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怕,如果不是她自己,如果是别的人向她问询的话,她一定会坚定的告诉别人遇到人格障碍的人最好还是躲远一点,尽量避免接触,人格障碍不同于精神病,一旦形成很难更改。
“阮离,你会改变的,我相信,你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四季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她不在意他是否听到,或许她更想说给的是她自己。
清晨,韩严非就过来了,做完了部分检查,他果然就给阮离安排了很多的治疗方案,四季陪着阮离一一过目,也和他商讨过,不过他显然对这些都不甚在意,他始终将头埋在四季的肩窝处,很是依赖,仿佛什么都由妈妈做主的孩子一般。
两个小时的辅导时间是专门由韩严非这个主治医生负责的,而一个的锻炼时间也有专门的护士带领,包括饮食都有了菜谱,起床和睡觉的时间也有了固定,连与人交流的时间都有要求长达两个小时。
64.
“阮离”四季上前一步,握住他浮在空中的手“没有离开,我答应过的。”四季能够清晰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冰凉的触感,她进一步搂住了歇斯底里的阮离“我不敢说我爱你,但阮离,我承认我放不下你,我在乎你。”
阮离的身体在她怀里颤抖不停,他尽力地抱住四季的身体,想将自己融化在她的身体里,心底那些愤恨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四季的承诺而消散半分。
如果她有一天要离开,如果再像八年前一样,如果她是想让他治好病后好离开他,如果她只是想把他带到这个医院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如果……那他就和她一起死吧,他用生命来绑住她,决不允许有人能够得到四季,毁掉吧,他已经坏掉了,好不了了,把四季也弄坏吧!
不断涌上来的毁灭的想法几乎要冲破阮离的大脑,头痛欲裂,连指尖都痛得发紧。不能这样做,不能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他强制自己抑制住那些疯狂的念头,可是就像有两个人同时拉扯着他的头一样,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要分裂开来,被两个不同的念头撕扯得血肉模糊。
他松开了死死禁锢着四季的双手,改为抱住了自己的头,头脑被许多的念头充斥着,像是要爆裂开来,他不停地捂着头也没办法止住那些汹涌而至的疼痛。
“啊!”阮离痛苦地抬头尖叫着,用手使劲拉扯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拔出那些在他脑袋里想法。
四季当机立断,知道他一定是受到刺激,情绪不稳定,也许他的精神状态比她预想得更加糟糕,准备去卧室拿镇定剂,刚走开一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声响。
阮离踉跄地追着过来,因为混乱,被刚刚他自己推到的椅子绊倒在地上,整个人脸色青白,却还有意识地想要拉住四季。
真是忙而生乱,明知道阮离看不到自己的行走的方向又没有安全感,她竟然还想扔下他在这里去拿药。
四季慌忙蹲下身回身抱住绊倒在地上的阮离,她一边扯开阮离砸向头的手,一边低声安慰:“我没走,阮离,我们先起来到沙发上休息下。”
此时的阮离神色不明,只是仍然试图去阻止四季的离开,四季眼看他已经完全不对劲,又没办法把他从他自己的情绪里抽离,猛地将自己的唇亲上他的唇。
她微微伸出舌头轻舔着他柔软的嘴唇,再敲开他的唇伸进去与他的唇齿相绕,像是安抚他一样,又像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进入他的世界。
阮离身体软在四季的怀里,微闭着双眼,默默地感受着四季对他的特殊的安抚,他睫毛微颤,身体也安静下来,不过那些疯狂的念头又化作对于四季身体的欲望,让他不禁颤抖不已。
四季摸着他的背脊,不断地安抚像小兽一般的阮离,他撕裂般地咬着四季的唇,四季吃痛,但还是默默忍受了。
等到阮离安稳下来,四季才离开了他的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阮离颤抖着再次闭上双眼,若是他能够看一眼四季该多好,若他能够看到四季,他也就不会像这样卑微而罪恶地爱着,困住她不准她离开自己一步,这样变态的爱,会不会让四季更加厌恶?
“地上凉,我们坐在沙发上好吗?”四季抱住阮离,加大力气撑着地面起身。阮离只觉得双腿绵软,在直起身那一刹那,熟悉的腹痛传来,像是要绞裂他一般。
四季没想到他会突然往下跌坐下去,一下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阮离滑落到地面,立马蜷缩着身体,企图用膝盖去顶住腹部。
四季照顾阮离这么久,自然知道他大概又是肠炎犯了,只得再次抱住他,用尽力气撑住他的身体:“阮离,撑着点,我们去沙发上。”
阮离疼得开不了口,又刚刚经历过一阵情绪波动,身体乏力,就是直起身都让他感到头晕的厉害,甚至都有了恶心的感觉。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配合着四季用尽全身力气。四季将他拖至几米处的沙发,翻身让他躺好,立刻给急诊室拨打了电话。
扯过沙发上的毯子,盖住阮离,四季自然地伸手到他的腹部,贴着他的肌肤给他按摩来减缓他的痛苦,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想着,这几天又白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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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来得很快,给阮离做过检查之后建议转到住院部,不过阮离不同意,所以四季也就没有答应。阮离对医院总是有抗拒的,更何况他现在情况不太好,四季不希望他情绪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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