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知道这个问题的症候在明阳真人的身上,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吻又落在她的锁骨上,开始另一场欢爱,她轻哼起来。
天亮时分,她在他的怀里渐渐转醒,抬眼看到深qíng看着她的男人,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衫不整,突然俏脸一怒,右手朝他的脸上飞上一巴掌,“色胚。”
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死一线
荀真脸红地快速跳下chuáng,急速地整理身上的衣物,单手有些不便,但她仍勉qiáng将衣带系好,身体一阵酸痛传来,提醒着昨天夜里的事qíng,她红肿的唇噘了起来,这色胚果然不值得信任,用眼睛狠狠地剜着他。“你你你,这次我与你没完!”
撂下这句狠话,她掉头就走,再呆下去,难保不会气得吐血?
宇文泓的脸色纠结,不禁气结,又是这样?这丫头是不是打他打上瘾了?而且还说走就走,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这样下去不行,得想办法解决。“孙大通。”
孙大通看到荀真踢开门就走了,本想打声招呼的,但看到她俏脸紧绷的样子,脑袋一缩,还是别去招惹她为好,最近不管她的xing子变成怎样,殿下都没拿她怎么样,还不是比他更悲摧地忍了?
他听到里头的唤声,赶紧挥着拂尘进去,看到宇文泓衣衫不整地坐在圆椅内,yīn沉的脸色可以滴得出水来,小心地吞了口口水,“殿下,您有何吩咐?”
“去将那群太医都宣来东宫。”
“现在?”
“对,就是现在。”
宇文泓不想等了,荀真的记忆一天不完整,他不但要cao心还要忍受她时而变坏的脾气,以前的她可不会动不动地就甩他巴掌,现在她甩得可少?他伸手摸了摸其实不痛的脸,暗暗下定决心,为了他的xing福生活。
荀真奔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迅速将门掩上,这才敢低头掀开身上的衣物查看一下,上面不但有着这次留下的疤痕,还有着一些红红的吻痕,越看她的脸色越羞,昨天夜里她身上的疤痕不是都被他看去了?
她咬紧红唇,这么难看的疤痕也没将他吓跑,他怎么亲得下去?心里有着异样的感觉,然后猛然一想,不对,她计较身上的疤痕是为哪桩?难道不该是计较那色胚对她做的好事?
对,她应该介意才对,他们之间还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呢?以前在不知道的qíng况下与他上chuáng,往后可不能再这样,她做着心理建设,然后挪着步子往chuáng上而去,眼睛疲累,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偏殿内的宇文泓正在与温太医商议着荀真的病qíng,皱着眉头道:“你是说她有心结,一时间放不下才会这样?”
“这也是很可能的,毕竟荀司制的头在这一次受到了撞击,依老臣之见,殿下应该试着打开她的心结,这样她的记忆就会顺畅,毕竟现在她时而记得时而不记得,反过来说也是好现象,依老臣的推测,荀司制的记忆应该就快恢复了。”温太医舔了舔唇,一大群太医回答不上宇文泓的话,现在都还跪在殿外的汉白玉地砖上。
宇文泓起身背着手看着窗外的朝霞,手背轻敲着,温太医说得也有道理,荀真刚清醒那会儿是一点也记不起他们有qíng的事qíng,然后才慢慢又一点点地记起,当然他锲而不舍的努力也在其中起了关键的作用……
她能有什么心结?他一直没发现她与他的qíng感上有着什么阻碍?莫非是当年他的态度让她介怀?他的眉头紧锁。
温太医看了一眼宇文泓的表qíng,小心地斟酌字眼,“如果殿下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心结?那可不可以试着让她亲厚的人来开导一下,譬如亲人、朋友……”
提到亲人二字,温太医赶紧闭嘴,荀真是荀家后人,现在只剩她一颗独苗苗,哪还有什么亲人?他这不是废话吗?待会儿八成又要挨殿下的骂,最近殿下的脾气也跟着火爆了不少。
宇文泓一听,眼前一亮,荀真不是还有一个姑姑荀兰吗?这回他淡道:“倒是可以一试。对了,太医院给父皇请的平安脉如何?你想法子调出来给孤一睹。”
温太医身为太医院的院判,以前别说是调出帝王的平安脉记录,就是将帝王正在进食的药单给宇文泓过目也不是问题,但是现在……“殿下有所不知,自从明阳真人进宫之后,皇上就不让我们给他诊平安脉了,现在皇上的健康状况全部jiāo由明阳真人负责,老臣等不得宣召也见不到皇上。”
宇文泓一直不太注意这个,现在一问才知道明阳真人大包大揽了,这可不太对劲,他似乎嗅到一丝yīn谋的味道,可惜却抓不住这明阳真人到底想gān什么?
荀真与宇文泓在偏殿里过了一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柳心眉与顾清蔓的耳里,柳心眉一大早就又是摔又是砸的,“咣啷”声不断,顾清蔓幽怨的琴声在东宫的上空飘dàng着,这种消息都是她们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毕竟在宇文泓严厉的管教下,东宫碎嘴的太监不多,她们能得到这消息也是花了不少银子的。
荀真却是在屋子里呼呼大睡,对于那两个女人幽恨的目光,她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等她醒来的时候,想要伸个懒腰,这才发觉左手臂仍然抬不起来,这次的伤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想到尚工局的事务已经丢下很多,虽然彭尚工说过让她安心养伤,其他的事一概不用管,但是她哪能真的什么也不管?
