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智商去了哪?是被她养的那只愚蠢的狼崽子吃了吗?
秦衍险些绷不住脸上的风轻云淡。
仔细想想她说的也没错,她的事情的确跟父兄战死有关,可他帮助她,并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哪怕没有这件事情,他还是会帮她查明真相。
他帮她查明一切,就是因为,他喜欢她啊。
帮她恢复身份,替她扫平多年的委屈,正大光明迎她进门,而不是做一个可以随意送人的侍妾。
从屋里出来,秦衍慢慢调整着自己的思想。
罢了,不跟她一般见识,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他又何须拿寻常女子的思维来想她。
还是想一想,何时登门去相府,婚期又定在什么时间好。
与此同时,相府书房。
书桌上小山似的奏折被顾修承批阅了大半,还剩下一沓堆积在书桌上。
顾修承坐在书桌后,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何怡静便站在他的阴影里。
侍从们上了茶,何怡静低头饮着,余光却偷偷瞥向书桌后的顾修承。
他似乎永远都是这般,成竹在胸,天下为棋,他便是那执棋人。
何怡静慢慢转着茶杯。
似乎批阅到了棘手的奏折,顾修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而后瞬间又舒展开来,眼底漫上了极淡极淡的不屑。
是啊,任何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没有人能在他面前耍心眼,奏折上再怎么棘手,对于他来讲,不过是自不量力的跳梁小丑罢了。
何怡静收回目光,饮完杯中茶,轻声道:“说起来,清早与星河妹妹在一处吃饭时,有一碟小菜,颇得她的欢心。”
“酸酸甜甜的,味道甚好,星河妹妹足足吃了一碟。”
寄人篱下,便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知道谁是主子,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何怡静一边说,一边去瞧顾修承的表情,他仍是一如既往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了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地恩了一声,继续批阅着自己的奏折。
顾修承的态度不咸不淡,何怡静放下了茶杯,道:“相爷公务繁忙,怡静先行告辞。”
说完这句话,何怡静便准备离开了,顾修承无可无不可,只是道:“章则年龄越发大了,待我选个黄道吉日,为你们完婚。”
何怡静身体一僵,瞳孔骤然收缩,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顾修承。
顾修承扔低着头,翻看着奏折,修长的手指握着笔,不时地在奏折上落下几笔。
大开着的窗户传来凉风阵阵,引得琉璃灯晃了晃,何怡静站在书房里,半晌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何怡静终于徐徐开口:“相爷,当真对我...”
何怡静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顿了顿,凄然道:“对我娘,没有半分情谊么?”
因为不喜欢,所以可以轻易地让她成为顾章则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顾章则:爹你终于做对一件事了QAQ
这两天事情有点多
等我忙完之后,有加更哒!
请相信我的坑品QAQ
第五十一章
顾修承埋首在书桌的奏折中, 琉璃灯光昏黄,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屏风处映着他清瘦的侧脸, 半敛着的睫毛沉静,脸上永远看不到一丝波澜。
仔细想想,除却面沉如水外, 她好像的确从未从他脸上看到过其他表情。
握了握帕子,何怡静道:“是怡静僭越了。”
他不想说事情, 别人哪怕是费尽心机,也探查不到半点。
她娘不就是这般吗?
自以为得了他的青眼, 与林夫人斗了这么多年,可是到现在, 连个名分都没有。
他还让她嫁给顾章则。
说明什么?
说明她娘在他心里, 不过尔尔。
可是哪怕做着他正妻之位的林夫人,日子也并不比她娘好过到哪去。
纵然有子女傍身,却也惶惶不可终日, 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造成这一切的,全是他。
他这个人,从来没有心。
又或者说, 他的心, 已经给了大夏, 给了顾家, 再也分不出半点,来给其他人了。
何怡静睫毛颤了颤,收回目光, 轻声道:“怡静告退。”
长长的裙摆拖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簇簇的声音,顾修承手里的笔不曾停歇,一页一页批阅着奏折。
顾修承在批阅奏折时,若非紧急事情,是谁都不能打扰的。
刚才表小姐过来,便是说有紧急事情。
表夫人待表小姐并不算好,甚至有些严苛,有时候相爷遇到了,便会说上两句。
人心总是肉长的,时间久了,表小姐待相爷便如父亲一般亲厚,得了闲,还会给相爷做上一身新衣服,一两双新鞋。
表小姐与大公子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偏表夫人对相爷也有意,明里暗里不让表小姐亲近大公子。
好在今日相爷吐口,说择个黄道吉日,将二人的事情定下,也算了了大公子与表小姐的一桩心愿。
想来表小姐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高兴到连脚下的台阶都没注意到,还差点摔了,若非身边的小侍女扶了一下,只怕会在相爷面前失仪呢。
到底是大喜事啊,再怎么端方稳重的一个人,在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心绪难以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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