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樟树村容不下你这等孽障,今后好好做人!”
“就是,你走吧,别害了我们。”
乡邻们七嘴八舌赶他走,一点都不同情!
“你家药材是裹金错银,还是吃了长生不老?坐地起价,也不是你这张破嘴一张一合往上提两成、三成,把我家那口子害苦了,他还在白日做梦,等着你卖出高价,过上好日子!我呸,几年心血全被你给糟蹋了,一家子老小都等着饿死!”一个妇人哭着拿棍子往林铁锤身上打,其他几家的妇人也围上来,把林铁锤狠狠痛殴一顿,发泄心里的怨气。
林铁锤护着脑袋,身上被打得遍体鳞伤,丢在村口。
躺在地上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的目光茫然涣散,一动不动。
七八个村民走过来,看着像一条臭虫似的林铁锤,神色很复杂。
林铁锤在他们的注视下,慢慢抬起头来,涣散的眸子终于有一点焦距,“林二弟……”
“林铁锤,你自己作恶,可把我们害惨了,我们就不该相信你,不然也能和乡邻一样,拿着银子吃上白米饭。”
“别跟他废话。”
有人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翻找出钱袋子,一人分了十几个铜板,把钱袋子扔在他身上,各自离去。
——
商枝把药材拉进镇上,全都堆放在院子里。
“你们住在客栈,还是在这里将就一夜?”商枝询问着军医。
“将就将就吧。”军医提出心里的疑惑,“那一车烧掉的不是药材?”
冷静想一想,药材不至于眨眼的功夫全都烧成灰。
“嗯,里面都是秸秆。”商枝知道林铁锤会心起恶念,到底心里生出防备,又不知道他会从哪儿下手。牛车赶出来的时候,她让人仔细检查过,都没有动手的痕迹。以防万一,最后她在第六辆牛车上装秸秆,未免露陷,才会特地让人用芦席盖住,若是只盖着一辆车,也会太打眼,因而找个借口,每辆牛车都盖着芦席,洒上药粉。
“我不知道他会从哪里下手,有时候是防不胜防,索性留一个破绽给他下手。把最后一辆牛车的两个士卒叫到我的牛车上,这样最保险,没有任何的损失。”商枝打定主意,如果林铁锤要动手,她把最后一辆牛车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他面前,以他的胆量,也只敢在这辆车上动手。其他的车上都有士卒,不怕他下手,因此都是实打实的药材。
“如果他不是纵火烧药材呢?”军医提出疑问。
商枝不以为然道:“他有贼心没贼胆,敢在军爷面前对我下手?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想要把药材销出去,肯定是会在药材上下手。我也是防着他对我下手,才会叫两个士卒留在我的马车上。”
他们手里有刀有长枪,对付林铁锤绰绰有余。
她做了两手准备。
军医失笑道:“如今你是半点损失也没有,还多捞了两车药材。”
商枝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两牛车药材,商枝留一车,剩下的一车给军医拉走。
剩下的六十两银子,商枝留下三十两,其余都给军医带回去。
次日一早,商枝和林辛逸、林玉儿把他们送出清河镇,才返回租赁的屋子。满满当当的一屋子药材空下来,里面只有淡淡的药香味。
林辛逸出去替商枝办事。
商枝和林玉儿留下来打扫,花去一个时辰的功夫,才把屋子收整干净。
两个人坐在台阶上。
商枝热得用手扇风。
林玉儿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侧头望向捧着竹筒喝水的商枝,似有话要说。
商枝斜睨她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你是想替其他的村民求情?”
林玉儿抿紧嘴角,“他们不可怜,家中的老小不该遭罪。”
商枝轻哼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可是……”
“行了,不必为他们求情。”商枝打断林玉儿。
林玉儿咬紧唇瓣。
商枝打量着简陋的屋子,决定翻一翻,以后请人在这里制药。
吱呀。
门被推开。
林辛逸满头大汗,扛着一麻袋精米进来,气喘吁吁的对商枝说,“你俩杵着干啥?赶紧过来帮忙!”
几个人把牛车上的粮食全都搬回屋子里。
林辛逸直接瘫倒在地上,闭上眼睛道:“快要累死我了!他娘的,几百斤粮食,全都我一个人扛上车,粮油铺子的老板娘不帮忙不说,只会说风凉话。”什么这一点点粮食都扛不动,娶媳妇能操劳得动吗?什么你这种软蛋男人,可不得女子喜欢。
他操不操劳的动,谁知道?他又没有媳妇。
商枝看着林辛逸骂骂咧咧,突然脸蛋通红,不知道他又在犯什么病。
林辛逸摸摸发烫的脸,眼神有点飘忽,“黍米、粟米、精米、高粱各一百斤。”
林玉儿吃惊的看着堆在院子里的粮食,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商枝,“你……”
“你不是说罪不及亲属?这些粮食你拉回去,叫你爹借给他们,来年得还!”商枝在看到妇人绝望的掉眼泪,抱着孩子在哭骂,就觉得那些男人特别不是东西。若是之前在不得知药材是卖给军营的情况下,情有可原。最后知道是卖给军营,依然选择林铁锤,咬定得加两成,她就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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