的朱砂痣时崩溃了,她目中双泪直流,刚开始只是静静的流着,慢慢的竟痛哭出声,后来声音越来越响,竟然是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干的势头。
君谪沉默不语,静静的让太后哭个痛快。
一时间整个房间中都是太后凄厉的痛哭声,连一直咬牙切齿,痛恨不已的云念都被这哭声哭碎了心,云月反而平静,只是目光中却透着几分哀怜。
半晌,太后哭够了,蓦地抬起头,泛红的双目看着君谪,一字一句的回答:“你怎么可能是我的谪儿,哀家的谪儿聪明灵秀,一双眼睛才出生就比一般的孩子好看,哭声响亮的不得了,你怎么可能是他?你连他十分之一都不如。不错,你的确不说哀家所生,你是那个贱人生下来的杂种!哀家好后悔,明知道你不是哀家的谪儿,还将你养大,将你推上皇位,让你狼子野心有了报仇的一日。”
君谪紧紧抿着嘴唇,只觉得心如刀绞。
这便是他曾经奉为亲生母亲的人,原来她心中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真心爱他。
正文 第1162章 本宫很忙 (75)
一种孤独的情绪在君谪的胸中疯狂的生长,此时的他只觉得茫茫天地间,他竟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一种巨大的孤独感,恐慌感将他包围了。
蓦地他脑海中出现了一张诙谐俏皮的脸,一下子便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
皇后!
他的凰音!
他的眸子立刻炯炯有神,那蓦然涌起的孤独感迅速退去,他眸光冷肃的划过太后,看向袖手安静站在一旁的云月,问道:“太后究竟如何换了孩子,你从实招来。”
云月已经浑浊的目光,扫过太后,向着君谪躬身答了一句。“奴婢遵命!那时,太后刚从冷宫……”
“贱婢,你敢!”太后横眉冷对着云月,冷喝一声。
云念长眉竖了起来。“太后,我姐妹二人服侍你一场,我姐姐还被你害的差点儿枉死,难道你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悔过?”
太后冷笑一声:“你们对哀家忠心,哀家便赐给你们荣华富贵,这是极公道的事,再说了,你们若当真忠心耿耿,便该忠于主上,哀家教你姐姐死,你姐姐不肯死,算什么忠心?不过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罢了,妄图跟哀家谈什么主仆之情,当真可笑!”
云念一口气出不来,只觉得快要憋死了。
云月拦住还要说话的云念,摇了摇头,她佝偻的身子向着太后恭恭敬行了一礼,又自己起来,不卑不亢道:“太后说,主子要奴婢死,奴婢不死便是不忠,您说的没错,不过,奴婢已经为您死了一次,奴婢现在的命是先皇后给的,先皇后没发话,奴婢还不敢死。”
“你说什么?”太后暴怒不已,嚯的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指向了云月。“你竟然投靠了她?你这个贱婢!哀家当日要杀你,果然没错!”
“奴婢当日并没有投靠谁,是先皇后给了奴婢一条命,奴婢便要留着这条命回报先皇后,当日宫中人人都以为是奴婢诅咒了先皇后,连奴婢自己也认为是有人要害太后,才故意栽赃陷害奴婢,好牵连到太后身上,只有先皇后一个人不信。”云月除了最开始见到云念的情绪激动,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缓缓讲着前尘往事。
“哼!那个贱人向来自命不凡,偏偏要与旁人想法不同才显得自己多么聪明绝顶,殊不知她再聪明能聪明得过陛下吗?若聪明过头压过了陛下一头,便不是聪明而是笨了,那时,陛下都以为哀家是被人陷害的,她便该顺着陛下才对,偏偏要自作聪明,可笑!”太后对先皇后满腹的怨气,这么多年依旧愤恨不已。
君谪本来听她嘲讽生母,心中满是愤怒,忍不住就像拍案而起,此时觉得太后可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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