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_七月闻蝉【完结】(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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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抓出的血痕不多,一旦她这般郎秀姑且算她发病了,十年前在官道上把她捡回去后一段时间便是如此。先时找了宫里的御医瞧过,用了几味药草压制,这些年照理说应该已经平复了,怎么又会复发呢?

  他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  。。。。

  不知如何开口。

  ☆、一个个的戏精

  夜里郎秀从宫里请来的御医提着药箱过来,不是以往的王太医了。

  这一回是个约莫才三十不到的后生,从庑廊过去,立在他面前时郎秀迟疑了会,好半天才问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御医。

  “怎么是你?”郎秀认得他,前些年还是王太医的徒弟呢。

  他恭恭敬敬垂手道:“师父近日在为皇上调养龙体,夜里抽不得空,在青鸾宫外等着陛下差遣,因元安医术尚可,便遣我过来。”

  郎大公子微微一叹:“陛下近日操劳过度,我这个弟弟很是担忧,不过太医院的太医都只剩你一个了吗?”

  他眸光凌冽,到底是不怎么信任年轻的太医。

  宋元安低着头,应道:“整个太医院,资历高的都在宫里的青鸾宫外。同辈中因我医术略胜他们,师父才让元安前来,之前师父已同我说过姜姑娘的事情,现下可否让我看看?”

  郎秀点着头,侍女引宋元安入内,他转身披着外衫却是要出门。

  临行前吩咐道:“阿姜犯病了,你好好照顾她,莫要去刺激阿姜。我出去会,江若谷那边盯紧了。”

  阿葱跟着他后面止于门前的石狮子附近,天上月冷星寒,街道上已然空空荡荡,她紧张道:“大公子去哪里?”

  郎秀系好系带,侧身向她摆手:“你回去罢,我去哪里你不必知道,对你不好。”

  阿葱跟着他很多年,郎大公子背地里做的阴事她都知晓一二,如今深更半夜匆匆出门,想来没有什么好事。

  他的影子在青石砖铺的地上拖的斜长,头上玉冠束着发,穿着淡青的外衫在夜里瞧着有几分单薄,阿葱见他走的缓,忙跑回去取他月白的披风,谁知一会功夫出来他人就不见了。她抱着披风在怀里,些许失落感把心房溢满。

  回去一见姜酒那样,阿葱把披风丢在了一旁,宋元安轻瞟了一眼便去外间写方子。屋里几个侍女垂手,只见她坐在床沿,给姜酒掖了掖被子,视线触及她脖颈上的血痕时手一顿。

  “你呀就是会闹腾。”阿葱自言自语。

  “太医人在何处?”阿葱撩起帘子道。

  宋元安在写药房,都是些寻常的药,不过就算是多么稀有,依阿葱看,郎大公子都能弄来。

  她撑着桌面问:“这些没用罢?你师父给阿姜开的都是很珍贵的药材,那个青衣草制成的香囊熏香都难弄的很,他都说此病凶险,你怎么这么随便开药呢?”

  宋元安款款道:“这是清热降火除燥的方子,我看姑娘脸色不好,是写给姑娘的。”

  他直视阿葱的眼睛,方子写完了吹一吹叠好给她。一张平庸的脸上除了一种温和的笑意外再无其他。

  阿葱哼了声,粗暴的抽过来道:“阿姜怎么样,你倒是说呀!”

  宋元安此时叹气,小声道:“姜姑娘早先有癔症,我师父拿青衣草的香压制,并配着一些古书奇方来调养她的身子,我探她脉搏,初时正常,可隐隐有变,且姜姑娘白的不正常,我诊断之后以为她是体内余毒太深,近些时日被人悄悄逼出来,是以如此。”

  阿葱吃惊,道:“她有余毒?之前不曾听你师父说起过呀!”

  宋元安道:“师父或许认作了另一种。”

  阿葱惊诧,徒弟比师傅厉害,这会子委婉同她在解释。

  屋内灯火照的外间十分亮堂,阿葱皱着眉头支手等着他继续说话。

  宋元安说姜酒的余毒已经埋了十年,想要全部清除还需好一段时日,而这毒原本靠他师父的法子是可以永远压制住,不知这些天有什么刺激到姜酒,逼得旧毒复发了。

  阿葱努力想着,室内有动静,一直昏迷的姜酒终于有了点意识,侍女正小心给她喂水。她一张脸被闷的微红。肤色确实是很白,隐隐可见里面淡青的血管,仿佛是一件瓷器。

  “阿祁……阿祁。”姜酒喃喃道。

  阿葱俯身去听,屋里就她几个,阿葱握住她还要乱动的手。

  “阿祁阿祁,你好好休息,他那么大一个人还会丢了不成?”阿葱还想说什么,只不过话出口却变成了,这样。

  “阿祁被江若谷带走了,他是人证。”

  姜酒眯着她的眼睛,闻言歪头睡过去。

  阿葱给她掖好被子,宋元安在外间收拾药箱,他听觉是极敏锐的,听到她如此说反倒露出一抹笑。

  *

  第二日是个大好晴天,流云几片飘过九莲峰的山头,枝头杏花饱满,沉沉压下枝头些许。姜酒揉揉前额,撑着身子爬起来。

  阿葱去干事情,她一个人洗漱完了照例去了广平王府的厨房转了一圈出来。睡过一觉后她身体恢复很多,阳光照在身上,她竟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端着小汤包坐在广平王府的园子里,一丛花木中闪出一个小孩子。

  她看了又看,笑着一招手。那不是陈竹是谁?她捡回来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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