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丁氏这句话,曹氏就留下来。
突然,余多宝从曹氏身上挣扎着跳下来,他往门口跑。
曹氏连忙拖住人,“你跑哪儿去?”
“娘,我要糖人!”余多宝看着余多味手里的糖人,馋的直流口水。
从余青林被打板子躺家里养伤开始,余多宝就没吃过零嘴儿。
他像以前一样,冲上去直接从余多味手里抢。
顾芸娘连忙抓住余多宝的手。
余多宝抬脚朝顾芸娘踢去,踢不到人,又抢不到糖人,他‘哇’地一声,扯着嗓子大哭,倒在地上打滚,闹着要吃糖人。
曹氏脸色阴沉,眼神刀子似的刮过顾芸娘。冷嘲道:“弟妹,你这做婶娘的不厚道,多宝才多大?你对他动手动手?”
“大嫂,多宝和多味一样大,可不小了,你得好好管教。这是在家里,他这脾性在外头,可得遭罪。你舍不得教导孩子,别人可就代劳你教孩子了。”顾芸娘挡在余多味面前,他手里的糖人儿,是管家去镇上采买,顺道儿给余多味带来一个。
余多味从小到大,就没有吃过零嘴儿,更是没有瞧见过这种新鲜玩意儿。
拿到手里甭提多高兴。
余多宝瞧见了,上手只管抢。可见原主带着余多味的时候,余多宝没少在余多味手里抢东西。
余多味在家里没有地位,余多宝是丁氏心尖尖上的宝,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新仇旧恨,曹氏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了顾芸娘。
“娘,我要糖人!余多味抢我糖人!”余多宝糊了一脸鼻涕眼泪,在地上翻来滚去。
没有要到糖人,誓不罢休。
丁氏被余多宝哭得揪心,她连忙上前来,“多味,你是哥哥,你把糖人给弟弟,奶晚上杀鸡给你吃。”
余多味往顾芸娘身后躲了躲,小手捏紧了糖人。以前顾芸娘给人做酒席,拿来一块饴糖,他和余宝音分着吃,他那一块就会被丁氏哄骗去,说要给他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见着。
顾芸娘冷笑一声,“余多宝比多味大一个月吧?”
丁氏愣住了。
顾芸娘冷哼一声,牵着余多味的手进屋,用院子里的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多味,今后谁敢抢你的东西,你就给娘说。就算他们吃进肚子里去,娘也要他们吐出来!”
丁氏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贱人故意说给她听!
曹氏双眼喷火的瞪着顾芸娘,看着嘴里还在喊着要糖人的余多宝,火气压制不住的冒出来,拽着余多宝的手拉起来,啪啪啪几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余多宝哭得撕心裂肺。
曹氏恨声道:“你再哭,我把你丢河里喂鱼!”
余多宝吓得抿嘴,不敢再哭,眼泪珠子往下掉,抽噎着。
丁氏心疼得不行,抱着余多宝进屋,拿出一块糖给他吃。
余多宝这才收声。
曹氏站在院子里,指甲紧紧掐在掌心,怨恨地望着二房。
——
余宝音踩在凳子上,将衣裳和被褥晾好。
顾芸娘回家将屋子收拾干净。
她进里屋,从床底下抱出一个罐子,将里面的银钱全都倒出来,数一数,一共有二十一两三十七文钱。
今日和苏景年商量她要在梨花村开农家乐,初步规划下来,起码得六七十两银子,还不算开发风景。
苏景年要给她银子,顾芸娘没要。
原主想要开一间饭馆,这农家乐是她弥补原主的遗愿,自然不能让苏景年插手。
商量到最后,农家乐她出银子,风景开发就交给苏景年。
她每天除了给苏景年做饭,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干,心里想着研制几道私房酱菜,卖给酒楼或者是干货店。
这也会是一条不错的路子,很快就能将银子攒下来。
她还有一点别的心思,酱菜也是为了打出她的名气。
若是他们觉得好吃,然后可以将她开办的农家乐给宣传出去,引来客人。
一举两得。
顾芸娘心里已经有规划,她将银子装进罐子里,放回床底下。
按着有些发晕的脑袋,她去厨房打水擦身,早些睡下。养足精神,明天还得去镇上定制装酱菜的小坛子。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一身粗布衣裳,在苏府苏景年给她的曲裾,不敢穿回来,等衣裳鞋子干了,她重新换回来。
擦完身子,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日,顾芸娘浑身发软,四肢无力,摸着额头,一片滚烫。
这是受凉了。
昨日穿着湿透的衣裳坐在河边吹风,就染上伤寒。
顾芸娘叹息一声,今日是没法去给苏景年做饭。
余多味进来喊顾芸娘起身,顾芸娘交代他去苏府,告诉管家,让他安排人给苏景年做饭,她告假一日。
“娘,您生病了?”余多味小手摸着顾芸娘的额头,很烫手。“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去告诉管家爷爷,给您请郎中过来。”
“多味真乖。”顾芸娘身上难受,到底是这具身体太弱了,从山上摔下来,身子还没有养好。
余多味去烧热水给顾芸娘喝,然后出门去苏府。
苏景年听闻顾芸娘感染伤寒,心里担忧,派人去镇上杏林医馆请郎中给顾芸娘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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