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姜酒无声问道。
答案不言而喻,两个人这般动作外面听不见,姜酒扭头在他先前摸索的墙上找机关,最后实在找不着,见他又仿佛是不疼了,眼睛就瞄向那面沾了一张墙的镜子。
“你想做什么?”
姜酒笑出声,她是那种坏坏的笑,眼睛睁的圆圆的,手敲敲镜子,见声量不大,抬腿便是一脚。姜流苏头疼,皱眉扯过她要走,他眼里的姜酒没有这么的坏,他以为总归是各姑娘家,看到这些会伤心一把。但姜酒这些年就和普通的姑娘不同,要不然这么大了也不会还嫁不出去。偶尔看上她的都会被姜酒吓跑,她正常的时候有点不近人情,而当她不正常起来就十分的欠打了。
她弄出的声音对面听得见。
祁爽夷的功夫不及阿祁,听不出这人不是姜流苏,只是一抬头,揪着他胸前的一点,嗔道:“你喊的?”
阿祁皱眉,压下身体上的意动,用力把她推开了,不顾她的脸色,走过去凑眼去看。
这一看就对上了姜酒的眼睛。
阿祁说不上心里是什么心情,像是被人看到了最丑陋的一面。
双手无力垂落,眼尾染了绯色,身后的祁爽夷再次贴上身时他居然就哭了,如同无助的孩子。
那一瞬姜酒眨着眼,微微笑着,他心里的东西仿佛碎成一地的残渣。
他想,她必然也会厌恶他的,一如他厌恶祁爽夷一般。
他这样脏。
“谁在里面?”
祁爽夷突然道,她眯着凤眸,显然瞧见里面人影,为了情趣她做的东西除了姜流苏与阿祁外还没人知道,里面的人不是姜流苏那又是谁呢?
她阴冷笑着,吻上阿祁的颈部。
☆、她的结局
“你怎么不继续看了?”姜流苏道,青年离她那么近,说话声轻的仿佛鸦羽撩过耳畔。
姜酒无动于衷,她一双眼睛里湿蒙蒙的,靠着那面镜子,菱唇抿着,半晌低低笑出声。抬起眸子微微一侧头,对着祁爽夷的眉目,她叩着镜子敲了两声。
祁爽夷动作缓了缓,嘴角咬出一点儿血来,摸着他的腰腹,蹭道:“你亲姐姐好像来了。”
阿祁木讷不言,手垂在两侧,眼里朦胧生雾,无措感一如被当年的小黑盯住时,他在人群里等着被狗咬的结果。
“什么时辰了?”姜酒问道。
姜流苏不解,先前蠢呼呼的人现在如同变了个人,如果说先前她是悲伤的模样,此刻瞧着就有些许的疯狂了。
“我问你什么时辰了?”她启唇,走近他几步姜流苏就退后几步。
“七个时辰。”姜流苏道。
姜酒看着右上方,眉尾斜飞起,过了会贴墙坐下来。
昏昏暗暗的环境里她细长的眼睫微颤,眸子黑的深沉,手指挠着裸露的地方,非要抓出血丝才换个地方。
姜酒回忆道:“我从前认识一个人,同你长得很像,他叫陆平生。你认识吗?”
他站在暗处,表情未变,陆平生他当然认得了。
姜酒继续道:“我十三岁见了一面,此后总想着他那样有趣的人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见一见。
你们既然长得如此像,想来是可以给我这个机会的。
“你什么意思?”姜流苏警觉道。
她不说话,就蜷缩成一团,跟刺猬似的。手指攥着一脚,隐隐露出骨节,瞧着很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后来郎大公子告诉她只一盏茶功夫时她才舒了口气。
密室的门是被人从外面开启的,初时姜流苏微讶,待看清来人时先是被踹了一脚。那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力道熟悉。光亮从外面透进来,屋里一下子就亮堂了,镜面的另一侧就再也瞧不见了。
祁小公子咳着站在了郎秀身后,他面色苍白,仿佛是旧病缠身了,眼下乌青。轻描淡写瞧着两个人。曾经傲气凌然的模样不知去了何处,此时袖手旁观,穿着一身丧服,变化很大。
“阿姜。”郎秀把她拉起来,拍了拍土看见那些抓痕,眼里晦沉,把她拉出去交给阿葱看着。
阿葱跟着他还从没见过姜酒这副样子,碍着郎秀的面一时不敢嘲笑她,忙把青衣草制成的香囊给她嗅过,暂时安抚她。
姜酒出去了,郎秀看着剩下的姜流苏,祁小公子拉住了他的袖子,虚声道:“他是我祁家的人,理所应当是我来教管,给你添了麻烦,日后流苏若是再犯,我便拉他随我一道入土,你看可好?”
姜流苏不知这二人关系,光听对话已是心惊。
不过一个账房,劳他找过来,姜酒的面子可真是大。
郎秀居高临下瞧着姜流苏,嗤笑道:“原以为你是同你叔叔一样的人,平日也只是纸老虎而已,今日做了这样的错事,我不打死你也要弄你半死,可他这样说,我且放你,滚吧!”
他说罢抬眼看着镜子,吩咐人直接破开。
*
姜酒先前说了七个时辰,那她约莫已经睡过一夜了。日日都有下仆从她这里取账本,她在或不在郎大公子都是有消息的。
从姜流苏给他遛鸟起他就隐隐猜出这人的身份,叔侄两个人都是一个脾气,决不许拿身高去开玩笑,脸是说黑就黑。他都不需要去查,光看脸,其实和他老友陆平生就有点轮廓相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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