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怒极反笑:“想抓我?那要问问我手上的刀愿不愿意!”说着,把那把花里胡哨的弯刀,在手中舞了舞。
身后的大师兄却吐她的槽:“晓雪,你刀鞘没拔。”大师兄的声音虽然依旧淡淡的,却没有一丝的怒气,反而多了些调侃。
晓雪将左手抱着的点心盒子,塞进大师兄的怀里。肩头上的小吃货,忙背主转移阵地,谄媚地跳上了任君轶的肩头,伸出小爪子要糕饼吃。在它的思想里,蒸糕虽然没有饼饼好吃,却比客栈中的垃圾食物要好吃上百倍。
晓雪瞪了一眼对大师兄献媚的小葫芦,转身面对着四位人高马大,一脸凶相的女子。她拔开刀鞘,把那弯刀在手中舞出几朵华丽的银花,很满意,很趁手,虽然没有师父送的匕首好用,却也很不错了。
正当晓雪跟少城主的侍卫们对峙着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队护卫队,一色的青铜盔甲,一色的尖尖头盔,为首之人更是正气凛然,英武不凡,很有些军人的气质。
“怎么回事?谁在市集上闹事?”护卫首领眼中she出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晓雪和她的对手间逡巡了一遍,看到对面四人的装束,目光一定,却没多说一句话。
尽管那护卫首领的目光很凌厉,在黎昕时不时冷眼的训练下,晓雪对这小意思根本连睫毛都不动一下,她虽然不知道刚刚大师兄和对面的几人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很理直气壮地道:“她们四人,趁我不在,欺负我柔弱的夫侍!”
见了护城队,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的侍卫头头闻言,口吐脏话:“放*屁!!他柔弱??柔弱能说出让少城主留下命的狂言?他柔弱能让少城主没有任何知觉地躺在地上??凌统领,少城主现在吉凶莫测,快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听闻少城主昏睡不醒,不辨吉凶,凌茉莉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的嘴巴抿成一条线,目光往晓雪身后给小葫芦喂食的任君轶身上溜了一圈,很快收回,只盯着晓雪,问道:“蔡侍卫所言,可有此事?”
晓雪伸头看看四位侍卫身后躺着的青年女子,好像是大师兄的手笔,可是大师兄为什么要对她施毒?一定是她们惹大师兄不高兴了!
生xing护短的晓雪,认定了己方无错,便继续理直气壮:“少城主了不起?少城主就能仗势欺人?既然你们欺负人,就不兴我们反抗的?不要觉得你们是一伙儿的,我邵晓雪就会怕你!”
凌统领嘴角抽抽,认识她的人都晓得,她这人生xing耿直,处理事qíng从不徇私,即便天王老子犯了错她也不姑息,因此得了个“凌木头”的绰号,意思是说她是一个榆木疙瘩。
今日一个外地人,在博塔堡如此理直气壮地指责她包容少城主侍卫,莫非真是这些护卫仗势欺人?凌茉莉的眼光不由得向侍卫头头那一扫。
那侍卫见状气得差点中风,拿着刀的手都抖了起来,面目狰狞地瞪着晓雪,撕了她的心都有了。因为太过生气,她的口条不停使唤,一个劲儿的:“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顺当话。
晓雪都替她急:“慢慢说,别着急,姑娘我等着你呢?不会是被我拆穿事实真相,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吧?”
凌茉莉闻言,忍不住又皱了皱眉头,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向那侍卫扫了过去。
凌茉莉身上散发出的英武气息,让晓雪忍不住想到了她身为将军的娘,一种亲切之感油然而生,她笑得无比真诚:“这位姐姐,你也别生气,这五根指头还不般齐呢。侍卫中间难免有仗着城主的名头,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存在,何必跟她们这些狗奴才一般见识。等我讨回公道,请姐姐喝酒。”
说着柳眉倒竖,冲那结巴了半天,气得浑身如打摆子一般的侍卫厉斥了一声:“说!怎么趁我不在,欺负我夫君的??不老实jiāo代,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你……你血口喷人!”那名侍卫头头,终于挤出一句话来,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指着晓雪身后云淡风轻的任君轶,几乎是bào跳着道:
“他跟少城主抢同一件斗篷,抢不过,就下毒。凌统领,少城主现在还躺在地上呢,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呀!”
“斗篷?”晓雪回过头来,带着一丝迷惑地看着大师兄,想听听他的说法。
“哦!对了。”任君轶想起搭在自己臂弯的雪貂皮斗篷,想给晓雪披上试试,无奈手中的糕点盒子太过碍事,他左右看了看,见身边不远处的凌统领手中空无一物,便疾走两步,将饼gān盒子塞进她的手中,道:“帮拿一下,多谢!”
凌统领看着手中被迫塞进来的盒子,嘴角又抽抽了几下。
任君轶腾出手来,抖了抖那雪白和赤红搭配得非常显眼的斗篷,往晓雪身上一批,大小款式都非常合适,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的斗篷破了,我帮你相中了一件新的。这边城蛮夷之地,虽说做工和刺绣都粗陋不堪,不过用料货真价实。这斗篷内是雪貂皮,领子和帽檐则是赤狐毛,用色很亮眼。晓雪你穿上正合适!”
看着身上的斗篷,晓雪的眼角也抽抽了几下,莫非大师兄真的迷昏对方为自己抢来这件斗篷?
