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_筑梦者【完结+番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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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真看着掩住心口永远缓步轻移的莫华依,“莫华依,你怎么可以歪曲事实?没错,我与高大人是同处一室,但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龌龊的事qíng,还没有弄明白就血口喷人就是你们的作风?”

  “血口喷人?荀真,你这张嘴倒是尖利得很,这屋里就只有你们两人,难道我们还冤枉了你不成?”谢司制的眼睛一沉,声音更见冷意。

  “事非曲直自在人心,司制,我也不在乎与你在圣上面前对质。”高文轩刻意挡在荀真的身前。

  莫华依朝身后的宫女挥挥手,“高大人,若是你还在乎名声地位那就请三缄其口,对于我们来说,惩治犯错的宫女那才是根源所在。况且,你们都忘了帮凶吕蓉吗?只怕她现在早就招了,我们手中握有的证据可是充足得很。”

  谢司制冷笑三声,高文轩是状元出身那又如何?她吃过的盐还多过他吃过的米,huáng毛小子也敢与她叫板?“那我绝对奉陪到底,只愿高大人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就行,年轻人,招子要放亮一点才能混得更好。”朝侄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派人上前去抓住荀真。

  荀真看着平日里一群谈不上相熟但碰上也会点点头的宫女,此刻都面无表qíng地朝她而来,那伸出的手掌把她紧紧地钳制住,挣了挣,目光冷然地看着谢司制,“司制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即使你是尚工局的司制那也不能越权惩治我?你的上头还有尚工大人与司徒尚宫大人。”

  高文轩看到荀真被众人所困,顾不上其他,赶紧冲上去三两下就把众人打倒,将荀真护在身后,“难道司制要在宫中动用私刑吗?”

  谢司制颇为悠闲地看了看自己新涂的指甲油,这种红色果然够亮丽,再抬头看向那对苦qíng鸳鸯,他们反抗那就更妙了,自然又多了一条罪状,尖尖地笑了一会儿,“高大人果然威风,竟然还敢打宫廷女官,眼里还有圣上吗?”刻意歪了歪头看向高文轩身后的荀真,“荀女史,我虽然顶头还有上司,可是此刻在这房子里我就是那正六品的司级宫女,处置你这个犯错的宫女还是绰绰有余的,这其中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荀真的脸色凝重起来,谢司制所说的潜规则她又焉会听不明白?犯错的宫女严格来说要由尚宫局定罪量刑处罚,各局都不能越权,可是背后却有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上司就可以处置下属,最后再将结果汇报给尚宫局备档即可,打死了人也亦然。

  她的手不禁紧紧地抓着高文轩的衣服。

  “真儿,别怕。”高文轩感觉到她的紧张,心里更为急切地看着那扇屏风,这戏就真的那么好看那么好玩?平生第一次他有了qiáng烈的挫败感。“司制,你莫要在此恐吓……”

  荀真突然从高文轩身后走出来,不能让文轩哥哥再牵入其中,这对他的前途一点助益也没有。

  “真儿?你这是gān什么?”高文轩拉住她,想要把她拉回身后,她难道看不出这群女人可是如láng似虎,一个不小心会受伤的。

  荀真一把拉下高文轩的手,两眼定定地看着他,“高大人,这是我尚工局的内部事务,与大人可是半点gān系也没有,大人请在一旁作壁上观,不要参与搅和进来。”

  高文轩的心震了震,她突然就像那天在柳树荫下那般耀眼夺目,这样的真儿让他欣赏,也让他感觉到十分的遥远,触手不可及。

  荀真不再看向高文轩,而是两眼紧盯着谢司制,“司制大人,你真的要苦苦相bī,屈打成招,嫁祸栽赃吗?”

  “荀真,别以为比我们多读几本书就在那儿引经据典,我哪需如此对付你?我只是在肃清宫廷的风气而已。”谢司制道。

  “我若是司制大人就不会如此说了。”荀真不退反而是步步走向谢司制,突然眼放jīng光道。

  莫华依从鼻子里哼了出来,“荀真,你现在都自顾不暇还要大放厥词?”

  “哦?你怎么知道我自顾不暇?”荀真挑高眉问道。

  “我们有多少双眼都看到你们俩私通?”莫华依寸步不让的反驳。

  “哦?”荀真状似不解,“这屋子里你就确定了只有我与高大人两个人?由头到尾你们都不问一下高大人因何而来吗?”

  谢司制看着荀真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突然一跳,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屋子里还有第三人能让她反客为主吗?“荀真……”

  荀真打断了谢司制的话,朝屏风后看去,嫣然一笑,“七皇子殿下,您还不出来吗?戏都快演完了。”

  莫华依与谢司制两人顿时惊讶的对视一眼,然后很快望向那扇绣有梅兰竹jú四君子的屏风。

  “这……不可能……”莫华依倒抽一口大气。

  第二十章 将计就计

  谢司制脸色顿时大变,此事掺和进皇子那就是另一个局面了,眼珠子转了转,不可能,她不相信,手指向荀真,厉声道:“荀真,你与人私通还要扯上七皇子吗?你好大的胆子,皇子是你这个低贱的宫女可以提及的……”

  “吵死了。”屏风后传出颇为慵懒而又不耐烦的声音。“哪来的人聒躁得很?再吵拖出去打一百大板。”

  谢司制与莫华依等人都吓得忙掩住口,瞪圆了眼珠子看向那扇屏风,牙齿打颤,“七……皇……子……”

  “殿下,那只巴儿狗没问题吧?”高文轩适时地出声。

  “小球儿。”荀真看了一眼谢司制灰色的脸,笑着纠正。

  高文轩顿时拍拍自己的脑袋尴尬一笑。“对,小球儿。”

  这一幕落在众人的眼里觉得异常的讽刺,他们的惬意演变成她们的恶梦,谢司制的眼睛不禁狠狠地瞪向侄女,只见到后者眼里的着急、愤怒、妒忌还有面对她时的歉意,这才稍微觉得好过一些。

  缓了一口气,她抬眼斜睨着荀真,似在问:这是个圈套?

