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傻,余青山是什么身份,苏景年又是什么身份?说句难听的,余青山给苏景年舔鞋都不够资格,聪明的都知道选谁。就算是我,也会与余青山和离,哪里舍得和苏景年一刀两断?”
一个代表贫穷,一个是人上人,能让顾芸娘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苏景年不是在京城有夫人?娶顾芸娘,应该是纳妾,办的这般隆重,真当做正室了!”
“可不是?我听人说,大户人家讲究,妾不能穿正红色。”
“顾芸娘生的一副狐媚相,一定是狐狸精托生,天生勾引男人的。苏景年没得被她迷的晕头转向,顾不上这些礼仪,还将京城里的其他贵人请来参加婚宴,真是伤……”
尖酸刻薄的声音戛然而止,对顾芸娘评头论足的人,全都看着站在桌前的商枝,触及她眼底的冷意,深深打了寒噤。
“第一,顾芸娘与余青山早已不是夫妻关系。第二,苏景年也是独身。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问题?”商枝冷声道:“你们如果是带着诚挚的祝贺来参加婚宴,我们十分欢迎你们的到来。若是带着阴暗的心思,不是真心祝福这对新人,请你们回去。”
卫寅顿时带着两个护卫,将这一桌议论顾芸娘与苏景年的五六个人给请出去。
村民做的席面靠后,周遭全都是村民,或者是镇上与县城闻讯来参加婚宴的商贾,并没有惊动贵客。而这些人多数听到这几人的议论,心里纷纷有了底细。
顾芸娘听到耳边嘈杂的声音,有宾客在议论她的身世,她早有预料,并没有放在心上,听听就过去了。
苏景年显然是在意的,担心她会多想,直接将红绸递给喜娘,握着她的手,方才发现苏景年的手一片湿濡,甚至有些冰凉。
顾芸娘不由得握紧了苏景年的手,苏景年与她十指紧扣,两人听着傧相唱念拜堂。
礼成,送入洞房。
苏景年牵着顾芸娘的手,将她引入洞房。
喜婆端着一碗,夹着一只饺子喂到顾芸娘嘴里,问她是生是熟。
顾芸娘道:“生。”
随即,又端来一碗糖水,让她喝几口。
喜婆端着碗退下,苏景年手指挑起喜帕就要掀开。
商枝连忙阻止,“三哥,用如意秤杆!”她急急将如意秤杆塞进苏景年手中,心想都成过一次亲,还这般猴急?
苏景年虽然娶过妻,可这些都没有经历过,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顾芸娘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禁抿唇一笑,眼前霍然开朗,她眨了眨眼,就看见苏景年穿着喜服,身量修长的站在她面前。
苏景年看着她端坐在床上,身上穿着层层叠叠的嫁衣,腰帛束着腰肢,衬得女子身材纤细修长,她微微仰着头,一双盛满星光的眸子盈盈望着他,双手双腿规规矩矩摆放端正,显出几分端庄乖巧,十分温顺。
喜婆端来两杯酒杯,两人勾着手臂喝了交杯酒。
云暮就在外面催促苏景年快些出去招待宾客。
苏景年放下酒杯,坐在顾芸娘身边没有动,而是握着她的手,“你在余家一口水也没有喝吧?昨夜便没有吃,如今已经过了晌午,定是饿极了,我让厨娘准备了清粥和酱菜。”
顾芸娘心里一暖,为他百忙之中,还能如此体贴用心,记挂着她。
她好几顿没有吃,不能暴饮暴食,也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清粥酱菜最合适不过。
“好,我先吃一碗粥。”顾芸娘也催他快去。
苏景年盯着她殷红的唇瓣。
顾芸娘眼角余光瞥一眼屋子里的人,轻声说道:“快去快回。”
苏景年握着她的淡淡粉色的指腹放在唇边轻啄一下,方才放开她,转身出去招待宾客。
屋子里的人也退了出去。
顾芸娘之前虽然不和苏景年住一个屋子,对苏景年这间屋子十分熟悉,商枝也就没有叮嘱其他,将屋子稍微收拾一下退出去。
门合上,顾芸娘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下来。
如今礼成,紧张感散去,饥饿感翻涌而来,顾芸娘只觉得头晕眼花,胃里不舒服。
浣纱发现了,连忙倒一杯温水给顾芸娘,“夫人,喝杯热茶。”
“谢谢。”顾芸娘喝完温水,胃里的痉挛感稍微缓和一些,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望着桌子上一对龙凤火烛灼灼燃烧,她端坐在铜镜前,“浣纱,你帮我将凤冠摘下来。”
浣纱连忙将凤冠拆下来,好几斤重呢。
她体贴的给顾芸娘按捏着脖颈。
顾芸娘的脖子的确给凤冠压得发酸,浣纱手指力道轻重把控的好,她酸痛的脖子缓解许多。
“我先去卸妆沐浴。”顾芸娘抬手示意浣纱别按了,她揉了揉脖子,转动一下脖子,捧着浣纱递来的寝衣去温泉池,酸痛的一身舒服许多,清洗干净,她换上寝衣出来。
厨房正好端来清粥小菜,顾芸娘已经饿过头,勉强吃一碗粥,她坐在床边,让浣纱给她绞发。
瑞冬从外面进来,告诉顾芸娘道:“余少爷站在外面,奴婢唤他进来,他不愿进来。”
顾芸娘一怔,今日大喜,余多味跟着阴氏,她倒是没有怎么费神,险些将他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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