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小贝偷偷地瞧他,总感觉太容易过关了,可静躺了一会他都没有其他动作,她从悄悄的到光明正大看着他,他都没什么反应,闭着眼睛像是重新进入睡眠。
她就这么默默盯着他的睡颜看,看到自己也睡了过去。
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的樊沉兮,在她睡着后便睁开了眼睛。
同一时间,两影卫从梁上无声地跳下,再无声地将樊沉兮带到外头的躺椅上,床罩放下,仇小贝没有被打扰的依旧沉睡。
“怎么回事?”没有点灯,樊沉兮的目光依然很有震慑,“她去哪了?”
影卫俯首认罪,其中一名道:“……属下并未察觉到不妥,似乎只是闭了下眼睛,贝公公就从外头进来了。”
两人同时跪下:“属下失职,求殿下罚。”
樊沉兮眯起眼睛,似有什么在他眼睛里慢慢发酵,但最后他并没有发作,甚至难得的没有惩罚两名影卫:“将功折罪吧,本宫要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又去干什么了。”
他那么强的控制欲,怎么能容忍她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是!”两影卫都有点意外,然后很坚定地应下。
……
第二天早朝时,皇上大发雷霆,大皇子勾搭太子侧妃,还将其杀害的事自然不可能“公布天下”,便另寻了个由头,将其囚禁。
至于德妃,毕竟多年的伺候,哪怕皇上对她没有过多的宠爱,可毕竟有一份有别于周贵妃的亲情,多少他心烦意乱的夜晚,都是温柔娴淑的德妃在宽慰他。
所以,哪怕大皇子犯下如此大的错,他也只是罚德妃奉银,抄佛经几卷,在闭门思过等等,都是无足轻重的。
在此,就能看到,一旦得到皇上怜惜的,和被皇上厌弃的,会有多大的不同。
昨夜的事看到的人不少,大臣们内部得到了一些消息,哪怕是支持大皇子的人,都不敢在这会求情,只能想着等皇上气消之后,走迂回之路来救大皇子。
要退朝的时候,传来太子的消息。
太子因为身体不适无法下床,派了李公公跪在朝前,将陈情表送上。
内容恳切甚至算得上哀求,太子殿下觉得自己不配做这个太子,不但兄弟不容,自己身体也不知几时能好,怕耽误了江山社稷,恳请皇上,撤走他太子的身份。
“胡闹!”
皇上很生气又带着宠爱地喝道:“太子就是朕心目中最好的太子,回去告诉你家殿下,让他安心养病,朕还等着他康复,好为朕分忧。好好照顾他,朕不希望他有任何事,明白吗?”
说到最后,他严厉地警告着李公公,外人可能真以为他这个父皇多喜爱太子,只有知道内幕的人知道,皇上这是心里气极了,无法表现出来,只能透过这么点小细节发泄一下。
废除太子?他当然想。
可是,前脚太子遇刺,禁卫军保护不力,他这个父皇还在当场,更甚者,大皇子淫秽东宫还杀了侧妃,给太子下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哪怕他没有公布,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他要是真在这时候撤了樊沉兮的太子之位,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戳他的脊梁骨。
他只能咬牙地将樊沉兮好好地安在太子之位上,且经过这事,除非太子犯了严重错误,甚至是死亡,否则,他都无法按照之前的计划那样,以大臣厌弃劝诫的理由将其废除。
不过他也不愧是帝王,内心很快又平静下去。
现在大儿子废了,四儿子还在禁闭,五儿子出身太差,八儿子还小,暂且让樊沉兮在太子之位上待着也好,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为此,他又下旨赏了太子不少东西,并且提拔了丞相的孙子,当今的威猛将军,算是安抚丞相一脉了。
……
窝在药房里的仇小贝很苦恼,无精打采地用杵,捣着石臼里的药材,双眼发直地盯着前方,负责伺候她并监督她休息的大宫女静安笑问道:“贝公公,您在想什么?”
仇小贝摇摇头,停下捣鼓,下巴搁在杵上,哀叹着。
她在苦恼太子爷的新药。
虽然樊沉兮的毒性暂时控制了,她也有办法,在他下一次要毒发时用别的办法再次控制,可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一次又一次将毒性压制,损害的还是樊沉兮的身体,而且,无法让他站起来。
最后是重中之重,一个无法站起来的太子,皇上现在能对他妥协,他将来也无法站在那个顶端,若无法把他送到那个位置,她现在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可她找不到要给殿下用的药,林子亦那边也没有消息,若是用悬赏的方式,估计会闹得仇人尽知,到时候故意破坏就更糟糕了。
“我想到一件事,可能对你有用。”
旁边墙上钉着一个木架,那木架承受量很低,小甲仗着自己轻飘飘,就坐在上头,晃着两条腿,吃着小贝给他烧的贡品,笑嘻嘻地跟她说道。
“什么事?”
“嗯?”静安疑惑地问,“贝公公你说什么?”
然后她发现,贝公公看着墙上的木架,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我之前到处游荡的时候,无意间听人说起,内霆司里,好像有一妖仙,特别厉害,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跟他打听,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就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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