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嫣语塞,暗骂一声老虔婆!
她不是心疼苏锦瑟?苏锦瑟都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都不见她焦急心切的去侯府!
若是在那一封信之前,秦老夫人得知此事,只怕会急得病发,如今不同,心口憋得那股闷气,都觉得舒畅了。
正是如此,蒋氏与柳氏瞒着秦老夫人。
“老夫人……”
“好了,我知道了。”秦老夫人打断张涵嫣的话,让蒋氏扶她起来,“备马车,我去侯府。”
张涵嫣跟在秦老夫人的身后,含笑道:“我与老夫人一起去。”
秦老夫人唇瓣动了动,她没有拒绝。
蒋氏与柳氏摸不准老夫人的心思,几个人一起去平阳候府。守在大门口的护卫,看见跟着秦老夫人一起来的张涵嫣,心里直犯愁,若是拦下来的话,一定会引起秦老夫人的注意,只得放行,希望侯爷尽快从白嵩城回来。
秦老夫人直接去见苏锦瑟,秦玉霜正在给苏锦瑟喂燕窝。
秦玉霜身体不适,在床上躺着,苏锦瑟要见她,便强撑着过来,喂她吃一碗燕窝。
苏锦瑟见到秦老夫人,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外祖母!”
秦老夫人面容和蔼,心疼地说道:“乖乖哟,疼不疼?”
苏锦瑟委屈地哭诉道:“文贵妃太霸道,不问缘由,直接拉着我打板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外祖母,锦瑟好疼。”
秦老夫人见到苏锦瑟脸上狰狞的伤疤,还有右手上的断指,再次震惊了。
蒋氏与柳氏也吓一跳,觉得苏锦瑟是废了。
张涵嫣见了觉得有一把钝刀子在一下一下狠狠戳她的心窝子!
她有许多许多的话与苏锦瑟说,可是碍于这一屋子秦家的人,只能生生忍着。
“娘,您与嫂嫂们怎么来了?”秦玉霜扶着腰站起身,如今有五个月了,她上了年纪,怀着这胎有些吃力。
秦老夫人让她坐下,然后问苏锦瑟,“这脸是怎么伤的?”
苏锦瑟捂着脸,默默地掉眼泪,眼底布满了凄楚的哀伤与无尽的委屈。
秦老夫人见苏锦瑟不愿说,顾虑着她的情绪,让秦玉霜出来,有话问她。
秦玉霜走出内室,就忍不住掉眼泪,她抱着秦老夫人,“娘,您看见了,锦瑟这副模样,这辈子都给毁了。”
秦老夫人透过屏风,看着张涵嫣坐在秦玉霜的位置上,幽幽地说道:“她毁不毁我不知道,只知道你这辈子算是被糟蹋了!”
秦玉霜愣住了,不懂秦老夫人话中的意思。
秦老夫人看着秦玉霜的模样,心里十分懊悔,生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将女儿如珠如宝地疼爱着,家中又无妾室,老头长年征战,后院她一个人把持着,没有别的府上那么多的腌臜手段,难免将她养得单纯一些。
她到说亲的年纪对女婿是千挑万选,选中苏元靖是他入秦玉霜的眼,家中并无高堂,二房定下的何氏与秦家交好,苏元靖允诺秦玉霜不纳妾,婚事便紧锣密鼓的筹办。
可谁知道人人羡慕的一桩婚姻,不过是一个笑话!
苏元靖让秦玉霜活在谎言里,整整十五年!
“娘,你想说什么?”秦玉霜敏锐的觉察到气氛不对。
秦老夫人低叹道:“你进去看看锦瑟,询问她是否得罪文家人,文贵妃方才整治她。”
秦玉霜缓缓走进内室,蓦地一愣,只见张涵嫣咬着手背无声地落泪,眼底浓烈的悲痛,仿佛一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女儿被毁,那般的绝望。
苏锦瑟看见秦玉霜进来,如梦初醒,她惊声道:“娘,您不陪外祖母吗?”
秦玉霜又看张涵嫣一眼,就见她慌慌张张的擦拭眼泪,心里的怪异感十分浓烈,张涵嫣平常也对苏锦瑟很好,只是从未如此失态过。她以前不多想,是觉得张涵嫣孀居,膝下并无子嗣,方才将苏锦瑟当做依托。
可是刚才的一幕,却一遍一遍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忍不住多想,张涵嫣为何这般奇怪。
她将苏锦瑟当做亲生女儿,伤心的难以抑制,即便哭出来也不要紧。可张涵嫣却隐忍着,似乎害怕她撞见一般。
“我进来问一下,你饿不饿。”秦玉霜压下心中的怪异,随口敷衍一句。
苏锦瑟摇了摇头,心里也担心秦玉霜看出端倪,也便没有发现秦玉霜的反常。
秦玉霜从内室出来,秦老夫人起身往外走,秦玉霜跟在身后,挽着她的手臂。
走到水榭,秦老夫人缓缓地开口,“你在内室看见什么了?”
秦玉霜抿着唇。
秦老夫人长叹一声,“霜儿啊,你如今将要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你需要为他们去谋算,让他们来依靠你。你若是无法给他们依靠,你终有一天会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娘……”
“张涵嫣只与你交好吗?她对待别人的孩子,也如苏锦瑟一般吗?你若是她,苏锦瑟伤重,你会如她一般伤心绝望吗?”秦老夫人一个接一个的反问,宛如惊雷一般在秦玉霜耳边炸响。而抛出的最后一个问题,让秦玉霜头目眩晕,“十五年前,张涵嫣当真是在寺庙里悼念亡夫?”
秦玉霜纤细的身子,宛如风雨中吹打的娇花,摇摇欲坠。她承受不住的扶着栏杆,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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