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那是妖,还是仙啊?”仇小贝好笑地问,随即又思索地摸向下巴,“内霆司里,还藏着百晓生呢?”
“妖啊仙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听人家这么叫的,你要不去试试?”
那就得进内霆司了,且内霆司说小不小,她怎么知道,谁是这位妖仙百晓生呢,她问小甲:“你还有更详细点的线索吗?”
“他能有什么线索啊。”
不知什么时候飘进来的小乙,从桌子底下钻出个头来,仰望着仇小贝:“你还不如问我呢。”
静安不安慌心地看着贝公公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间,对着地面又自言自语起来:“那你知道什么?”
小乙嘿嘿地摸摸嘴巴:“下次,给我带只烤鸡呗,东宫膳房的大厨,烤的鸡特别香。”
仇小贝哼哼道:“你的线索要真的有用,我可以试试看。”
小乙这才道:“我知道,那个妖仙就在内霆司第五层,就是传说中内霆司里最特别的一层牢狱。”
第五层?不就是她被关的地方吗?
她当时没遇到哪个妖仙啊……等等,不会是那个红衣长得很妖孽的男人吧?
想到临走前,红衣男对她说了很奇怪的话,说有需要可以找他,条件好谈?
看来,她还得想办法再进一次内霆司了?
脑子里转动着,手中的杵自觉地锤起来,一抬眼,就看到静安怔怔地看着她,眼里的慌讶就像,她是个疯子。
仇小贝很镇定地对静安一笑:“咱家想事情的时候容易自己跟自己说话,这样比较有利于分析,你可别被咱家吓到了。”
静安闻言,偷偷地松了口气,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对仇小贝道:“贝公公真是与众不同呀。”
贝公公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
端着给樊沉兮补身体的药,仇小贝来到太子书房,正好看到李公公跟太子爷说着什么,她的殿下蓄着淡淡的似讽非讽的笑,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神色,她只觉得迷人得不得了。
看见仇小贝,李公公就没再说,站在一旁笑呵呵的,心情不错,看样子他给殿下汇报的应该是好消息。
“喝药了殿下。”她将温度刚刚好的药碗放在太子爷面前,“奴才已经稍稍放凉了,您趁现在喝,不会烫嘴的。”
樊沉兮脸上含着冷意的笑看见她就转而温和,且没有再逗她的,很听话地就把药喝了,让小贝更加确定他心情好。
他挥了下手,李公公就带着其他宫人退下,然后他将药碗递给仇小贝,在她伸手去接时,趁势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握着她的手,跟登徒子似得按揉着:“小贝子,你可真是本宫的福星。”
“啊?”
他在她手背上的窝一个一个地揉过去:“你可曾听过这么一句话,太子殿下什么都好,就是运气……太差了些。”
额?
仇小贝另一只手的手指互相抓了抓,来抵消某只手酥麻的痒意,不过他说的这话,她确实在哪听过。
小甲小乙说起过,好像,内霆司五层里的那个红衣男,也提到过?
“推本宫到外头走走吧。”
“是,殿下。”
应着却没动,因为他还抓着她的手不放:“殿下?”
他这才松开,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从中看出他好像有点“依依不舍”?
樊沉兮很少让仇小贝推他的轮椅,怕她现在的身子不适合敢重活,可虽然这年代的轮椅很是笨重,可太子爷的轮椅还是做得很灵巧的,小贝推起来并不觉得多重。
下意识地,她推着他,再次来到了那个池边,在樊沉兮面前胆子逐渐大起来的小贝,给轮椅加了防滑后,就在轮椅旁挨着池边盘腿坐下,能清楚地看到游来荡去的鱼儿。
“都说上天有其偏爱的子民,只要是其看重的,不管多糟糕,总能有无数的狗屎运,相反的,再有理想抱负有本事的人,若老天不愉,照样要输得一败涂地。”
同样也望着池水的樊沉兮幽幽地说着,他好似只是随意感叹一下,可深藏眸底的寒意,却足以让人冷冻成冰。
他就是那个让老天厌恶到想遗弃的孩子。
他出身好,母亲是皇后,外家是丞相,丞相门下的学生无数,他的表哥武力非凡,不靠家里自个到军营里闯出了一片天,他自个也不差到哪去,学文学武,帝王策、治国等等,他都有惊人的天赋,俗话来说,有智商有情商还有颜值,他本该骄傲肆意地活着,没有哪个皇子能比得过他,太子之位,应稳稳当当地坐到他登机之时。
可是……
母后早早地走了,父皇无端端地仇视起他,将自己这个儿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没有母后庇佑,太后不管事,宫里最大的帝王一心想弄死他,还有大大小小想要啃他肉喝他血的妃子皇子管事。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艰难而茁壮地成长,然而,心肝却已经黑透了。
早期,他还能像大皇子那样伪装仁善,倒彻底成为废人且命不久矣后,他反倒要泄露出他狠毒随性的一面才能苟延残喘。
以他的心智和才能,就算环境艰苦,他也能闯出一片天来,然而……这就要说回上面讲的,他真的是上天遗弃的子民,倒霉得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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