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这段日子,多谢你了。”
紫苏愣着,她正在被人拥抱?
一时间,她像一个木头一样不知所措,但是心口好像被温软的动物扑了一下,很快就暖烘烘的一片,那股力量让她整个人振奋。
她回抱住飞烟,泪水更加肆意。
*****
夜。
侍女为飞烟沐浴过以后,她独自坐在窗边晾着湿发,花香暂时盖下了药的气味。
这些天,她的脸,手剜,脚都用上了最好的药。
对着镜子,她戴上紫苏让人给她做的半脸银色面具。
镜中显现出一个灰眸银面具的苍白女人。
这样看自己,有点像长姐。
长姐的身子弱,总是比她苍白些。
若是这次能顺利被景深换到燕国去,她就可以全心追查长姐的下落了,最好,能把紫苏也带走。
正在她暗暗盘算时,门被公叔翎猛地撞开。
酒气扑鼻。
他怎么把自己喝成这样?飞烟下意识紧张起来,脊背贴在椅背上。
他见她坐在镜子前,歪头一笑。
“梳妆打扮?”
她没有搭话。
他走过来,摁着椅子把她推到墙角,他的手钳住她的下巴。
“这么迫不及待见他?公主殿下?”
一双灰眸在夜色中静静望着他,她没有反驳,只道:“王爷醉了。”
公叔翎的手往上移去,不顾她的不愿意,把面具拿了下来。
刚刚结痂的伤疤暴露在他目光里。
她有些难受的把脸侧过去,把受伤的半张脸隐在黑暗里。
她的脸被他扳回去正对他,突如其来的吻,吻得她有些茫然。
他不嫌这伤疤丑么?
“他也是这样吻你的么?”
他的声音嘶哑,眼中有火在窜动。
“不……”她刚张开的口被他堵住,热烈索取,甚至不给她留呼吸的余地。
裙摆嗞啦一声,他从前温情款款的模样,此时此刻荡然无存。
“公叔翎!”她瞪大眼睛咬出他的名字,却很快瘫软。
他用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
“你也是用这样的眼神蛊惑他的么?”
她挣扎着被他摁在梳妆台上,木质的梳妆台发出吱呀的惨叫。
“我没有!”
她死死盯着他夜色中血红的眼辩驳,咬牙承受他的狠戾,浑身的伤都苏醒,脸颊和双手传来剧痛。
他似要将她撞碎,梳妆台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他将她扛起来扔到榻上。
第三十七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
(一)
一切折磨,重头来过。
她的双手被他死死摁住,手腕上放血的伤口被撕裂,渗出血来,她疼的溢出眼泪。
他丝毫不在意,疯狂继续,在交出自己后又卷土重来。
“疼!”她已经忍受到极限,再也无法忍受。
身上的公叔翎闻言停下来。
这一番发泄似乎让他酒醒了不少。
他的目光慢慢的移向她红肿的脸……
渗血的手腕……
膝盖上,脚腕上的伤……
她模糊的泪眼里是他意味不明的脸,她怕他再继续,开口又说了一遍。
“疼……”她不断倒抽着凉气,是真的疼。
他抽身离开,扬手披上黑色外袍,坐在床边。
很安静,似乎是在回想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飞烟蜷着双腿,抱紧自己,在夜色里低低啜泣,泪蜇的脸上的伤口生疼。
两个人背对背,一言不发。
时光缓慢流逝,清冷月色照进屋里,两个人便在这静谧中各怀心事。
“山有木兮……木有枝兮……心悦君兮……”
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
这一次唱歌的是雪凝的声音。
实在是有些放肆了,即便是再有醋意,也不该半夜三更唱歌。
“你恨我么?姬飞烟。”坐在床边沉思的公叔翎忽然道。
飞烟咬着嘴唇,若说不恨,她这一身伤哪个不是拜他所赐?
燕国流离失所的百姓哪个不恨他入骨?
可若说恨,她两次杀他,现在仍活着,却也是他的属意。
她没有回答。
他却似乎听到了答案,薄唇微启。
“若我不是公叔翎,你还恨我么?”
夜陷入了死寂。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从见他的第一眼起,他便是她的死敌,她的仇人。
良久,她道:“可你是。”
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她太疲惫,第二天到了半上午才醒过来。
若我不是公叔翎,你还恨我么?
他的话一直回荡在梦里,即使醒来也不能释怀。
他为什么要问她这样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即使她说不恨,能让他心里好过些么?
正午时,紫苏来陪她用膳,还带来一个消息。
雪凝傻了。
疯疯癫癫,除了唱歌就是傻笑。医者说,是因为她头部遭到了重创。
是亦枫把她打傻的么?那亦枫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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