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急眼了,连忙解释,“不、不、不……我、我没有……”
可陈梅花早已犯众怒,如今商枝拉拽着那根引线,立即就将那股愤怒牵引到吴氏身上。
“别和她废话,咱们上她家把她的东西全都扔出去!赶出杏花村!”
村民们立即去吴氏家搬东西。
吴氏慌张追赶过去,看着屋子里的情形,一拍大腿,“哎哟!可要了我的命!你们不许乱动,磕坏了可要你们赔!”她从村民们手里将东西抢过来,重新放回原位。
李大婶一把将吴氏推搡倒地,“你这家子祸害别留在村里祸害大家,识趣地赶紧滚蛋!”
“不,我不走!杏花村就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吴氏见阻止不了大家,跳了起来,指着大家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有奶就是娘的畜生,商枝放个屁都是香的!我和老陈是不是土匪,瞎了你们的狗眼看不见吗?谁敢把我的东西丢出去,我就烧了谁的屋子!”
刘大婶冷哼道:“你自个教的闺女不学好,心肠歹毒的带着土匪祸害咱们乡邻。不将你们一家子都扭送官衙,已经算是看在几十年乡邻的情面上。你张口闭口,要烧乡邻屋子,我们可不敢留你!”
吴氏脸色青黑,眼见乡邻一人一包的把东西收拾往外走,扑上去抢,“不许丢!都给我站住!站住!”
“嘭”地一声,大家把东西扔在地上。
吴氏顿时被怒火烧红了眼睛,凶神恶煞的看向商枝,嗷叫一声,扑过去就要厮打商枝。
“反了反了!这个悍妇!她不但骂人,还敢打人!”县令夫人气得心口疼,指着吴氏道:“龚星辰,你杵着做雕像呢?没瞧见有人敢欺负你妹妹!快把这个悍妇抓起来下大牢!”
龚星辰和苏易一人抓着吴氏一条膀子,阻止她发疯。
“你们凭啥抓我下大牢!凭啥?”吴氏披头散发,满眼凶光的咒骂商枝,“小贱人,你敢把我赶出去,你就不得好死!生儿子没屁眼,生闺女是娼妇!你会遭天谴报应!唔唔……”
商枝脱鞋塞在吴氏的嘴里,“你嘴真臭!”
吴氏看着鞋边上沾着牛粪,恶心得直翻白眼。
闻讯赶来的陈族长,看到县令夫人,连忙拱手道:“县令夫人,您今儿得闲来杏花村,是有何事吗?”
县令夫人冷淡的说道:“我来看望我女儿在村里的生活过得如何,真是长眼见了!一大把年纪,也有脸欺负一个小姑娘!还动起手来!”
众人哗然,原来这贵妇人竟是县令夫人?
他们对商枝又嫉妒,又敬畏。
吴氏满脸惊愕,震惊地看向县令夫人,似乎没有想到她竟是县令夫人。
完了!
她真的得去蹲大牢了!
吴氏哪有之前的嚣张气焰,她快要吓尿裤子了。
“唔唔……”吴氏激动地喊叫。
陈族长心中讶异商枝竟然认县令夫妇做干亲,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她本就与众不同,能得县令夫妇赏识,自然是她的造化。
“族长,吴氏自己要搬出去住,咱们乡邻帮她收整东西咧。”
“她与土匪勾结,谁知道下回眼热,会不会带着土匪再来洗劫咱们?可不能留下这祸害!”
陈族长让人取下吴氏嘴里的鞋子,吴氏眼泪就掉下来,颤声说道:“我搬!我现在就搬!别抓我蹲大牢!”她看见贺良广和贺大昌,进了官衙吃一顿板子,打得屁股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她可受不了这个罪!
吴氏早就吓得屁滚尿流,龚星辰和苏易一松手,她慌手慌脚,捡起地上的东西往村口跑。
有人问起陈老三,“吴氏搬走了,陈老头还在地里干活,他也赶出去?”
“陈老头是个老实的,可惜摊上这么个婆娘。”
“他留着可以,吴氏那臭娘们坚决不行!”
然后陈族长问商枝,“商丫头,你觉得如何?”
陈老头没有坏心思,商枝地里雇人干活,每一次陈老头都来,勤勤恳恳地干活,手脚勤快利落。
“听乡邻们的。”
陈族长点头道:“行,我这就去找陈老三说。”
然后让大伙都散了,去找陈老三。
贺氏也混在人群里灰溜溜走了。
商枝看着还站在不远处的周蔓,就见周蔓脚步轻盈的走过来,她目光盈盈看着龚星辰与县令夫人,温柔婉约道:“我方才一看便知您与商枝是亲人,两个人虽然样貌不相似,你们之间的氛围却透着母女的温馨。眼睛是骗不了人,夫人看着商枝的目光很慈爱。”
县令夫人看着面容含笑,贞静舒雅的女子,身上穿着细软的棉裙,与村民的穿着打扮格格不入。
她转头看向商枝,不知对方的身份。
商枝向县令夫人介绍道:“她是镇上安仁书院周院长的女儿周蔓,慎之弟弟的妻子。”
县令夫人了然,薛慎之家中情况她早已听老爷说过,他的娘偏疼幼子,对薛慎之十分苛刻,母子关系并不好。这样一想,心中有个对待周蔓的尺度。
何况,她虽然深居内宅,但相公是县令,耳濡目染下也会几分看人之道。方才周蔓看似在为商枝说话,却暗含其他的意味,挑动着别人出头,她只管坐在后面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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