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点点头,一切只能等到找到荀英才有用,其实也不算白走一趟,荀家的这一笔财富还是有机会重见天日的,“嗯,我们确实不宜久留,只要我们一离开,朝廷的军队也不会将目光对准你们,毕竟现在帝京不稳,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当中,他们暂时没有jīng力对付你们……”
铁一等人没人想到这两人却是这样的态度,原本已做好他们会穷追猛打的,顿时对宇文泓的好感直线上升,这太子的心地不坏,正要做声之际,外头响起了示警的号角声。
“有人攻寨。”铁十一的反应最灵敏,立刻就将不离身的大刀抡起来,准备做战。
铁一也皱紧眉头吩咐下去,其实他们的寨子这么隐秘,怎么可能被人发现?
宇文泓示意孙大通收好玉玺,这玩意儿jiāo给孙大通来保管最安全,在他身上或在荀真身上都目标太明显,而孙大通的忠心勿庸置疑。
荀真看到有近十名壮汉冲出去了,眼里不禁有几分焦急与担心,踱近铁一道:“铁一叔叔,会不会有事?”
“小姐放心,十一他们会处理妥当的,只是攻到我们的寨门口是从来没有发生的事qíng……”铁一正要接下去说。
外头又有人火急火燎地闯进来,“首领,不好了,十一爷他们挡不住,已经被对方破开寨门进来了,十一爷让小的赶紧来通传,让首领赶紧过去援助。”
铁一等剩下之人都看了看对方皱紧眉头,赶紧抡起大刀急忙奔出去。
“殿下,我们是不是也要做好应对措施,会不会是七皇子派来的人?”孙大通担心道。
宇文泓却是皱眉看向那一群壮汉最后的背影,拉着荀真的手,“我们也去看看是何方神圣?孙大通,吩咐我们的人也暗中做好准备,记住,不要引起这寨子里的人注意。”
孙大通焦急地一拦,“殿下,前面危险,老奴不放心。”
“孤自有分寸。”宇文泓推开孙大通道,要想杀掉这十八铁骑不容易,他们的qiáng悍他见识过。
一出议事厅,看到寨子里的壮丁都武装起来,荀真好奇地看了半晌,紧紧地跟在宇文泓的身侧,朝寨门而去,此时寨门处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宇文泓护住荀真上前去,看到十八铁骑组成了一个圆型的战阵,每一个人都配合无间,而前来攻寨的人不多,仅仅只有百来人,但是攻击的手法无一不刁钻。
领头与十八铁骑纠缠的是一名蒙着面巾的男子,此男子的身影,宇文泓与荀真都十分眼熟,此时他们都用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蒙面男子,会是他吗?
“你说那人是不是他?”荀真的眼里有着兴奋,看来冥冥之中,爷爷与爹娘都在保佑他们。
宇文泓的目光始终盯在蒙面男子的身上,那一招一式异常的熟悉,嘴角不禁勾起来,就在他以为要空山而归之际,老天就派来了此人,揽紧荀真的腰,在她耳边chuī气道:“小丫头的运气不错。”
“什么小丫头?”荀真不满地道,“我都过了生辰了,十七了。”
“十七也是小丫头啊。”他饶着兴致地开着她的玩笑。
她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腰际,瞪着他嗔道:“再说,罚你在一个月内都不能碰我……”
“那可不行,不然我会憋死的。”宇文泓赶紧狗腿道。
这边厢的两人正打着花枪,而那边厢的打斗却是白热化。
十八铁骑都面露骇色,这人使着的是荀家剑法,那剑法化成灰他们也认得,这人是谁?
“你到底是谁?与荀家有何关系?”铁一大声道。
蒙面男子却不答话,只是大力地攻击他们,让他们的阵型渐渐失效,他们的阵型是荀家先祖所创,除了荀家人能快速地破去,其他的人都不具备这能力。
十八铁骑见他不答,只是一昧地猛攻,心下都大怒,更是数度变幻阵型,但都不敌这人的剑法,尤其是他用来辅助的弯月暗器更是神出鬼没,这人的武功很厉害,但是奇怪地是他却没有伤他们之意,像是砌磋,这么一想,他们的心里也不禁开始怀疑。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男子一个旋身,长剑如风雨闪电般地刺去,从铁十一那儿打开了缺口,他的长剑抵住铁十一的喉咙,“你们输了。”
铁十一的脸上血色尽褪,包括其他诸人,从当初被老元帅挑中训练成为将军的护卫,从未遭此大败,这是耻rǔ,他们的脸上都有着羞愤之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日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元帅与将军?
“阁下是何人?上我们寨子里有何贵gān?”铁一道。
“你与荀家有何gān系?”铁六忙追问。
蒙面男子低低笑了笑,“我找你们一来是问人的,二来是取物的。”
问人?取物?
十八铁骑都茫然的看着他chuī令让手下退回来,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像极了记忆中的人,一时间,他们仿佛回到过去的时光,仍追随着那个莫勇无敌的男子征战沙场,用鲜血捍卫着万里江山。
“你是?”铁一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这么短短几天,就给他们送来了一个又一个惊喜。
蒙面男子却不理会他的发问,而是打开手中的一张榜单,赫然就是追缉荀真的那一张,“她是不是在你们寨子里?”
