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卿和燕七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轻装上阵,行动起来自然比较快,沿途风景越来越秀丽,气温也越湿润,倒像是现代亚热带的气候,四季如春,非常舒爽,这里的人,似乎也和大燕不同,五官深邃,棱角分明,眼睛很大很明亮,很有异域的韵味儿在路上行走了20余日,终于到达了安定城,这里驻守着大燕的军队,也是和西梁之间界限,燕七也见了传说中的老爹。
一个不怒自威,神情倨傲,而又一身正气中年的男人,相互寒暄,见礼,稍作休息,翌日,燕宗章就把白长卿安排到离安定城十里之外的小镇,这里离西梁最近,也最考验他的能力。
燕七也跟了过去,连日劳顿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每日赶路,她可以什么都不想,装作无所谓,虽然每到夜深人静时,那日的情景还会无孔不入涌入脑海,至少她每日还能睡着一会儿,可今日清闲下来,她突然心情低落,只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婢女帮她放好了洗澡水,她来到浴桶旁,把自己的身体埋在水里,思绪扑面而来,不知道这些水能不能把人淹死,愁绪就像这桶中水,无形无状,却又能让你时刻感受到它的存在,凌乱的像她的心情一样。
他应该快成亲了吧,算了,不要想了,你离开不就是要重新开始吗?对,洒脱一些,时间会治愈一切。
待在军营一晃,两个月了过去了,燕七每日听着号角,看着将士们紧张的训练,心中顿感豪气,整个人也开阔了,心虽然还会时不时的刺痛,痛证明她还坚强的活着,她相信时间会把一切都冲淡。
训练难免有受伤,都是血肉之躯,生病也是常有的,她每日的工作就是帮那些士兵看病,无事时去附近的山里草药,日子过得也算充实,至少每个人对她都很尊敬,有的称呼她“燕姑娘”,有的称呼她“燕大夫”,更有年龄小的还称呼她“燕姐姐”。
这日采药刚回来,见白长卿正在营中与其他将领商讨事情,他们商讨事情从来也不避讳自己,所以她就挎着药蓝走了进去。
众人对她笑了一下,她也报以微笑,只听白长卿继续说:“为了防止西梁偷袭,一定要严加防范,据说西梁的摄政王非常狡猾,我们要小心应对!”
正说着,只见一士兵来报,说有重要的人物来了,燕七一听重要的人物,神情一崩,心里有些惶惶。
众人忙出营帐迎接,只见一架华丽的马车,两旁是戎装的侍卫,这时有人把帘子打开,只见一贵气逼人的公子从马上跳下来。
白长卿带头跪了下来:“恭迎十四爷!”
燕七看到是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失落,她福了一下身,回了房间。
直到日落西山时,婢女通报说有人来见,燕七知道是谁,淡淡的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片刻十四爷赵渊,打开帘子走了进来,燕七示意他坐下,又让婢女倒了茶。
赵渊坐她对面,凝视了她片刻,也不见她开口,无奈笑了一声,“你还好吗?”
燕七淡笑,“十四爷如何这般问?”
赵渊也笑了,她变得稳重了,眉宇间不骄不躁,少了以往清灵,多了沉稳,或许经历了事,人都是会变的。
“我还以为你一蹶不振了,没想到……”
燕七神情是平平静静的,“你很失望?”
赵渊喝了一个口水,放下杯子,“我但希望你过得好,只是我九哥……”
燕七脸色变了,维持的平静在一点点消失,“十四,我把你当朋友,我们可以聊天,但是如果你想聊那个人,恕我不奉陪,我累了!”
赵渊怔了一下,还是不死心:“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九哥的事?”
“不想!”燕七决绝的说,手里开始拿着石杵倒着药,借此掩饰心里的慌乱。
“九哥他每天都为你画像,以寄相思,他书房里……”
“啪”的一声,燕七把石杵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十四爷,你要是无事,就请回吧,莲儿送客!”
莲儿是她的新婢女,这时唯唯诺诺的进来,十四扫了她一眼,她忙胆怯地低垂着头。
赵渊自嘲地笑了一声,“好了,我不说了,这是承志让我给你带的礼物。”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到桌子上,并推到她面前。
只见是一个琉璃球,燕七拿起来,放在眼前,里面却是一副简单的简笔画,一个高大的男人旁边站着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前面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燕七鼻子一酸,眼圈开始发热,她拿着那个琉璃球,轻轻摩挲,仰起头说:“这个我收下了。”
赵渊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不会收呢,他又说:“还有一样东西,希望你也收下。”
燕七眨了眨眼睛,深呼吸才勉强恢复自然。
赵渊又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推到她面前,“这是我九哥的信,希望你能看一下,他要说的话都在上面!”
燕七扫了一眼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张牙舞爪的一如他的人一样,心里一紧,冷笑:“十四爷,我不会收的。”
赵渊看她脸色冰冷,动了动唇,“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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