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被吓唬住了,踢蹬着双腿,叫骂,“你放开我,你不是爹娘,不是我爷奶,凭啥收拾我!有本事你就不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商枝气笑了,“我长得够好看了,你还想让我多好看?”嘴里这么说着,手里动作一点不含糊,麻利的用麻绳捆绑住栓子的脚,把绳子打个结,抛过院子里的粗枝干,拉着绳索,把他倒吊在树上。
“啊——!”
栓子吓得小脸惨白,全身紧绷,脑袋离地只有差不多一尺高。
浑身血液倒流,栓子张嘴要骂人。
“你骂一句,我吊你一晚上。”商枝双手抱胸,气定神闲的看着栓子。
栓子狠狠瞪她一眼,很不服气,用力一蹬,绳子晃荡起来,他借势弯腰抱着自己的腿,抬手想要去解脚上的绳子。
商枝挑眉,把他的手也绑起来。
栓子急眼了,想骂人,又不敢骂,怕商枝真的把他吊一晚上。
他红着眼眶,要哭不哭,一脸倔强。
商枝铁了心要收拾这熊孩子,动不动骂人,说的字眼难听而且恶毒。再不收拾,就得要上天了!
栓子看着商枝头也不回的进屋,瘪了瘪嘴,眼泪就掉出来。
他奶和娘把他当眼珠子护着,一根头发丝没有动过他。今天薛慎之不但狠狠打他屁股,还被商枝倒挂在树上,栓子心里委屈的不行,把这两人给恨上!
泪眼汪汪,栓子看着一条狗蹲在他面前,伸着舌头喘气,吓得憋住呼吸,死死瞪着小土狗,眼泪掉得更凶了。
小土狗似乎很好奇,歪着脑袋看了一会,突然走过去,张大嘴巴,舌头一卷,舔去栓子脸上的眼泪。
啊啊啊啊——
栓子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他心跳加速,就怕小土狗咬他,脸上湿哒哒的,头皮都要炸裂。
他紧紧咬着唇瓣,眼泪都被吓得憋回去,不敢掉下来。
越憋越委屈,眼泪反而掉得更凶。
小土狗前爪子搭在他脸上,口水糊他一脸,栓子崩溃的大哭,“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骂人了!”
商枝在给薛慎之施针,听见院子里的带着恐惧的叫喊,她站在窗子前往外一看,就看见小土狗围着栓子跳,一会捧着他的脸舔一下,一会儿用屁股蹭他。
这小土狗还以为栓子在和它闹着玩,哭得越凶,它越欢腾,殊不知栓子都快被它吓得尿裤子。
商枝见他松口承认错误,从屋子里出来,小土狗摇着尾巴跟着她转。
“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骂人!你放我下来!我求求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家!我要我娘!”栓子终于忍不住大哭大叫。
小土狗尾巴摇的更欢快,伸出舌头要去舔,栓子失声大叫,“滚!滚开!别过来!”
商枝招了招手,小土狗跑回来,舔着她的手指,蹲在她脚边。
“知道错了?哪里错了?”商枝蹲在他面前。
栓子鼓着鼻涕泡泡,抽噎道:“再也不骂人了……”
“下次我再听见你骂人,就不是把你倒挂起来,我把小土狗送你玩。”栓子性格不但坏,还很倔。如果不是小土狗舔他,一定不会肯承认错误。
到底是孩子,他和许氏长期相处,早已不知不觉,被许氏影响甚深,将她的做派学个十足十。
世间没有坏孩子,只是环境使然。
商枝知道薛慎之是顾念着栓子是他大哥唯一的血脉,因而想要将他给扳正。若是栓子与许氏一直生活在一起,他受许氏挑拨,想要改正,难!
商枝只是下一次狠手,先治住他,其他还得循序渐进。
解开绳索放他下来,栓子腿软的瘫坐在地上,两手抹着脸上的口水,‘哇’地一声哭出来。
小土狗很兴奋的扑过去,吓得栓子连滚带爬冲出院子。
商枝回屋,拔针。
“我把他倒挂在树上教训一顿。”商枝和薛慎之提起栓子。
薛慎之坐起身,慢条斯理的把衣裳给穿好,“是需要好好管教,这些年我不知道他变成这副模样。小时候同我亲近,大抵是听了闲言闲语,便不再来这里,也不愿再见我。”
商枝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银针收起来,“他现在有十二岁,正是叛逆的年纪,性格早已形成,你想要改造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你将他与许氏等人隔离。”
薛慎之深知这个道理,只是做起来并非易事。
他记住薛大虎的临终的遗言,照顾好小许氏母子。
“我想想办法。”薛慎之凝重道。
商枝倒是很乐见把栓子改造好,毕竟许氏的性情,会利用薛大虎的恩情,让栓子拿捏住薛慎之。如果栓子能够明理,懂是非,能够很好的在根源上遏制住。
他能够不管许氏一家子,但是他欠薛大虎一条命,不能不管栓子。
她心里已经有一个地方,或许会比较适合栓子,但是不知道薛慎之会不会赞同。商枝看他一眼,忍着没有说,她得向秦景凌问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
栓子哭跑着回屋,屋子里喜气洋洋。
薛宁安把自己捯饬干净,等着栓子问薛慎之讨银子,再上周家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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