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基本上是断定宝翎想要害太后了。
太后嘴角下压,满目凌厉之色,她抬眼看向元晋帝,“皇帝,你还有什么要为她说的?”
元晋帝听着太后对他说话语气生硬,并不像是母子关系,心里不由叹息一声,“既然人证物证确凿,就将她迁至冷宫。”竟是审也不审问,直接下令让人将宝翎丢冷宫去。
太后起身,月慈姑姑搀扶着回仁寿宫。
——
刘公公带着元晋帝的口谕,直接挑两个发过痘的嬷嬷,去往宝华殿。
二话不说,嬷嬷将宝翎公主用被子裹着,拖到冷宫去。
宝翎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高热烧得她浑身酸痛,四肢乏力,整个人迷迷糊糊。猛地被人用被子兜头裹起来,窒闷地感觉,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眼前一片混黑,她被闷在被子里面。
“放肆!你们将本宫放出来!否则本宫要你们的贱命!”宝翎又惊又怒,暗恼这些狗奴才,吃熊心豹子胆,竟想要闷死她!
“唉哟!瞧瞧公主说的什么话,吓死老奴了!”嬷嬷冷笑一声,“公主在冷宫中,好好反省反省,争取早日出来,老奴等着您来收这条贱命呢!不过啊,公主还是怎么活下来再说。”
冷宫?
宝翎傻眼了!
她这个情况去冷宫,指不定就是死路一条!
“快放本宫下来!谁给你们的胆子将本宫扔冷宫!父皇知道吗?小心他要你们的脑袋!贱婢,放本宫下来!”宝翎踢蹬着,她本来被天花病折磨的浑身没劲,又被捆紧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公主将天花传染给太后,想要害死太后,皇上亲自下的口谕,将你关押进冷宫。老实一点,不然公主千金之躯,细皮嫩肉的,可经受不起皮肉之苦!”嬷嬷用脚踹宝翎,让她安份一点。
这一脚,正好踹宝翎的屁股上,痛得她飚出眼泪,嗷叫一声。
宝翎忍着钻心椎骨的痛,气急败坏道:“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将天花传染给太后了?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宫!放我下来,我要向父皇澄清!”
“老奴劝公主省省,除你之外,还有谁得天花?陈公公见你一面,他就得了天花,你碰过的毛青布送去司衣坊,那边的绣娘也染了天花。陈公公全都招了,就是你的诡计!”嬷嬷看一眼荒芜的冷宫,推开门,门缝上的灰尘落下来,呛得直咳嗽。
宝翎恐慌不已,什么毛青布?她看都未曾看见,什么时候又碰了毛青布?她哪有胆子谋害太后?如果坐实罪名,这辈子她得死在冷宫!
除了犯罪的后妃,怀着身孕被贬到冷宫,生下的龙子会随生母在冷宫之外,就不曾出现过皇子公主被迁至冷宫!
一旦被迁至冷宫,基本上是被舍弃,断绝生路!
她屁股上伤重,又得天花,若是丢在冷宫自生自灭,她就真的活不成了!
“嘭”地一声,两个嬷嬷直接将宝翎抛掷在地上。
“啊!”宝翎惨叫一声,屁股上渗出鲜血,趴在地上龇牙咧嘴,满脸痛苦。
宝翎深吸一口气,撑着想要爬起来,屁股的伤疼得她又趴下去。从小到大,指甲开裂到肉里都疼着掉眼泪,这些天遭的罪,几乎将宝翎这辈子的罪难给受了。眼泪掉干,嗓子也哭哑,该承受的一样也没有少。
如今更是沦落到冷宫,这些往日点头哈腰奉承她的狗奴才,也敢骑在她头上撒野,宝翎只要一想,就就觉得神智要崩裂!
冷宫里的人,无论之前身份多尊贵,进来之后,不说奴才,就是连狗都不如,任人欺辱。
“我要见父皇!我要去见父皇!我是被冤枉的!一定是商枝那个贱人陷害我!”宝翎往门口爬过去,想去勤政殿找元晋帝申辩。
嬷嬷怎么会让她出去,给治个办事不利的罪?眼见宝翎爬出来,两人一人拉住一扇门合上。
“不要……啊……”宝翎伸出手去挡住合上的门,手掌被门紧紧夹住,几乎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嬷嬷吓一跳,连忙开门,就看见宝翎的手指软绵绵的垂着。相互对看一眼,心里打鼓,转瞬想着都进冷宫了,这辈子是没有出头的机会,也就放宽心。
“公主,这手可得护着点,今后是要干活的。你不干活,可没有饭吃。”丢下这句话,两人‘嘭’地合上门离开。
宝翎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慢慢地抽气,她顾不上手上的痛,手肘撑着往前爬,怕打着门板,“来人!放本宫出去!本宫是冤枉的!”
她想要抓住龚星辰,根本不是为了毛青布的事情,而是将龚星辰关押在她的宫殿里,染上天花,这样商枝不得不治!
她不知道最后为什么会变成陈义和司衣坊的绣娘染上天花!
宝翎知道一定是商枝陷害她!
嗓子喊破了,外面也没有动静,只有冷宫掌事的公公在外尖声道:“再囔囔扣三天饭食!”
“你敢!狗奴才,你快将门打开!今日的事情,不和你计较!”宝翎知道她今天必须出去,今天出不去,这辈子有可能就出不去了!
掌事公公脸色阴沉,想给宝翎教训,碍于她得天花,阴森道:“甭管你进来前身份多煊赫,进来后就是咱家的一条狗!不听话,弄死你,也没人管。咱家劝你认清楚自己的处境,别逞口舌之快,落得野狗啃尸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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