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里发生的一切,永安悲愤欲死,那一帧帧的画面,就像噩梦一般,深深刻进她的骨子里,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恐惧,让她抗拒着任何人。
永安看着一步步靠近的贺平章,浑身颤抖得更厉害,她尖叫着抓着枕头砸向贺平章,眼底布满绝望,“别过来!你别过来!”
贺平章爬上床,不顾永安挣扎,紧紧将她抱进怀中。永安激烈的挣扎,大喊大叫,双手无助的抓挠着贺平章,张嘴咬着贺平章的手臂。
贺平章痛得脸色扭曲,他依然紧紧抱着永安,纹丝不动,“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没有能够好好保护你,让你受到伤害!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伤害你自己!”
永安咬着贺平章的手臂,那股子凶狠得劲,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嘴里血腥味蔓延,耳边传来贺平章的声音,永安眼底慢慢恢复焦距,她停止挣扎。
“你不喜欢我是对的,我太无用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请冰人上门提亲,请求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贺平章抱着永安的手在颤抖,仿佛抱着他的珍宝,那样的小心翼翼,害怕失去。
永安松开嘴,眼底漫上浓烈的哀伤与绝望,她的心口某一处被钝刀子割痛,眼泪不自觉滑落下来。
她昏厥前,那两个恶徒准备彻底的侵略她,她反抗的咬住恶徒的肩膀,那人提着她的脑袋撞在墙上,紧接着她不省人事,身上疼痛得厉害,只怕她的清白早已丢失了。
女子失去清白,除了以死明志外,如何嫁人?
永安脸色煞白,灵魂仿佛被抽空,只剩下一副空的躯壳靠在墙壁上,紧紧得将自己抱成一团,仿佛这样她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贺平章看着永安满面泪痕,狼狈不堪,掏出一块帕子轻柔地给她擦拭泪水。
永安转过头来,透过泪水看向贺平章。滚烫灼热的泪水被粗麻手帕吸走,她唇瓣颤抖着,脆弱而又无助,将脸整个埋在他的掌心里。
贺平章将她揽进怀中,永安浑身僵硬,竖起尖锐的利刺,她要反抗前,贺平章轻柔拍抚着她的后背,低柔地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从你给我找来钱袋子那一刻起,我就将你放在心上,你是第一个对我出手相助的人。你很纯真善良,知道我手头拮据,吩咐丫鬟给我银子,你不想我记挂着恩情,便出言羞辱,你不知道那副别扭的模样有多可爱。我们身份悬殊,你是高门千金,而我是寒门仕子,几次相遇,我都没有勇气与你搭讪。就算我叫住你,又能说什么呢?”
他的声音很缓慢,很低沉,透着一种艰涩的苦味,求而不得的悲哀与痛苦。
“安安,别怕,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贺平章收紧双臂,眼底有泪水坠落,“我想了很多,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仍然还是存着一丝期盼。安安,嫁给我好不好?”
永安的手被滚烫的泪水烫得一缩,紧紧攥着拳头,拼命地摇头。
无论贺平章是用情至深,还是虚情假意,永安都不想去分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在身边安抚着她,让她绝望的心里似乎得到一丝抚慰。
但她终归不是完璧,如何有脸面嫁人?
他不嫌弃,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是谁!
究竟是谁要害她?
永安心里生出汹涌的恨意,恨不得将害她的人,千刀万剐!
叩叩!
门被敲响,紧接着云姑姑将门推开,看见永安缩在一个男人的怀中,目光凌厉的看向贺平章,放柔声音道:“小姐,云姑姑来接你回家。”
永安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听到云姑姑的声音,她扑进云姑姑的怀中,泪水汹涌而出,恨不得将她遭受的劫难悉数说给云姑姑听,叫她告诉母妃,为她做主!
云姑姑被永安哭得心肝都要碎了,“不哭,不哭,我们现在就回家,夫人等您等得心焦。”
给婢女使一个眼色,几人扶着浑身发软的永安回宫。
贺平章起身,准备跟过去。
云姑姑目光冰冷地看他一眼,贺平章脚像被定住一般,再也迈不开。
——
文贵妃派人找永安,快要找得发疯了!
文娴说派人将永安送进宫,文贵妃彻查,那辆从礼王府驶出来的马车,半途被人劫掠。马车找到了,人却找不到踪迹。
就在文贵妃即将要不管不顾出宫,亲自去找人时,有人传递口信给云姑姑,永安在福来客栈。
宫妃不能擅自出宫,文贵妃心急如焚,也只得焦灼地在宫中等侯云姑姑将人接回宫中。
永安一回到贤德殿,抱着文贵妃失声痛哭,将她遭受的罪难告诉文贵妃,让文贵妃帮她报仇!
文贵妃被刺激得险些昏厥过去,哪里想得到有人吃熊心豹子胆,竟敢玷污永安的清白!
“查!给本宫彻查!”文贵妃的脸上满是阴狠暴怒,那是无法发泄的绝望心绪,堆积出来的阴狠,“若叫本宫揪出来,定将他碎尸万段!”
云姑姑立即去查,很快查到文伯府,她惊疑不定地向文贵妃禀报,“是文伯爷派人劫掠的马车。”
文贵妃精心保养的指甲齐齐斩断,就听永安失声道:“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我陪文娴用膳,吃一块糕点就失去知觉!母妃,一定是他们做的!母妃,永安活不下去了,您一定要为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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