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重也心疼姐姐,但是来的时候叫的马车钱就是梁孺付的。宋重是读书人,也不想再贪他的便宜,早也在琢磨如何能还上梁孺的车钱。
梁孺心里头宋贵贵才是最贵:“走回去怎么行,你受了这场惊,本就需要好好休息几日。这来回十几里路,走回去会把身体累坏的,到时候出了毛病,请郎中看病更费银子。再说,你病了,胡饼生意不能做了,损失不是更大?”
梁孺知道宋贵贵的心思,故意把她往不坐车损失更大的路上引。宋贵贵听着觉得是这么回事。
宋重却听出些别的意思,眼睛骨碌碌地盯着梁孺瞅。
梁孺心有点虚,像个家长般下了主意:“我去叫马车。”
乘梁孺走开,宋重问:“姐姐和他什么关系?”
宋贵贵被问了个大脸红:“就是……普通……朋友。”
宋重小心道:“我觉得不像。”
宋贵贵的声音也不自觉压了压:“你觉得像什么?”
“像戏文里的贵公子勾搭良女。”
宋贵贵啐了声:“别胡说。”
宋重顽皮笑道:“姐姐心里不这么想吗?”
“想什么呢?”
梁孺动作很快,来去几句话时间就弄来辆车。不是马车,是辆普通农家犁地用的牛车。
宋重道:“大哥怎么抠门了?”
梁孺:“你姐不兴浪费。再说我们之前忙着救人,才找了马车。现在回去又不赶时间。”
瞧见梁孺知道节约,宋贵贵心里头对他好感加了一倍。
梁孺心里打的算盘不仅仅是省钱,关键是牛车比马车慢的多,慢就代表能和宋贵贵单独相处的时间更长一些。
最关键的一点,若是马车,驾车的肯定是他。到时候一个坐里面,一个坐外头,话都说不上,有什么意思。但这是个农人犁地用的牛车,他可不会赶,理所当然是宋重在外面赶牛车。这样一来,就有机会和宋贵贵说话了呀。
梁孺的如意算盘这回是打对了。这次宋贵贵得救,全靠梁孺一手指挥布局。宋贵贵姐弟对他心里满了感激,因此宋重没有任何异议的留在外面赶车,梁孺和宋贵贵一边一个对面而坐在车里。
牛车轻走,车内缓缓晃动。
梁孺盯着宋贵贵看,宋贵贵略沉着头,看着自己脚尖,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梁孺心里不断地在构思话题,然而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不知道说什么好。此刻梁孺很后悔没有在书院多学点本事。
常日里,他经常看见同班学子对姑娘家说话的时候文绉绉的,引经据典,惹得姑娘们围着崇拜不已。只是原先他觉得那些公子太虚有其表,尽会整些表面东西,才对此不屑一顾。
那些附雅之辞他现在也能随口说上两句,就是不太明白意思,不敢乱用,怕错了意。
若说梁孺自幼是对诗词歌赋极其有兴趣的。也就是太有兴趣了,加上天赋过人,学什么都快,才得了梁夫人的妒心,断了他的才路。自小对他明里关心,暗里便不闻不问,故意只养不教。
宋贵贵心里也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对面坐着梁孺,她有点不好意思。宋贵贵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裳,灰土灰土的。再看看梁孺,靛青袍子,袖口收紧,显得很精神。宋贵贵心里泄气,有点难受。
“怎么不高兴呢?”
宋贵贵抬起眼睛,正碰上梁孺关切的目光。自己只是在自惭形秽,怎么这点小情绪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梁孺也是才发现,他对宋贵贵的情绪波动很敏感。她有一点点小失落,他就能感觉到。
宋贵贵破天荒地老实说道:“就是觉得,一日一夜没有洗漱,又在牢房里呆了,现在我肯定很丑。”
梁孺噗嗤笑了:“我以为是因为什么呢?不丑,你怎么会丑呢?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
“你尽胡说,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
“我没胡说,我不会骗你的。”
“真没骗我?”
“我梁孺一辈子都不会骗宋贵贵。”
梁孺突然严肃起来,气氛微妙。
宋贵贵调整了下坐姿,顾左右而言其他:“之前你说这次救我,书院的栗先生帮了不少忙,可是?”。
梁孺见她没有接他方才的话,明白宋贵贵还是没把自己看亲近。心里滑过一丝失望,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全当刚才什么都没说。
“是的,全靠栗先生出谋划策,想出的好主意。”
“那明日你能为我引见下先生吗?我需好好谢谢他才好。”
“对,对,是需好好谢谢。”
正说着,车轮突然倾斜,应是车轮碾到了什么。宋贵贵身子朝车窗边歪过去,眼看就要撞上去。
宋贵贵闭上眼,等待着额上吃痛。预想的疼痛却没有来,一个大手稳稳地抓住了她。将宋贵贵扶稳,梁孺的手又老老实实地撤了回去,放在自己膝盖上。
宋贵贵刚想说话,又是一阵颠簸,震荡得比方才更厉害。这次梁孺也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宋贵贵柔软的身子就朝他扑了过来。
额头方才没有撞上车窗,这下却撞在梁孺的胸膛上。梁孺的胸膛硬邦邦的,丝毫不比窗户框软。
52书库推荐浏览: 紫藤薇薇 天作之和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