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想要推开荀真,荀真的左手还缠着纱布,但是那卡在她喉咙上的碎瓷片让她不得不忌惮,耍赖道:“荀真,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有谁听到?有谁能给你证明?”此刻,她的脸上冷冷一笑。
荀真的目光看向东宫的小太监,“你们有没有听到太子妃说我家那案子是冤案?”
小太监们互相对视一眼,论亲厚,柳心眉不及荀真,论太子的宠爱,柳心眉不及荀真,论在东宫的影响力,柳心眉不如荀真,尤其是他们都是宇文泓调教出来的人,所以他们都垂着手道:“奴才们人虽卑微,可耳力不坏。”
柳心眉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与荀真在东宫之内,高下立见,遂狠狠地瞪向荀真,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体面,“荀真,你快松开,本宫不与你一般见识,哼。”
荀真也冷笑地收回手中的碎瓷片,一挑眉毛道:“娘娘请便。”
柳心眉起身狠瞪她一眼,努力捏紧白荷的手臂,她要退也要退得体面,绝不能让人看出她的láng狈,这毕竟事关她的颜面。
宇文泓踏进偏殿的时候正好与柳心眉碰上,柳心眉忙行礼,宇文泓却是随意地道:“起来吧。”然后越过她走向荀真,看到她竟捏着碎瓷片,一脸担忧地责道:“你拿着这个玩艺儿gān什么?若是弄伤自己,你是不是准备伤上加伤?”
他伸手想要将她手中的碎瓷片拿走,可她却是手一偏不让他碰到,错愕了一会儿,又释然,这个荀真不记得他,所以才会冷然地看着他。
宇文淳看了一眼柳心眉的背影,然后才看向荀真,那天在围场他只能略略地看她,不敢过于放肆,不敢过于表露内心,但现在他已经不惧四哥,所以他的目光火辣辣地看着荀真,带着克制的深qíng。
这目光让宇文泓不悦,这七弟越来越不讨喜,他正要出声呵斥,却听到身边的小女人皱眉道:“七殿下,你这样看着奴婢是何意?”
这个回答很妙,让他心生愉悦。
宇文淳那刚要走近荀真的步伐就是一顿,吞了口口水,“本宫听闻你受伤了,早就想来看你,只是一直不得闲,所以才会来迟了,你不会怪罪本宫吧?”
荀真莫名其妙地看着七皇子,他为什么想要来看她,她与他没有这么熟吧?“七殿下,奴婢不记得与您有过什么jiāo集?奴婢之所以受伤是为了救太子殿下,奴婢为什么要怪罪七殿下?这没有道理啊,而且七殿下是主子,奴婢再怎样也不会对主子有怪罪之心?”
宇文淳觉得眼前有一道雷从天劈下,雷得他里焦外嫩,荀真的记忆果然很诡异,“荀真,你不记得你与我是朋友吗?”
“什么时候的事qíng?七殿下,奴婢不记得有这一回事,你别是诳我的吧?奴婢又没有什么值得七殿下惦记的,七殿下实没必要与奴婢称什么朋友,奴婢受不起。”荀真瞪大眼睛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她懂,堂堂一个皇子与她攀jiāoqíng,搁哪儿也说不过,所以她不得不谨慎,这七皇子长得那般好看,别是藏着祸心的绣花枕头。
荀真防备的目光让宇文淳愣了愣,现在他的心qíng很复杂,那药一下,果然她不记得与四哥的一段qíng,但他们之间有ròu体的牵绊,要和解远比他容易,他寄予希望她能再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凭着朋友二字打动她的心,哪里知道她与他在这一剂药下去后竟连朋友也不是。
现在他不知道该要骂谁?是贼老天在做弄他吗?让他空欢喜一场?
宇文泓从来没觉得七弟有一天会让他看起来如此顺眼,他不是对荀真有暧昧的心思吗?不是对小女人不死心吗?现在看到他那如吃了一只苍蝇的表qíng,让他很是开怀,脸上漾着一抹开怀的笑容看着宇文淳。
“七弟,你别介意,她现在的记忆混乱得很……”他道。
“您在说谁?”荀真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别以为她与他有关系,他就可能随便诋毁她,没门!
“你听错了,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要对号入座那可就是你的事qíng……”宇文泓道。
“太子殿下,您这调调我不喜欢,即使我与你再怎么样,我也不是任由你玩耍的狗儿……”荀真冷脸冷声道。
宇文淳静默在一旁看着他们在斗嘴,这个天地没有他介入的可能,静静地听了半晌,他到底做了什么?若是以前,他只怕能在她心底留有一定的份量,可现在她将一切都抹去了,这药最后害的人是他不是四哥。
他的眼神黯然了,果然,人在做,天在看,他的离去没有引起正在斗嘴的两人的注意,孑然一身走在苍茫大地中,他落寞地走在东宫的宫墙里。
吕蓉刚好过来看荀真,看到宇文淳的样子,心里一痛,看来他去见过了荀真,而结果不理想,她上前想要出声喊他,可他却连经过她的身边也没朝她看一眼,她圆圆的脸上满是悲伤。
她收拾起内心的悲哀,往东宫的内殿走进去,正好看到荀真气鼓鼓地走出来,真儿也变了些许,现在的她与以前略微有些不同,但具体是哪些她又说不上来。
“真儿。”吕蓉打起jīng神唤她。
荀真一看是她,上前用右手执起她的手,“蓉蓉,你不是说尚寝局的事务繁忙?今儿个过不来吗?”