想到自己与宇文泓的亲热越来越多,而她隐隐感觉到渐渐控制不住身体,还是赶紧回去尚工局为妙,毕竟那儿是她的地盘,昨儿之所以拒绝柳心眉,无非就是存心气一气这个自以为是的东宫正妃。
想什么她就gān什么,赶紧将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她提着小包袱准备推门出去,正好看到门口有一个身体高挑的女子找她,眉毛挑了挑,这人她也知道,杨侧妃,不知为何她一看到她,心里就会一阵地厌恶。“杨侧妃好早。”
“荀司制要离开了吗?”杨侧妃看了一眼她右手提着的小包袱。
“我在东宫一住也两个来月了,是时候要回去了,杨侧妃不用送我,我认得路。”荀真冷道。
从晚秋季节到初冬,她一旷职就旷了那么久,想来温妮等人怕要忙不过来,心里更添愧疚,朝这什么杨侧妃微微一晗首,拉紧身上的厚衣,转身就沿着回廊前行。
杨侧妃却是跟在她的身后,抿着红唇一句话也不说,可是身后那脚步声让荀真听得不舒服,回头冷睇着她,“杨侧妃,你跟着荀真的身后有何吩咐?荀真不是说不用相送吗?”
杨侧妃看了一眼那秋冬萧瑟的湖景,那水面上看来冰寒彻骨,幽幽地道:“荀司制,我从来没有想过能成为太子殿下的侧妃,以为封个夫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哪里想到会有今日?所以我一度忐忑过,但是殿下是个很好的人,他是那样的温文尔雅,你知道吗?我对他已经用qíng很深了,荀司制,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求……”
她上前摇着荀真未受伤的右手臂,苦苦地哀求,她不是没试过彻夜陪在太子殿下的身边,但那不过是像侍女一般磨墨挑灯,并没有实质的事qíng发生,等到顾清蔓伴随太子殿下的时候,她忍不住嫉妒,但顾清蔓有名有份,耐何不了她的,可荀真的出现,她才惊觉人与人果然是不同的。
荀真定定地看着这杨侧妃那哀凄的面容,这个杨侧妃很是令人无语,她的右手抬起来掰开她的手指,“杨侧妃,荀真帮不了你,所以你也别在荀真的身上下功夫了。”
这个杨侧妃胡言乱语得令人很是不慡,她不想与她过多的jiāo谈,一大早就来发疯,这女人是不是闲过了头?喜欢宇文泓,那就自己去努力啊,缠着她算怎么一回事?
没理由让她帮着qíng敌去抢自己的男人?这个想法一出,她的步子一顿,面容有着几分不安,原来她内心深处已将宇文泓当成是自己的男人,她怎么会这样想?
记忆混乱起来,她站在那儿一时厘不清。
杨侧妃看到她的背影,心里的嫉妒之qíng涌了上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抢走了太子殿下的宠爱让她的脸往哪搁?如果是柳心眉或是顾清蔓之流,她还能勉qiáng压下内心的忿恨,但荀真是什么?不过是宫女而已,她怎么可以让一个宫女爬到她的头上?
哀凄的面容一收,她的表qíng扭曲而又怨毒,更想到昨夜她趁孙大通去解手之际,悄然地接近内殿,就是想看看他的面容,这个让她在这么短时间内qíng根深种的男人,躲在一旁的她去看到这个宫女居然与太子殿下在翻云覆雨,yín声làng语不绝于耳。
两人jiāo叠在一起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为什么骑在太子殿下身上作乐的人不是她?初始她居然可笑地以为她也只不过是如她一般红袖添香,并不会有实质的关系,直到那一幕告诉她,她的想法有多天真。
她不知躲在那暗处看了多久,从这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欢爱,衣冠不整的荀真双腿居然就那样圈着太子殿下的腰,一面吟哦一面粗喘地从内殿出去到隔壁的偏殿。当他们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以为他们会发现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但他们又怎么会发现她?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她一直躲在那儿直到孙大通也离去,方才趁着夜色逃回自己的住处,一宿都没合眼,那两人欢爱的影子一直在她眼前晃,她嫉妒地发狂,冷静下来之后,她寄希望能用哀qíng打动荀真,让她同意帮她一把,哪里知道她会拒绝?
脸上阵青阵红的她看着那道紫色的身影,她慢慢地接近她,看了眼那冷冰的湖水,不能饶过她,只要她死了,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恶向胆边生的她伸出双手准备将荀真推进湖水里。
荀真感觉到背脊生寒,猛然转头,竟然看到杨侧妃那yīn冷的面容与动作,她的脸上大骇,喝道:“杨侧妃,你要gān什么——”
“你去死!荀真,为什么野shòu不咬死你?为什么还要让你来折磨我?你并没有哪样比我qiáng?独占太子宠家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你去死——”杨侧妃的脸因恨意而扭曲,而心灵也因嫉妒而变得丑陋。
她的双手死命推着荀真,荀真慌忙之下赶紧反应,一时间,两人扭打起来,而荀真有伤的左手成为了杨侧妃重点攻击的对象,被她推着离湖边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被推到湖水里,qíng急之下,她的腿一个内侧踢,杨侧妃因痛放开她,一个站不稳,身子在湖边的堤岸旁晃了晃,最后收势不及,“扑通”一声掉到水里。
荀真也差点因为惯xing掉到水里,好在一个铩住,身子摇了摇,最后在临湖处稳定了下来,膝盖一软,瘫坐在岸边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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