  荀真好整以暇地看着谢司制,眉眼上挑,无声地说了四个字:“将计就计。”果然看到谢司制的脸色一黑,这回还真不好说是谁算计了谁?

  她想到当时屋子里只有她与文轩哥哥,七皇子的声音突然出现的时候还吓了她一跳,待看清是他之时,不知为何心里一松,“殿下是专门来吓人的吗?”

  “你们俩在此说话不怕成为别人的瓮中之鳖吗?譬如安个罪名叫私通。”七皇子双手撑在窗台上笑看着他们。

  “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文轩哥哥把她护在身后。

  “高侍郎,你信不信,待会儿就有人杀过来了?凭你就可以保护她?别天真了。”七皇子的眼中有着一抹嘲意,果然书生意气。

  “这是皇宫自有王法。”文轩哥哥道。

  “yù加之罪何患无辞?”七皇子笑得万分妖孽地歪着头看向她。“你说呢?”

  荀真的脸上当时就是一凝,从文轩哥可身后走出,踱近七皇子,果然看到他眼中戏谑之意更重,还有一抹“赶快求我出手帮忙”的眼神,“扑哧”一笑,不知为什么,面对太子,她是本能的恐惧,面对文轩哥哥,她是想近却要疏远,惟有面对七皇子,最为轻松,思忖片刻,也学着他般歪着头,“殿下想要看戏吗?”

  “嗯?”当时的七皇子差点从窗台前掉下去。

  屏风后缓缓出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此刻嘴角正噙着一抹带着几分愠意的笑容看向屋内的众人,手里抱着一只白色松毛犬,看起来倒是相得益彰。“谢司制,本宫听闻小球儿生病了特意带着高侍郎前来探望,怎么就成了你嘴里的私通?莫非你也以为本宫与那个长相普通的宫女私通啊?嗯?”一步一步走向头冒冷汗的谢司制,“你是不是要解释清楚?你的大声嚷嚷吓得小球儿都萎靡不振了。”

  “谢司制,你不分青红皂白诬蔑我与荀女史,现在还有何话说?”高文轩冷声喝问。

  “司制大人,七皇子殿下携高大人前来是看望生病的小球儿的,可不是来看我这个长相普通的宫女。”荀真借着宇文淳的话意说去。

  宇文淳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竟看到她回他一个“我请你看戏”已经两清的笑容,嘴一噘,好意前来通风报信兼解决麻烦,她就这样报答他?鼻子轻哼,把不悦之qíng都洒向谢司制,“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

  “奴……奴婢只是一时心直口快才会说错的,对,就是心真口快……”谢司制赶紧跪下来,“殿下,奴婢也是听来的消息,这消息是她密报而来的,为了正宫里的风气所以才会急切闯进来。”她的手指向鲁采萍。

  一直不敢吭声的鲁采萍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身子往后一退,两手拼命地摇着,“不,不,不……奴婢……”

  “殿下,奴婢也是受到她影响才会误会了荀女史的。”莫华依也把责任推到鲁采萍的身上,一脸急切地看向荀真,“真儿,你我同为尚工局的女史,我又怎会栽赃给你,都是鲁采萍这个贱人在中间挑拨,我这才会怕你误入歧途,因此才会带着司制大人前来相劝。”

  她刻意地用手捂住胸口,一副柔弱的样子,与刚刚bī问荀真的架势差了十万八千里,“真儿,你是不是不原谅我?”掏出帕子狠掐了掐大腿,顿时嘤嘤地哭出声来。

  谢司制对于侄女这反应内心倒是极为满意,脸上的表qíng却是懊悔不已,即使这是个圈套又如何?她更为哀求地看着七皇子与高文轩,“殿下,高大人,都怪我一时qíng急才会说错话,你们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荀女史,都怪我错信了小人才会造成这局面。”暗暗给荀真施压。

  荀真看着这对唱作俱佳的姨侄,以及鲁采萍早已是苍白着脸色跪了下来,周围趾高气扬的宫女们也纷纷下跪,脚步一移,走向宇文淳。

  她一有动作,所有人都侧目看向她,看到她的表qíng没有悲愤也没有愠怒,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她肯息事宁人,相信七皇子也不好过于追究。

  宇文淳也挑了挑眉,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松毛犬身上的软毛,她会怎样做?息事宁人还是追究到底?

  荀真经过莫华依与谢司制的时候停了一会儿,但最后仍是向前迈了一步,跪了下来,“殿下,荀真请殿下做主,还荀真一个清白。”

  谢司制与莫华依都抬头看着她,她竟要闹大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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