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在玩耍,在追赶,在折磨,在发泄。
惨叫声不绝于耳,让人不寒而栗,姬如玥却倾耳听着,这些子之为她演奏的“音乐”。
血液喷射,在红纱间乱舞,生命如夕阳,在结束前愈发蓬勃。
那身穿宽袖紫衣的美男子是绝佳的舞者,他舞剑美的无与伦比。
他舒展,像在探求生与死的界限,他紧缩,又似在拥抱寂寥孤独。
他的伴舞,各自用面目呈现出极致的惊惧和痛苦。
他们的躯体逐渐扭曲……
四分五裂。
骨骼脆响。
躯体多汁。
这仿佛是一场盛宴。
……
一切终于沉寂下来。
撩开红纱的是一只被血染红的手。
他的紫衣也被血染红,绝美的脸上满是血污和汗水,头发也濡湿在额角。
姬如玥蜷缩着满是伤痕的身子,扬起头看他时,脖子和嘴边青紫的痕迹暴露在阳光里。
子之抚着姬如玥的脸,柔声道:“我不会再让你流泪了,如玥。”
姬如玥抬头望着他,他多温柔啊,就好像他心里真的有她似的。
她的泪从眼眶滑落,“你若不能放下对那个人的执念,这一切痛苦都不会有尽头。”
子之愣了愣,这些年姬如玥一直是他最得力的棋子,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他喜爱她的乖巧懂事。
可是为什么,连她也要他放弃他最爱的人?
不,他不放弃,只要他子之想得到的,就算死也要得到!
“如玥,什么我都能答应你,唯独那件事不行。”
他的目光柔情似水,姬如玥起身抱住了他。
“那么……”姬如玥闭上眼,努力不去想山洞里那梦魇般的一夜,开口道:“如玥要太子的命。”
子之歪头一笑,笑得邪魅,手轻轻拍着姬如玥的背安抚着她,一字一句的答应道。
“好,那我便造反。”
(三)
飞烟被公叔翎从火场里抱出来以后,那把木椅不负众望的葬身火海。
“一幅画,有那么重要?”
公叔翎抱着飞烟往紫苏住处走,眼睛没有看她,但心中有一股热流又在悄然复苏。
飞烟答非所问,“王爷方才为何一直没走?”
他站在远处,想看看她对这场“打扫”作何感想。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他一张画往火场里扑。
姬飞烟对他也许有那么几分真心,不然不会冲动至此,公叔翎有些温热地目光落在飞烟冰冷的面具上,骤然一缩。
公叔翎也答非所问,“本王差点就赔了,公主殿下要是死了,本王的副将可就换不回来了。”
“……”飞烟心里一酸,低声道:“王爷教训的是。”
往日他纵然对她有过万般宠爱,一切也都过去。
眼下,她不过是他用来交换的筹码罢了。
哪怕此时此刻他将她抱在怀里,也不过是延续着他温文尔雅的氏族风范。
她不断告诫自己,别再多想了,飞烟……
“飞烟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灰头土脸的?”
刚回来的紫苏看到公叔翎抱着飞烟吃了一惊,这两个人一天到晚折腾的不死不休,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抱着回来了?
“夫人去做什么了?”公叔翎淡淡看着紫苏。
紫苏掩唇轻笑,答非所问。
“看到王爷和妹妹感情这么好,紫苏心里真为你们高兴。”
公叔翎脸一僵,上前两步把飞烟递给紫苏转身就走了。
紫苏不过弱女子,两手一下子没抱住飞烟,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手手手压着了!”
“屁股!”
回了房,紫苏用幽怨的眼神盯着飞烟。
“你让我出去给你打听人,你趁机在府里寻死?”
火场里的烟尘把人熏得头晕脑胀。飞烟揉了揉太阳穴,“没有。”
“你就是故意把我支出去,自己在府里寻死!”
飞烟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怎么不是?你说的那个亦枫,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我派人查过了。”
“怎么会!”飞烟顿时清醒起来。
紫苏见飞烟这么着急,明白了事情的蹊跷之处。
“你说的那个人亦枫,给的你会不会是假名?”
飞烟陷入沉思,她只知道亦枫是景深的师妹。
既然亦枫是景深信任的人,那也一定值得她信任。
所以说,想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虽然没找到你说的那个亦枫,但是燕国钟离将军有个女儿,和你描述的亦枫倒是很像,样貌英气,不过据说她的武艺相当高强。”
“你说什么?”飞烟确认到,“你是说钟离封?”
紫苏点了点头。
在燕国能搅动风云的三股势力从小到大分别是钟离封,太子和子之。
若是钟离封真有个女儿在燕国和齐国都有情报网,这个势力排行想必要重新考量了。
细细想来,子之有公叔翎这个暗中盟友,太子新的得力干将景深,钟离封又有这么一个女儿,正好是三足鼎立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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