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铁锤看着商枝指使着把最后一车药材装上车,掉头就走。
“诶?林哥,林哥……”
几人见林铁锤面色阴沉的离开,心里着急。
“这可咋整?林哥这模样,倒像是药材没卖出去?”有人这样一说,全都沉默了,哪还有心思想林铁锤去干啥,他们全都跑去求林德武。
商枝似有所感,她看一眼林铁锤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然后对士卒道:“药材全都用芦席盖住,免得降露会伤着。”
士卒立即去问林德武要六张芦席,把满满当当的药材盖住,捆起来。
全部装车拉出来,天已经擦黑,军医询问商枝,“商姑娘,留一宿再走,还是赶路?”
商枝看一眼天色,有一点亮光,“赶路,吩咐大家走慢一点。”
军医也是如此想,到底是顾念商枝的想法,含笑道:“现在上路。”
“嗯,将士们押车注意安危。”商枝跳上牛车车辕,在前面开道。
士卒道:“商姑娘,俺们开道,你在后面走。”
商枝提议道:“你们派两个人坐我的牛车,这里的路我熟悉,出现意外事故,你们在车上也能及时应对。”
军医想了想,安排两个人上商枝的牛车。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
林铁锤从草垛里冒出头,看着最后一辆牛车的士卒调动到前面护着商枝,阴笑几声,连老天爷都在给他机会!
他鬼鬼祟祟,弯腰跟着药材的牛车。牛车堆积着高高的药材,正好能够挡住他。走一段距离,掏出火折子,掀开芦席扔进里面。
芦席易燃,晚风一刮,‘轰’整车药材被烧起来。
“起火了!起火了!停下,快停下来!”
第五车的士卒,兼顾着看第六车的药材,一个转头的功夫,药材被烧。
他连忙喊停,跳下马车,把套在牛身上的车架给拆掉,免得烧着牛会躁动。
林铁锤点燃火就跑了,他站在村口大树下,看着不远处的火光,眼底闪烁着疯狂。
烧吧!烧吧!都烧了!
这样,他们拿不出足够的药材交差,一定会求着买他的药材!
林铁锤左手发痒,他挠几下,就看见火被扑灭,商枝带着人走过来。
林铁锤闪身,逃走。
林德武被村民通风报信,急急赶过来,就看见商枝脸色阴沉,他赶忙问,“药材咋就起火了?盖芦席的缘故?”
商枝冷笑,“芦席未遇着明火,如何会起火?前面五辆牛车好端端的,就第六辆无人看守的牛车被烧!”她目光冷厉的看向人群里的林铁锤。
林铁锤不躲不避,甚至朝商枝笑了笑,似讨好着,又似在挑衅。
“一车都被烧光了?”
林德武焦急的问,一辆牛车里捆了五六百斤的药材,全烧没了,仓库里残次的药材,他全都走老路子低价卖出去,就算要填补,也没有办法。
“都烧了。”
林德武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想问林玉儿最后一辆牛车装的什么药材,咋就一下子全都烧成灰!
“商姑娘,药材被烧了,你们凑不齐去交差。我们仓库里有一千斤,你看看……”有人站出来,搓着手,期待的看着商枝。
商枝看过去,那人一张干枣似的脸,笑得跟菊花似的,“我们不抬价,就按照里正他们的价钱,低两成也不打紧。”
“是吗?”
“是!这回不骗您!”几个人听商枝开口,满脸喜气,这是要答应了?“林哥,你说是不是!”
林铁锤走出人群,又端起架子,哪有之前求人的狼狈?
“只要商姑娘开口,我一定会答应!”林铁锤看向商枝,“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只是鬼迷心窍。你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发生之前那种不道义的事情。”
商枝轻笑了一声。
林铁锤也跟着笑,整理一下衣袖,等着商枝开口。
“把他抓起来!”商枝脸色瞬间冷厉,指着林铁锤道。
众人反应不及。
士卒迅速把林铁锤扣住,双手反剪在身后。
“你胡说八道!”林铁锤心中慌乱,强自镇定下来,他脸色涨红道:“放开我!你们凭啥抓我?你们是军爷,就可以随便乱抓人?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商枝冷嘲道:“你纵火烧药材,可有想过王法?”
林铁锤脸色巨变,“我没有纵火!药材烧起来,就是我放火烧的?你有证据证明是我烧的?”
军医也在想药材好端端为何就烧起来,直到商枝让人将林铁锤抓起来,他就猜测是有人纵火!
而且,这个人他认识,正是之前拉着他一旁说话,求他收购药材!
他眉头紧蹙,林铁锤有很大的嫌疑。
除他之外,这些药材都牵涉到其他村民的利益,他们绝对不会纵火,损人不利己!
“商姑娘,不必和他扯皮,直接五十军杖下去,他敢不老实交代!”一个士卒愤怒的说道!竟然敢烧军营的药材,这不是在找死吗?
林铁锤脸色煞白,这是不讲道理,直接上手打!
“你们敢!我是被冤枉的!我会报官告你们!”林铁锤声音嘶哑,脸色十分难看,眼底的愤怒下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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