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说看到有人从你家出来。”
“这不可能!”林彤断然道:“谁说的,让他来和我对质!他是亲眼看到这人从我家出去吗?”
林彤的脸沉了下来,“这就是你们调查我的原因?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我不相信你们不明白?既然晚上家家紧闭门户,那么,是谁?闲的大半夜看外面有没有人?在院子里看不到外面,还得跑到马路边去看,这人的心思可真让人难懂啊?”
林彤的话里不无讥讽。
“咳咳,林同志,我们也是调查,调查,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林彤都懒得搭理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觉得该问的问完了,话题一转又说起另外一件事。
“是这样的,林彤同志,还有件事,有人举报你,打着集体的名义,对个人谋私利,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彤愣了,“我什么时候打着集体的名义了?我自己出工出钱出力,自己挣钱有什么不对的?”
“可你是打着军属作坊的名义,实际上却是为自己赚钱。”
林彤想起来当初自己扯虎皮拉大旗时说的那句话了。
她摊了摊手,说了一句话:“我是驻军军属,我们军属成立了一个作坊,生产绿豆糕之类的点心。”
她叹了口气,“就这句话,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打着集体的名义了?我是不是驻军军属?我和张桂莲成立了作坊是不是事实?我真不知道,举报的人没脑子,你们也都不调查的吗?”
她的口气很冲,心情很不好,这一桩一件件,让她很失望。
“我自己挣钱,凭自己的本事,一不偷二不抢,还带动了同样是军属的张桂莲和张玉枝。请问,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说我?”
对面那军人手往下压了压,“别激动林彤同志,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做个调查罢了。”
林彤沉默了片刻,淡淡的问:“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是你们自己,或是你们的爱人,你们会不会不激动?说实在的,我来到这里几个月了,我——很失望。”
“我自认我态度很谦和的,可第一天就有人给我下马威,当着我儿子的面骂我们母子,什么恶毒骂什么?接着就是孤立。”
林彤说到这儿,苦笑了一下,“算了,说这些干什么?”
看着对面二人欲言又止,她好笑的问:“还有什么,你们一起说了吧!”
二人对视一眼,“有人举报你钱来的不正,家里天天吃肉吃好的。还有,说你欺负军属,以金钱引诱她为你干活,是资本家的行径。”
林彤嘴巴张成了一个“o”,喃喃的道:“天啊,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做了这么多的坏事,简直是天理不容啊!”
徐念仰头看着她,糯糯的道:“妈妈是好人,才不是坏人呢!”
“好人有啥用,还不是被人欺负。你妈就是个傻子,以后我再也不当好人了。”林彤自嘲的笑笑,“你们想问什么?不会这么点事都没调查清楚吧!”
林彤最终带着孩子离开了。
她临走时,淡淡的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一个公平。谁散播的流言,谁造的谣,我要他在全团面前当众给我道歉。”
“你相信她吗?”年纪大些的问。
“我相信她没说谎话。她的愤怒和失望不是装出来的,相比之下,那位军嫂,就有些心虚了。”
“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抓紧时间调查清楚,不要让咱们的军嫂蒙羞,不要让我们的军人在前线浴血奋战,可他们的家人却蒙受不白之冤。”
林彤带着孩子去了蒙族饭店。
“噢,这是你的孩子?他真漂亮!”大婶亲热的拿了点心给徐念,“小林,怎么回事啊,刚才来你们家送货的那个女的来了,说你出事了?具体的她也没说,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大婶满是关心的问。
林彤可没脸把那些人干的事跟她说,只是苦笑着道“大婶,不是啥好事,还是别污了你的耳朵。对了,大婶,我想求你件事。”
“什么求不求的,你说!”
“我想在县城租个房子,和孩子搬过来住。我不想留在镇上了。”
“为什么啊?在县里租房子,可不便宜,一个月怕是得十几块钱呢!”大婶脸上的担忧更明显了,“孩子,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跟大婶说说?大婶就是没能力帮你解决,你说出来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林彤听到这关切的话语,眼圈倏地红了。
在部队,她满腔的委屈和愤怒,也没让她落泪,可在大婶的关心下,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要说林彤前世虽然也活了二十多岁,可她真没经历这么龌龊的事。
顶多就是办公室之间的勾心斗角,她那时候不开心也是一笑而过,因此她知道,她在外面混的不管有多差,还有家可回,家里还有亲人在等她。
可现在,她得坚强。
她不能软弱,她还有徐念,如果她软弱,那她们娘俩真的没有活路了。
“孩子,不哭不哭!”大婶温暖的怀抱像妈妈,让她眷恋。
听了林彤的哭诉,大婶很是愤怒,“孩子,你搬过来吧,就住大婶家里,不用给租金。你的男人,在为我们而战斗,我们怎么能让他们的妻子儿子受到这样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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