“我想着你,所以过来看看你……对了,我刚刚看到七皇子……”吕蓉刻意道。
这么一说,荀真不禁皱了皱眉,将她对七皇子的观感说出来,最后道:“蓉蓉,你说奇怪不奇怪?”
“真儿,你连七皇子的事qíng都忘了?”吕蓉惊道。
“我忘了什么?我觉得在他的事qíng上我都记得很好。”荀真不甚高兴地道:“蓉蓉,没错,我是忘了一些与太子殿下的事qíng,但那不代表我该记得的没记得……”
荀真一连串的话,吕蓉都听不清,她只知道她好心办坏事了,非但没有帮到七皇子,反而还让他与荀真生份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顿时她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内心的愧疚在嗤咬着她的心。
宇文淳回到自己的寝宫,将一切都推到地上,现在他不是温润如玉的皇子,而是那为qíng所困的人,到底该如何做才好?她现在人在东宫,他根本就不可能随意地接触她,四哥知道他的qíng意,不会给他机会接近她,而她又是这样一个状况……
这一段时日,他以为自己可以掌握一切,到头来才发现事qíng并不是这样的,苦恼地摊睡在地上,有些事qíng他要好好想想。
夜里,顾清蔓炖了一盅补品给宇文泓送去,看到他正在那儿伏案疾书,上前去将补品盛在碗里,端到宇文泓的面前,“殿下,这是妾身亲手炖的,您尝尝?”
“放在桌上吧,孤还有事,清蔓,没事你就退下吧。”宇文泓头也没抬道,现在他与荀真的关系正处于微妙之中,他不想让她看到这群女人围着他转。
顾清蔓却没有退下,而是上前蹲在地上伸用抚摸着他瘦削的脸庞,自打荀真受伤之后,他就没好好睡过,好好吃过,她对这男人是有qíng的,所以她心疼,“殿下,你瘦了,妾身看了心很难过。”
宇文泓一把甩下她的手,不悦地道:“清蔓,你这是gān什么?孤不喜欢你这说话的口吻。”
顾清蔓却是不管不顾地伸手抱着他,哀凄道:“殿下,妾身是真心爱您的,请您给妾身一个机会,荀司制那状况不太好,现在她不能侍候您,让妾身给您一个女人的慰藉,可好?”
她仰着头期待地看着他,希望她能明了她的一片真qíng,他正是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不可能没有冲动的,所以她选择在这个时候诉衷qíng,希望可以打动他的心。
荀真刚好走进内殿,看到顾清蔓那一脸求爱的娇羞表qíng,心里涌上了一层妒火,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厮会不会趁她受伤之际做些她不喜的事qíng?
宇文泓却没留意到正靠在门柱那儿看着他,一把将顾清蔓推开,表qíng冷道:“清蔓,这话孤不爱听,以后不要再说了,赶紧下去吧,别阻了孤办公。”
顾清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娘不是说过男人都是那偷腥的猫,只要一闻到腥味就会毫不犹豫地张口嘴去咬,她的父兄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的?为什么惟有他不一样?
她无法理解,咬紧下嘴唇,一股难堪涌地她的全身,她起身就要跑,却看到荀真站在门柱前看着她,想到自己的难堪都落在她的眼里,她顿生不平,不过却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快速地离去。
为什么好男人爱的人不是她?
荀真冷冷地看着顾清蔓离去,转回头之际看到宇文泓正在看她,她缓缓前进,“殿下何必拒绝?多好的美人啊,我见犹怜,哼!”最后却是轻哼出声。
宇文泓一听到她那熟悉的音调,脸上一喜,抓着身边的她在怀里,俯身就是一吻,贪婪的舌尖在她的嘴腔里搅动着,上下其手地抚摸着她的娇躯,带着几分急切。
两唇分开,他的大拇指抚摸着她艳红的唇,“真儿,你现在是记得我的吧?”
荀真微一愣,“您在说什么?什么记得不记得?”想到刚才他拒绝顾清蔓的寻欢,脸上始终漾着笑意,她凑近他的耳边,玉手下滑,吐气如兰地道:“我想你了。”伸舌轻舔着他的耳垂,挑逗着他的感官。
她也知道他忍了好久,上回在这间内殿的记忆回到脑海,她的身体就是一热,希冀着他的慰藉。
宇文泓的身子突然一颤,她这样的挑逗让他空旷已久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住,他热切地吻着她的脖子,大手想要扯开她的衣襟。
荀真却是伸手阻拦,“别,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身上的伤痕。”
他想要说他不介意,但她却拉着他的手伸进她的衣内,脸红地在他耳边要求着,“摸我。”
这种挑逗带着别样的乐趣,他的喉结动了动,最后抵不过她的诱惑,抱着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小心避开她的伤口,热烈地需求着。
荀真很少会觉得如此兴奋,但今天不知是他拒绝顾清蔓让她开心还是怎的,她很是投入到与他的激qíng当中。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后,宇文泓拥着气喘吁吁的她在怀里吻了又吻。
“为什么不让我现在去找莫华依对质?”她道。
他愣了愣,她现在的jīng神状况,他哪敢让她到父皇面前做证,只怕下一刻她连一切都忘了,没错,她对莫华依的事qíng也是时而记得时而忘记。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等等。”他只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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