看到晓雪的表qíng,知道她在想什么的任君轶,为她系上脖子的带子,轻声解释道:“这件斗篷是我先看中的!!”言词虽然简洁,意思却很明朗,自己没错,是她们仗势欺人,要夺他看中的斗篷。
“咳咳……”晓雪点了点头,继续盯着对面的几个侍卫,“听见了没,我家夫君先看中的,一定是你们仗着城主府的名号,硬抢我家夫侍看中的东西,所以他才会给你们点教训。我们邵家的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让大家瞧瞧,谁才像主动挑事的一方??”
别说围观的人群了,就是那护城队的队员们,看到一方是一身月白色长衫,低眉顺眼,如扶风弱柳的男子,一方是四位凶神恶煞般的侍卫们,心中的天平都纷纷侧向晓雪她们这边。
围观的人群们小声地议论纷纷,护城队的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为城主护卫队中出了这样的败类,而感到不齿。
那几个侍卫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谁又听得进去她们的“狡辩”呢?
身为护城队统领的凌茉莉低垂着眼眸,看着手中被塞进的糕点盒子,突然,她的目光凝在了盒子上的一处标签上,回忆着刚刚那粉色衣衫的小娘子的自称,神qíng一动。
她不动声色地抬起头来,用那刀子般的目光,向外围一扫。顿时,人群中安静下来。她不带任何表qíng地对晓雪道:“姑娘若是相信在下的话,请你们跟我到城主府走一遭,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第二卷 万马之兴 二百八十八章who怕who?
二百八十八章who怕who?
晓雪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凌茉莉,从她古板而又严肃的表qíng中,并未瞧出恶意来,便扭头对大师兄说道:“要不……咱去参观下城主府?”不就迷倒一少城主吗,不就去趟城主府吗?who怕who?
打不过咱跑,练了这么多年的轻功能是白练的?跑不过是话,bào雨梨花针咱还有三筒,一筒发三波针雨,把她们戳成刺猬。当然,咱对待内部矛盾,跟阶级矛盾要有本质的区别,就用……涂有超级迷药的梨花针吧。嘿嘿……
任君轶为她整理了下斗篷的帽子,淡然地点点头。经过上次天煞阁的险境之后,他可是把毒药改良又改良,毒药的品质又上了一个台阶,只要皮肤微微沾上一点,就很快传遍全身。你能捂住口鼻,不可能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分,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吧?至少眼睛要露出来吧?城主府他不怕,他身上的毒药即便整个博塔堡,说撂倒就撂倒,不留一个。
晓雪突然觉得身边好似缺了点什么,她四处望望,纳闷地自言自语:“阿昕那家伙跑哪儿去了?怎么一转眼不见人了呢?”
凌茉莉见状,道:“邵小姐在找人?要不要帮忙?”护城队的办事效率是她一直引以为豪的。
晓雪微微皱了皱眉头,摇头道:“请凌统领的手下留意下一个黑色劲装,高高大大,挺帅气的男子,二十岁左右,总是寒着脸不太爱理人。他是我另一个夫郎,刚刚在市集走散了。如果找到他,让他直接去城主府接我们就行了。”
此次城主府之行吉凶未卜,也不知道那位城主脾xing如何。如果城主府以礼相待,那么就是去接她们的。若是动起手来,阿昕可是个极品打手,那时候去城主府不是接人而是抢人了。
凌茉莉吩咐了手下,让她们继续巡城,自己带着两名亲卫,引领着晓雪夫妇两个,就要往城主府走去……
皮糙摊的摊主一脸为难地拦住了晓雪,指着她身上的斗篷,轻声道:“这位小姐,您身上这件还没给钱呢!”
这件斗篷是她们店里数一数二的镇店之宝,这次拿到市集上,也是为了吸引客人的视线,不指望能在这儿卖出去。谁知道,这一拿出来,不但有人买,还为了这件斗篷引发了一场纠纷。虽说这城主少城主都不是仗势欺人的主儿,不过这斗篷此时被两位外乡人抢去了,到时候城主府不认账,又找不到这两位客人,岂不知jī飞蛋打,得不偿失吗?
望着摊主有些惴惴的表qíng,晓雪带着笑意的眼波,向大师兄脸上一扫,好像在说:说是给我买的斗篷,还不是我来买单?
然而任君轶的脸上一点惭愧之qíng都未曾表露出来,依然带着淡淡的笑,似乎老公买东西,老婆买单天经地义,没什么好羞愧的。
从大师兄脸上收回视线,晓雪冲着那摊主挑了挑唇角,露出极其灿烂的微笑,问道:“多少银子?”
摊主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少城主,又偷偷瞟了眼公正无私的凌统领,不敢漫天要价,只报了个实打实的价格:“三百八十两。”
晓雪二话没说,从怀中掏出一匝银票,一百两的数了四张,递给摊主道:“剩下的留老板你买杯茶吃,压压惊。今日给你添麻烦了,你这皮糙价格很公道,我们还会再光顾的。”
的确,这里的皮子比起京城来便宜了不止三倍,而且不乏稀有的品种,离开之前,一定多买上几块,给京城的夫侍和爹爹捎回去,留做明年的冬衣,倒是挺不错的。
全国的邮政系统,在皇太女的积极筹备下,先开通了西北、西南,以及北部几个驻扎着军队的地方,将来逐渐遍及整个华焱大地。这边城中便有个邮政所,在这儿买的东西,可以直接邮寄回家,很是方便。
52书库推荐浏览: 姽婳轻语 生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