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没找到银子,倒也无所谓那碗饭,见她抢走饭碗后就退后了,他除非打开牢门否则也抢不回来,兄弟们等着他回去喝酒,他就敲了敲栏珊凶恶的骂两句充当警告,便继续往后送饭。
看其模样,在他抢走饭碗后发生了什么,是一点印象也无。
而她刚刚声音不大,旁边牢房的虽然有悄悄注意这边,但并不清楚她做了什么。
只有老左隐约发现点什么,但他选择闭紧自己的嘴巴。
在送饭的狱卒把饭送完离开,仇小贝也回到牢房里头,认真地吃着碗里的饭,从被抓进这里她就没吃过东西,早就饿了,要不是如今肚子里的胎儿龙气越发旺盛,可以唬住不少邪祟魍魉,身体虚弱的她,早不知得什么样了,这会自然是先吃饱再说其他。
其他人有意询问,看她吃得那么认真,明明送给他们的饭那么糟糕,米硬就不说了,配了那么点菜还可能是馊的,他们吃习惯了倒没什么,可任何一个刚进来的,除非是乞丐,不然都有点受不了这饭。
但她一个看着就不像吃过什么苦的,却吃得很是认真,好像手中的饭有多香多美味一般,看她吃饭,是一种说不出的享受,不知不觉的,他们盯着一个人吃饭盯到她把最后一粒米都吃完后,他们也忘了原先是想问她什么来着?
……
应书榕跟官僚拱手拜别,侍从牵来马车,应书榕道:“坐了一天了,本官想走动走动,就别跟着了。”
然后自己当先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应大人也不是第一次不坐马车不坐轿的自己走路,据他所说是散散步,知晓他的侍从知道自家主子没外表看的那么老实,喜欢一个人去别处溜达溜达,浪一浪再回家,反正以他主子的奸诈狡猾,很少会吃亏,侍从劝了几次好歹带个一两个人以免出什么事,主子屡次不听后,侍从都懒得管他了。
应书榕跟往常一样走着,走到三里的时候,正好是个比较偏的角落,他到第一棵树前停下,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蹲下身去捻起一点土看看,然后找到一块明显刚刚动过的地面,就开始在那地方刨起来,没多久,就发现了一个小布包。
他将布包藏在怀里,起身再次查看左右,一再确定没人后,才离开这里,但他也没有马上回家,而是避开所有人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子,环顾一圈,在一块砖上敲了五下,有长有短。
然后在原地待了两个呼吸的时间,就有一个黑影飞落到他跟前,将一块牌子给应书榕看。
应书榕瞄一眼确认身份后,将布包递给了他:“马上交给你家主子,只有两天的时间。”
黑影点了下头,再次飞走,剩下的应书榕整了整衣领,等了一会才离开巷子,之后到其他地方转了几圈才回了家。
牢房里的仇小贝吃完饭后,又拿出了一张符纸,将其烧给了一直在她跟前飘来飘去的怨灵,是刚刚帮忙对付送饭狱卒的那只,这是报酬。
不是所有符咒都对这些鬼怪有害,也有符是可以充当它们的补品的。
怨灵欢欢喜喜的离开了,仇小贝没再动,看着跟前的空碗发呆。
应书榕拿到布包了吗?
她的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
东宫数道影子齐发,太子的信任的侍卫也调动起来,暗明同时进行,一部分打马虎,一部分找人。
樊沉兮在殿门外,看着逐渐西斜的月亮。
“殿下,已经寅时了,再过两时辰这天就亮了,您明儿虽然不用上朝,可也得去歇着了。”
樊沉兮罢了罢手:“没事,本宫就在这等着。”
“殿下!”李公公苦劝,“您的身体……”
“无碍。”
影卫随时会跟他汇报刑部的消息,他不想那里头传来什么消息,他因为睡过去而没能及时接到做出处理。
而且,那小奴才最怕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平日里囔囔着怕鬼,待在那种地方的话,她估计是睡不着的吧,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饱,她只要一顿没吃,就能给你饿得晕倒,虽然有时候是故意夸张好让他心疼。
如此,他又如何睡得着。
“殿下,”李公公迟疑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您对小贝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樊沉兮一怔,随即眸子便沉了下来,李公公忙低下头,以为殿下要发怒了。
可他屏息等了等,等来太子殿下很平和的声音。
“李公公,你跟了本宫多久了?”
“殿下还小的时候,皇后娘娘就派老奴伺候殿下了。”
“是啊,也好些年头了,那这么多年,你觉得本宫过得如何?”
“这……”
“本宫是皇后唯一的孩子,是正经嫡子,还早早被立为太子,你觉得本宫过得风光吗?”
李公公不敢接话了。
“不,本宫这心里,除了报仇,除了皇权,再无其他。”
他忽的又放缓了冰锋般的语气:“可是,她来了,你信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本宫第一次觉得,本宫这双沾满血腥的手,也是可以被捂热的。”
他笑了笑,开起玩笑:“说不定真有前世今生,前世她欠了本宫的,这一世便前来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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