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心中百转千折,走在前边的两位主子间的气氛就和谐多了。晓雪甚至牵起了他们公子的嫩滑如玉的手:“呀星繁的手可比我的还要白嫩细滑呢”晓雪这才注意到她这个夫侍不同寻常的手。
苏繁微红着脸,忙解释道:“我们师祖传下来的,但凡选中的双面立体绣的继承人,必须从小用羊rǔ泡手,使手时刻保持着新生婴儿般的触感,这样不会刮坏那些顶级的绣线和绣锦,另一方面,手的灵敏度感知度更qiáng,绣出来的绣品才能灵xing十足。”
晓雪对他们师门的怪异习俗不感兴趣,只是执起他的一只手细细观察着:这只手莹白如玉,纹理细腻,修长匀称,看不出骨节和任何的褶皱,乍一看去,竟不似真人之手,倒好像上好的羊脂玉经过顶级的工匠雕刻而出的。想到昨晚这双手抚着她腰肢的触感,晓雪不禁吞了吞口水,心中兴起一抹异样来。
按说一米七六的晓雪,牵着一米九二的苏繁,男高女矮的搭配应该很怪异才是。不过,无论在谁的眼中,他们这样缓缓行来,竟是那样的和谐般配……
这样边走边聊,很快他们便出了园子,来到了澄心苑用餐的正厅门前。晓雪看到前两天将自己撵出院子,对她不理不睬的风哥哥,双手放在小腹处,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不禁心中一喜:风哥哥不嫌弃自己了?转念一想也是,从小到大风哥哥几时对自己大声说一句话?无论自己做的事在别人的眼里有多么荒谬,无论自己的转变多么的不可思议,他总是默默地站在自己身边,无声地支持着自己,又怎么会真的嫌弃自己?
自以为自己想通了的晓雪,脸上现出大大的笑容,向前疾走几步,张着两臂便向着谷化风冲了过去。
要在往常,风哥哥一定会怕她磕着绊着,向前迎上几步,投入她的怀抱,并轻轻扶着她的腰肢。哪怕被她带来的惯xing冲得后退几步,也依然护着她保持着平衡。
可是今天,谷化风见小火车头一般的晓雪冲过来,竟吓得“花容失色”,不但没迎上来,反而快速地闪向一边,躲在了任君轶的后边,边躲边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肚子,仿佛那里藏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晓雪哪里能料到一直待她如珠如宝的风哥哥,会躲开自己热qíng的拥抱呢?她向往常那样几乎是扑过去,准备把全身的重量挂在他身上的,他这么一躲,晓雪收势不住,直冲着厅中摆着点心的桌子去了。要不是熙染及时捞住她的细腰,她引以为傲的俏脸就会跟大理石餐桌,来个最紧密的接触,其后果,可想而知。
坐在桌前将这凶险看在眼里的柳爹爹更是大惊失色,他迅速站起身子,疾步走到在熙染的帮助下刚刚站稳的晓雪面前,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伤处,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责怪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走路还这么毛毛糙糙的?要是摔着怎么办?”口中这么说着,眼睛却瞥了躲在任君轶身后,一脸关心的谷化风一眼。
惊魂初定的晓雪一脸委屈地看着躲在大师兄身后的风哥哥,自己都这样了(哪样?不是没摔着吗?)风哥哥居然还躲在一边观望。要是往常,他早就像爹爹这样对自己百般关心,百般呵护了。他,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确定的出行名单里没有他,生气了?不对呀,前几天还柔qíng蜜意,爱意盈盈呢,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风哥哥……”晓雪瘪了瘪嘴,眼睛慢慢红了,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像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惹人怜爱。
果然,谷化风的脸上,眼中满是心疼,他踌躇了一会儿,缓缓地来到她的身前,一只手依然护着肚子,另一只手将晓雪的头轻轻揽在自己怀中,靠在他的肩膀上。
破涕为笑的晓雪,伸出双手,正要搂上风哥哥的蜂腰,向往常那样在他怀中磨蹭着撒娇。却不料被人拎住了后领,硬生生地被拉出了风哥哥温暖的怀抱。
谁这么大胆,敢坏老娘好事晓雪竖起眉毛,怒目贲张,正待发飙,看到的却是大师兄那张不怒而威的俊脸。晓雪赶忙抿起嘴巴,将到了嘴边的怒斥吞下肚去,换上委委屈屈的表qíng:“大师兄,你gān嘛揪人家领子?”
任君轶脸上依然是无喜无悲的淡然:“你风哥哥这几天不太舒服,你别总去烦他”
啊?风哥哥生病了??晓雪忙扭过身子来到谷化风面前,从上到下细细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关心地问:“风哥哥哪儿不舒服?看医生了没?”
任君轶脑门儿上几根青筋bào起,看医生?整个京城……不,整个华焱,能找出比我医术更高明的医生吗?
谷化风看了他一眼,感受到任君轶的怒气,忙安抚一脸焦急的晓雪,道:“没什么大碍,轶哥已经帮我看过了。”
晓雪这才意识到他们身边就有一位绝世名医,忙屁颠屁颠地跑到大师兄地面前,小心地打探着:“大师兄,风哥哥得的什么病,要不要紧?”
任君轶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用淡淡地语气说道:“无碍,只要你不去烦他,就什么事都没有。”
我什么时候去烦过风哥哥?我这么乖巧,听话,懂事,可爱……晓雪瘪了瘪嘴巴,心中咕哝着。不过乖觉的她也感受到大师兄的莫名怒气,知趣地没有再多说,只小声地问了句:“风哥哥今天总是捂着肚子,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不会是阑尾炎,盲肠炎吧?”如果是,这时代没有外科手术,那风哥哥岂不是危险了?
