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暗道果然,苏元靖打算从腹中胎儿入手,可惜他要失望而归了。
“孩子没有保住。”
“你说什么?”苏元靖错愕。
商枝缓缓说道:“你制的香丸里放了烂肠草,秦夫人中毒,胎儿保不住。”
苏元靖脸色巨变,目光阴鸷,冷声质问,“是谁?”
商枝讽刺道:“你说还能有谁可以在月华阁下毒?”
苏元靖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十分狰狞可怖,他冷冷地看商枝一眼,裹挟着怒火,朝府中而去。
商枝看着巷子口,之前那里站着一个人影,在苏元靖离开之前,策马离开。
苏易震惊地看向商枝,“是苏锦瑟下的毒?你为何不早说?”他咬紧牙关,就要去侯府。
商枝拉住他的手,“你别蹚浑水,孩子的事情,侯爷作为父亲,自然要做主的。”
苏易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折身大步去后院。
商枝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
平阳候府。
苏锦瑟被婢女搀扶着,缓慢地走动,兴宁侯府那边送来有奇效的跌打损伤散,她用一段时间,效果比宫中太医开的药效好几倍不止,如今不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只是不能长久的走动,步伐缓慢,完全能够自己走。
彩画笑着说道:“再过不久,便能痊愈了。”
苏锦瑟笑了笑,心不在焉,不知道秦府那边如何了。
秦玉霜既然不将她当做女儿,她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只要秦玉霜死了,张涵嫣一定有机会转正,那时候她的身份依旧是平阳候府嫡长女。
得知秦景凌将人带走之后,她就派人将烂肠草碾碎了加在香丸里,秦玉霜闻上几日就会没命。
这时,有一个护卫跑进来,他焦急地说道:“大小姐,不好了,夫人小产,侯爷很愤怒,往府里来了!”
苏锦瑟脸色一变,心中止不住的慌乱,不过一瞬心里拿定主意,她故作冷静道:“快,带我去芳菲苑。”
这是今日苏元靖将张涵嫣带回府中,安置张涵嫣的院子。
彩画也忍不住心急,“小姐,老爷发现了吗?”
“闭嘴!”苏锦瑟怒喝一声。
彩画不敢再吭声。
苏锦瑟推开院门,就听见张涵嫣嚎叫声,婢女在给她红肿的膝盖擦伤药。
张涵嫣两个膝盖肿成馒头,她脸色苍白,痛出一身冷汗。屋里有动静,她扭头望去,见到是苏锦瑟,她眼底闪烁着泪花,“锦瑟,你来看娘了吗?”
苏锦瑟眼睛里挤出泪水,当做不知道张涵嫣怎么遭罪的,心疼地说道:“娘,您的腿是怎么回事?”
张涵嫣咬牙切齿道:“秦玉霜那个贱人,状告皇后,害得我被皇后罚跪!我一定不会放过这贱人!”一大把年纪,跪在栖凤殿前,被来来往往的人看去,脸都丢尽了!
不说风光大嫁,直接被苏元靖吩咐护卫将她抬着丢到芳菲苑,外面已经传出她的臭名,如今她不声不响给苏元靖做妾,便坐实了流言。
苏锦瑟泪盈于睫,楚楚可怜道:“娘,我给你报仇出气,给秦玉霜下毒,等她一死,你就能做侯夫人。可惜她福大命大没死,只是肚子里的贱种死了。爹现在知道,等下可能会找我算账!娘,你一定要帮帮我!”
张涵嫣怔愣住,“你爹知道了?你太不小心了。”不过想到秦玉霜付出代价,她心里出一口恶气。
“娘,爹会杀了我的!到时候你给我顶罪,他顾虑着皇后和兴宁侯府,不敢杀你!”苏锦瑟心里想得很清楚,皇后刚刚将张涵嫣赐给苏元靖为妾,苏元靖就算恨不得张涵嫣去死,也会手下留情。
张涵嫣沉着脸,看着苏锦瑟哭得伤心无助,心里犹豫。
“娘,你自小就将我丢给别人做女儿,我与秦玉霜总也亲近不起来,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心里觉得你才像我娘。你不知道我等着相认的这一刻,等了有多久!”苏锦瑟说到动情处,抱着张涵嫣哽咽:“娘,你不愿意我也不为难你,这辈子没有什么遗憾的,唯一遗憾就是未能与你相认,告诉世人你才是我娘!爹若是对我下手……你别怨他,只怪我计差一筹。”
张涵嫣只有苏锦瑟这一个女儿,听她如此煽情的话,忍不住心里一软,“你是娘的女儿,娘当然要护着你。”
苏锦瑟埋在张涵嫣怀里的脸,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嘭”地一声,门被踹开,苏元靖双眼猩红,一身杀气腾腾地进来。
苏锦瑟脸色一白,往张涵嫣怀里缩。
张涵嫣被阴冷仿若毒蛇的目光盯着,心里害怕,感觉自己仿佛泡在冰水里,快要将她给冻住。
“侯爷……”
苏元靖冰冷地目光盯着苏锦瑟,骇得苏锦瑟瑟瑟发抖,脸上充满了恐慌。
他步步逼近,手里拽住桌子上一块包扎的细棉布,在手掌挽一圈。
“父……父亲……”苏锦瑟舌头都僵硬了,看着苏元靖满脸杀气,她扑进张涵嫣的怀里,“娘……父亲好可怕!”
张涵嫣推开苏锦瑟,心里发寒,却硬着头皮说道:“怎么,秦玉霜那贱人死了?你要杀我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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