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娘有些无奈,“这些事我平常经常要做,已经习惯了,这点重量不算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看见苏景年维护她,心里很高兴。
“给我自己来吧。”顾芸娘不想他们之间,传出难听的话。
苏景年扫一眼四周,地里有不少村民在干活,好奇的往他们这边看来。
他唤来不远处等着的卫寅,让他将衣裳送去余家。
“你随我去府中做饭,他们就不会说闲话。”
如果可以,苏景年想将她留在苏府。
这些粗活她不必再做。
“我现在是余家的媳妇,人身并不自由,若是还想要婚嫁,需要经过他们的同意。我无须理会他们,可以和你一走了之,那些流言蜚语不会影响到我。但是你还要在这里住半年调养身体,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顾芸娘很想让他来求娶,可想到余家发生的事情,他们遭遇很惨烈,而她转身就攀上苏景年,恐怕嫉妒会让他们扭曲。
她就是因为去苏府做厨娘,丁氏等人就将她卖给余有财。知道她嫁给苏景年,会搞破坏的吧,怎么会帮忙主婚?
反正这期间,他们能够朝夕相处。
苏景年并不在意她的身份,只要她活着,在他的身边。
可饶是如此想的通透,却依旧对她名义上的相公,产生嫉妒。
可苏景年却依然觉得有些憋屈,这原来就是他的娘子。
想着她这些年的遭遇,苏景年不愿勉强她半分,自然也顾惜她的名声。
“好。”
顾芸娘心里松一口气。
苏景年想的却是准备向余家求娶。
五年等待太过漫长,既然见到了,一刻都不想再等。
两个人一起去苏府。
——
卫寅将洗干净的衣裳送回来。
余宝音坐在门槛上,看见卫寅将两桶衣裳摆在门口。
她问,“我娘让你送来的?”
“主子饿了,顾娘子给他去做饭,我给送回来。”卫寅不打算解释,见曹氏从隔壁出来,想到主子为避嫌,派他给送过来,便解释一通,免得传出不必要的谣言。
余宝音知道顾芸娘与苏景年之间有些牵扯不清,不然谁家厨娘会和主子一块儿吃饭?
但是她不敢往外说。
顾芸娘敢带她去苏府,就是不怕她往外说,更重要的是在试探她,嘴上把门不。
若是她嘴上没把住门,把这事儿往外抖露出来,顾芸娘就逮着机会赶走她。
余宝音甜甜一笑,“谢谢叔叔。”
卫寅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他前脚一走,余秀兰后脚匆匆跑进来。
余秀兰在屋子里关了两天,不吃不喝,整个人憔悴许多。再次出来的时候,特地梳妆打扮一番,精神还行,瞅着像是从打击中缓过神来。还吃了一碗饭,紧接着出门。
眼下脸色苍白,眼中含泪,藏不住嫉恨的神色,让曹氏心思一动。
曹氏喊住余秀兰,“兰儿,你去哪里了?娘刚才担心你,出去找你了。”
余秀兰没有听曹氏的话,她径自冲进里屋。
曹氏跟过去,被关在门外,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她撇了撇嘴,只当余秀兰遇见余府的人,受了委屈。
曹氏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寻短见,比起名节,她的性命更重要。
她已经缓过来了,反正余青林不会休掉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回到里屋,看到躺在床上的余青林,曹氏翻了个白眼,拿着针线篓子,坐在板凳上纳鞋底。
余青林看到曹氏,就想到她被人糟蹋,他如今丢了命根,怒火蹭的往上滋长。
“给我倒杯水!”余青林屁股上的伤没养好,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看着曹氏当做没听见,他怒瞪道:“臭/婊子!你没有听见?你不伺候老子,要你有啥用?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我是婊子烂货,总比你不是男人来的强!你要休赶紧休了我!我是倒八辈子霉,才嫁给你守活寡!”曹氏心里来气,她敢这么呛余青林,吃准他不敢休她。
果然,余青林噎的直瞪眼。
曹氏心烦气闷,摔摔打打,起身出去。
抱着儿子,准备回娘家。
丁氏瞧见了,一个激灵,连忙拽住曹氏。
余青林断了子孙根,老余家就只有这么一个独苗苗。曹氏这个时候抱走,不肯回来了咋整!
“金花,青林平白遭了罪,还在气头上,说的话不中听,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回头我说他几句,你消消气,今晚杀只鸡吃。”丁氏低声下气哄着曹氏。
曹氏也是在气头上,被丁氏这一顿劝,她也就顺着台阶下来。
“娘,您可知道我也不是自愿的,被人强迫给占去清白,青林张嘴闭嘴说我是婊/子,除了这一桩事,我还有做过对不住你们老余家的事儿?如果不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不愿多宝没爹疼,我早就带他回娘家,何苦留在这里给他作践?我看他是和我离心了,想要留下也成,日后他出去上工,家里的银子归我管。”
丁氏哪里不知道曹氏打什么主意?
可又有啥办法?
曹氏手里捏着她的命根!
“成!青林日后赚的银钱,全给你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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