他得到她的消息时,这张榜单已经飘满了华国的大街小巷,最后追寻赶来,到了氓山却没了她的踪影。也不知那个人是不是能将她保护好?少不了忧心如焚。
“你找她做甚?”铁一拼命忍下内心的冲动,无论如何要弄清白他的身份与意图,但不能随意地出卖荀真。
“这么说她是在这儿了,快说,你将我妹在哪儿?”蒙面人,正确来说应该是原本叫做长风的荀英,此时他气急败坏的抓住铁一的衣领追问。
“少爷,你真的是少爷?”铁一顾不上老脸,满脸兴喜地道。
荀英这时候才拉下蒙面巾,淡淡地道:“你们的反应真慢,看来这近十年来你们都疏于煅炼,那本来jīng妙绝纶的阵法你们竟然使成那样,真是丢尽了我们荀家的脸面,爷爷与父亲在九泉之下怕是要气得跳出来指着你们破口大骂了。”
铁一等人脸上的羞愧之色更重了,老脸险些挂不住,他们还老在chuī嘘当年的功迹,哪里知道一照面连少爷都敌不住。
不过兴奋之意仍敌不过见到荀英的兴奋之qíng,尤其是长大成人的他有几分像荀易,又有几分像那位娇弱的将军夫人,荀家人的血统勿庸置疑。
铁一舔了舔gān涸的嘴唇正要告知荀真的下落。
“哥。”荀真却是松开宇文泓的手,泪流满面地看向自己兄长,人群因为她这一声而散开两边,让荀英能看到她的身影。
荀英将手中的铁一扔到地上,两眼定定地看着妹妹那一张在脑海里不知闪烁了多久的脸,一路上他都怕自己若迟了,她出事了怎么办?
“真儿。”他吵哑地唤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双眼不禁有些涩然,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能哭。
他终于记得她了,不是上回那种凌乱的记忆,而是真真切切地忆起了,荀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表达内心的激动,缓缓地一步一步迈近他。
荀英与不由自主地走向她,这一条路他们等了足足长达九年,在记忆中还是孩童的妹妹已经有了少女的体型与脸蛋,像母亲,不再是那个缠着他撒娇的孩子,妹妹这字眼很陌生,但念起来却是心头暖暖的。
荀真一个箭步地冲进他的怀里,揽紧他失声痛哭,她的哥哥,她在这世上除了姑姑母子之外最亲的血缘,“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到你了……”
“对不起,是哥哥不好,没有保护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荀英记起打听到她这一年的消息时,想到她吃的苦,他就自责不已。
兄妹俩的重逢异常的令人激动,十八铁骑这群不易落泪的人都不禁抹了抹泪水,这场面太感人了,面他们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一刻?
宇文泓却没有丝毫的感动之qíng,眉头不禁皱了又皱,这人虽说是大舅子,但是抱着他的小女人这么久该放开了吧?再抱就不像话了,遂咳了咳,笑道:“我说大舅子,你是不是该松手了。”
宇文泓不说话犹可,一说话,荀英放开荀真,“嚯”的一声将手中的剑指向宇文泓的喉咙,怒道:“她都是因为你才会遭罪的,身为男人,你连她也护不好,算什么英雄好汉?让她如过街老鼠那般让人通缉,你,配不上我妹妹,赶紧从她身边消失。”
荀真没想到刚重逢的兄长却是将茅头对准自己的爱人,急着上前握紧他的粗臂,“哥,有话好好说,你这是gān什么?他没有亏待过我……”
宇文泓却是朝荀真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做声,“真儿,在一旁待着,这是我与大舅子之间的事qíng。”
“谁是你大舅子?”荀英不禁呸了一声,“依我所查,你的正妃侧妃一大堆人里可没有我荀家之人。”一想到这人坐拥美人无数还要不要脸地勾引他年少无知的妹妹,心里就怒火高涨。
“大舅子火气不要那么旺,那群人只不过是摆设,计较她们没意义,我对真儿是真心的,日月可昭。”宇文泓道,“你既然查过,就知道帝京出了事qíng,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qíng非我可以控制的。”
宇文泓的表qíng很真诚,荀英知道以他的出身说这一番话很是不简单,但想到宇文氏欠他们荀家的血债,眼睛都要通红了,但那狂热的qíng绪却是一瞬间就压下了,嗤道:“说得好听,别忘了你们宇文家还欠我们荀家的血债没有偿还,真儿,不是你的,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你,现在就滚出这里,是回去争抢皇位还是别的,我都不管,这是看在真儿的份上。”杀意瞬间迸发,“不然我就杀了你。”
荀真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宇文泓让她不要管,但是她焉能放任他的生命受到威胁,还是来自她最亲之人的威胁,于是她冲到宇文泓的身边,抱紧他看向至亲,“哥,你若要杀他偿血债,那就连我也一并杀了吧?我……不能看着他身死,曾经我也纠结于他与我们家的血债之上,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有错的是那糊涂皇帝,不是他,他已经尽全力保存我们荀家了。哥,如果你为荀家着想,就能体会到爷爷与父亲当日的选择,我们的使命是护住这万里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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