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略有可惜,倘若她被撞死,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赔偿给她的钱财都是一叠纸钱,也不知道在地下能不能收到。
动作比思绪要快,她翻身爬起来,到官道上只一会功夫。
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死只要片刻不到的时间。
她等了一会,听到有个人窃窃私语,说什么:“这丫头瞧着脑子有些问题呀!”
“我看就是有病,前天也碰着一个,现在想要钱都那命来搏吗?我们公子一掷千金的人物,开口乞讨一下这辈子也就值了,真是傻呀。”
“幸亏吃过一次亏了,算了算了,把她弄走吧。”
姜酒:“……”
这是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简而言之,有这么好车的人铁定也是富得流油,是以才有这样的马夫奴才。方才说话的两个人下车把姜酒拉到一边,好好劝慰了一番,从天谈到地,直到后面的人都不耐烦了,一行人跟看猴一样打量姜酒。
她做了停住的手势,服道:“寻死是我不对,我这就离开。”
见他们不信,姜酒只好道:“我对天对地发个誓,我若是死,罚我下辈子做个小混蛋。”
众人闻言一笑,最后面的马车里传来好听的声音:“你既然寻死,可能说一个理由。”
“我先生和我闹翻了,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可挽回的地步,而我又把弟弟丢了,我父母也不在了,我演戏太真了还被老百姓砸了果皮菜蔬。我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死了再投胎一次,总好过对着这些烂摊子。”姜酒随口道。
“嗯。”那个男人表示赞同,开口道,“是挺糟糕的,你小小年纪做了这些一时想不开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你遇上我,拦我的车确实极有眼光的。”
姜酒:??
她疑惑地看着这些人,听他们异口同声道:“我们主子乐善好施,你算有救了!”
姜酒眼角一抽,觉得自己干了不得了的事。
“你们主子是?”姜酒迟疑道。
“帝都郎家的大公子!”
这一声叫的极其响亮,生怕别人不知道或者她耳聋了一样。
郎大公子拿折扇挑开帘子,入目的是张极为讨喜的面容,一双弯弯的眉毛像是用墨笔描过,显得眼睛极为有神。他笑起来是有酒窝的,整个人很有亲和力,合着他的笑,姜酒耷拉下的眉扬了扬,听着万分熟悉的姓氏,在心里道了声好巧。
“你这人总想写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瞧就是太闲了。你若是活不下去,不如到我府上去干事。”郎大公子说。
“这可是你天大的福气呀,还不谢谢公子?”一旁的下仆催她。
“谢谢谢谢。”姜酒就道。
所有人都很高兴,觉得她走了好运。这真是很奇怪,姜酒走到他面前步子是飘的,郎大公子摸着她的额头,笃定道:“你是发烧了。”
“你方才此举八成是脑子烧坏了。”郎大公子想了想对他的仆从道,“她发烧了,带回去吧,总归也很可怜。”
“是。”
姜酒诧异看着这些人,道:“我发烧了为何你们打算折返?”
“我日行一善。帝都的善事总有人抢着和我做,我便就着地图到底下的县城散财,有时候钱多你都不知道会给人添多少烦恼。”郎大公子忧愁道。
姜酒面无表情:“哦。”
原来郎大公子钱多。是以酒央人这么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老铁满意吗??
☆、他的孩子
一到春日帝都附近便有不少从城里出来踏青的世家公子小姐。远近都是春景,五年前郎家在帝都边上的七巧山种了一大片的杏花,此后一入春,山脚便仿若簇拥了一堆春雪,映在明兴湖上,如展开的画卷。
姜酒给郎大公子打着伞,郎大公子坐在椅子上,他的桌子上摆了个小箱子,进他杏花园的人富者要交五两银子,穷人则要交五文钱。每到春日通向他杏花园的人数不胜数,那一条路都停满了车。
彼时她带着和郎大公子同款的半面面具,春风和煦,吹动着她鹅黄色的衣衫,郎大公子则是一身金灿灿的,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这些年姜酒的头发留长,梳成了一股,油光水滑,编在脑后。撑着伞,她嗅着空气里的花香,眯着眼睛想要合眼睡一觉。昨夜给郎大公子数钱熬了大半宿。
“阿姜,伞这边来一些。”郎大公子道。
阿葱给郎大公子沏了一壶新茶,拿胳膊肘戳戳姜酒,笑道:“今年的杏花开的如此好,这园子收益好得不得了,过几天月例怕是又要高一些。”
姜酒颔首,她胖了,阿葱掐了掐她脸上的肉,羡慕道:“你摸着真的好软。”
“砍个几斤卖予你如何?”姜酒侧头看她。
阿葱笑哼,揽着她的肩膀笑嘻嘻对郎大公子道:“阿姜这几年是愈发嘴毒,明知我穷,她那几斤肉必然价值千金,阿葱怎么买得起呢?”
郎大公子笑道:“她一向如此,你也不长记性,谁第一天还被人家气哭了呢。”
阿葱嗤嗤捂着嘴笑,转过身对着明兴湖道:“我记性一向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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