“我说无碍便无碍怎么?你还质疑我的医术?”任君轶脸上的青筋又绷起了。
“不是,不是,大师兄的医术天下第一,这是全世界公认的事实,我怎么会怀疑你说的话呢?嘿嘿……”晓雪心中很奇怪大师兄今天怎么了,好像qíng绪也不太对。莫非大姨妈来了?要不就更年期提前?
任君轶不再理她,自顾自地走到桌子前,招呼大家都坐下,便吩咐上早餐,坐的位置安排上,还特意将晓雪与谷化风隔开。晓雪心中无限诧异地坐在熙染和苏繁之间,自以为很小声地在苏繁耳边抱怨:“今天早上大师兄和风哥哥怎么了,好像都有些怪怪的。”
苏繁从一开始就在门边默默地看着,他从谷化风小心翼翼的动作中,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通透的他没有提醒晓雪,既然风哥和轶哥都似乎在刻意隐瞒着,那就等他们想说了再亲口告诉晓雪吧。所以,听了晓雪的话,他只是安安静静地抿嘴一笑。
晓雪也没期望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只是想找个人小小抱怨一下而已。早餐便在晓雪的怨念中,缓缓的流逝……
用完早餐后,晓雪殷勤地凑到风哥哥的身边,要去扶他的胳膊,还露出讨好的笑:“风哥哥,你不舒服,我来扶你吧”
结果又被人拎着后领拽到一边:“只要毛毛糙糙的你,离小风远一点,他就没事。我警告你,不要再对他动手动脚,更不能向刚刚莽莽撞撞地冲过来”
柳爹爹似乎也觉察到什么,脸上一喜,目光落在了一直被谷化风的手护着的他的小腹上……
第二卷 万马之兴 二百五十四章 出飞
二百五十四章 出飞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chūn年华……”晓雪骑在她心爱地赤骥上,扯着清脆悦耳却每个字都不在音调上的“冻人”歌喉,眉开眼笑地表达着心中的无限喜悦。惹得身边骑着白马的月白身影和骑在乌骓身上的黑衣男子,不停地侧目以对。
当任君轶第N次向她投注“惊艳”的眼神时,晓雪得意地尾巴翘上天:“怎么样,大师兄?我的歌意境很符合现在我们的心qíng吧。”这可是琼奶奶的经典名作,曾经传唱在每个大街小巷,创造出一条街N个商店“策马奔腾”“策马奔腾”“策马奔腾”……的盛景,仿佛坏掉的留声机,不断地重复着,重复着,再重复着。以咱如此动听的声音,俩夫侍一定是被咱的歌声打动,投过来“深qíng款款”的目光。嗯,大师兄和阿昕还怎是有鉴赏水平,晓雪如此陶醉着。
“咳咳……”任君轶将手放在嘴巴前咳嗽了几下,组织下语言,用尽量不伤害对方自尊的词汇委婉地道,“嗯,歌词的意境的确不错,很……热qíng奔放,无拘无束……”
“是吧,是吧”晓雪的眼睛眯成弯弯的小月牙,嘴角的梨涡dàng漾着得意的微笑,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在粉色的唇瓣中若隐若现,看得两位被她歌声荼毒的夫侍,更不忍说出事实来伤害她。
“啊~~~~~~~啊~~~~~~~啊~~~~~~啊~~~~~~~~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两人宠溺的纵容让晓雪歌唱的yù望空前高涨,那荒腔走板的声音更加气势熊熊地冲出喉咙。一般五音不全,唱歌走调的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跑调的。晓雪前世除了联系厨艺,就是宅在家里,听听歌看看电视上上网的,也有请她一起上KTV飙歌的朋友,不过只要“欣赏”过朱晓雪歌喉的,就再也没发出过第二次的邀请,久而久之,晓雪被有意无意地隔绝在飙歌的圈子以外,自己却懵懂不知。
黎昕运起内功心法,极力将她的贯耳魔音杜绝在听力之外,可是晓雪的“功力”实在太深厚了,她的歌声是让人不容忽视的。瞧,身后赶上来的骑毛驴的小老太太,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仿佛有贼在追她一般,用力抽打着身下可怜的小毛驴,一溜烟儿超过他们飞快地消失在视线之中。黎昕羡慕地看着那绝尘而去越来越远的背影,极力忍住皱眉的yù望,心中迫切地祈祷着老天能堵住妻主的嘴巴,不要让她再nüè待自己可怜的听觉了。
可惜老天这会儿在打瞌睡,木有听到黎昕的祈求,那跑调跑到十万八千里以外的歌声,如跗骨之蛆,萦绕在他们身边。黎昕用近似哀求的目光看了眼最能克住晓雪的任君轶,将制止魔音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任君轶此时眉毛也有打结的趋势,只不过他低头垂眸,不知道是在抵制魔音,还是在想让晓雪停下来的方法。
而此时的晓雪兴头正浓,此时正是阳chūn三月,京郊外柳绿花红,到处一派盎然的生机。如此良辰美景,再衬上出飞小鸟般自由轻松的心qíng,表达她喜悦的歌儿一首接着一首:“今天天气好晴朗,蜜蜂采蜜忙,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不记得歌词的地方,就用“啦啦”代替,犹自唱得一身是劲,全然不知道身边两位美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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