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龙宫里的宇文泓因为风寒,批奏折时不禁趴在案桌上睡着了,荀真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睡颜,不禁小声地责备着孙大通,“皇上睡着了,你怎么不懂得给他盖上氅衣,现在天气还寒着呢。”
孙大通道:“皇上正在批奏折,让人不用在跟前侍候,是我疏忽了。”
赶紧拿厚重的氅衣过来递给荀真。
荀真接过,“孙公公,我不是有意要责备你,只是……”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两相为难(小修)
孙大通不在意地笑了笑,“我都明白的,总管事大人是心疼皇上,有总管事大人在,我就先下去了。”
“孙公公明白就好。”荀真笑道。看了眼孙大通离去的背影,这才转身上去给宇文泓披上厚重的氅衣,留意到他的睡容,他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即使睡着了仍是那般英俊,伸手轻抚他的脸,有些冰凉,好在没有如早上之时那般的热度。
她的手轻轻地游走在他的脸上,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什么机会看到他的睡容,每每被他折腾过后,她都会沉沉睡去,等她醒来时,他大多时候已经醒了,原来他睡着是这般的,像个孩子。
荀真听着他自恋的话,不禁嘴角抽了抽,“自大狂。”随后习惯xing地圈上他的脖子,“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进来的时候。”他答,其实他一向浅眠,这也就是孙大通没有进来给他盖衣物的原因,尤其是在这种地方,他在太子时期就养成了不会随地睡觉的习惯,近来,有她在身边,他松懈了不少,只要有她在身边,他才会最为安心。
荀真的拳头轻捶了他一记,嗔道:“那你还那样?是存心想看我笑话?”
“怎么会?好了,别捶了,咳咳咳……”他轻咳起来。
这吓坏了荀真,在他怀里正襟危坐,赶紧端起热茶伺候他,帮他顺背,急道:“好些了吗?”
看着她紧张他的模样,他的眼里有着笑意,心间暖暖的,“瞎紧张,不过是风寒而已,不用太过于担心。”
“怎能不担心?”荀真紧紧地依在他的怀里,伸手捧起他的脸,动qíng地想要吻上他的唇。
他的头一偏,“我正病着呢,等好了再……”
谁知,小女人柔软的唇却是寻到他的唇,温柔地覆了上来,那一股子香气一如往日,本要拒绝的心却是动摇起来,禁不住她的诱惑,单手扶住她的后脑勺,热烈地回应着她的索吻。
一吻过后,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如果将病过了给我,你就会快点好起来。”
“傻瓜,真过了给你我才担忧呢。”他感动地将额头抵着她的,“一场小病而已,不碍事的,就你穷紧张,对了,有一物件要给你。”从袖口处将金灿灿的东西掏出来递给她。
荀真睁大眼睛接过来,惊道:“免死金牌,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就这样给了我?”这东西他不是费了好些劲才从柳晋安的手中弄回来的吗?
宇文泓轻抚她娇嫩的容颜,笑道:“你不要,那我就收回来?”
荀真状似小气地捂紧在怀里,“给了就是我的东西,可要不回来的,君无戏言。”
“真儿,那是逗你玩的话,这可是好东西,以前当太子的时候可是巴不得能弄到这玩意儿,你也知道这宫里yīn谋诡计层出不穷,这可是一道保命符,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它。”宇文泓感慨地道,随后看到她也似有同感,“你以前老不是嚷嚷我以前待你不好吗?现在有它补偿给你。”
荀真看着他墨黑的眼珠子,心里有着感动,那么久远的事qíng他仍记得,手指摩挲着冰冷的金牌,但嘴里却道:“我哪有嚷嚷?又拿话来编排我,如果当年我们荀家还能再得到此物,也许我爷爷与爹也能保得自身xing命。”眼圈隐隐有些酸酸的。
一提起此事,宇文泓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歉疚的,即使当时他是主张保全荀家的,认真地看着她,“真儿,这事终究是宇文皇室亏欠荀家的。”
“我没怪你的意思,当时的你已经尽了全力,只是看到这金牌一时感慨而已。”荀真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埋头到他的肩颈处道。
“我知道。”
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着。
傍晚的霞光从窗棂里照进,笼罩在一对有qíng人的身上。
贵绮宫。
柳轲一进来,就看到妹妹正面无表qíng地挨在窗边,“心眉?”
柳心眉的伤养了几天才见有些起色,回头看到兄长,“五哥,你来了?去看过姑姑了?”
“嗯,她现在的状况很糟,不知那群御医是如何折磨她的?现在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柳轲道,“心眉,你放心,爷爷一定会想法子的。”
“都是那个荀真害的。”柳心眉怒道。
荀真?
一提起她,柳轲的身子就不由得紧绷,真想尝尝她的味道,遂摸着下巴道:“心眉,还记得以前我们的计划吗?这个荀真,若是被我玩了,你说她会不会听我们的话?”
柳心眉闻言,突然吃惊地看着柳轲,微眯着眼睛凑近兄长上下打量了一番,“五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qíng在说笑话?”
柳轲的头往后倾,“心眉,你要吓死五哥吗?”
柳心眉往他旁边一坐,“荀真现在今非昔比了,先别说能不能算计到她,单说就算失身于你,看她那样子也不可能会听我们的话。五哥,而且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新皇登基,而我又被禁足在这贵绮宫,能自由活动也得等到夏季。”
柳轲一把揽住妹妹的肩膀,“心眉,五哥什么时候都站在你这一边,听五哥的,不要再犹豫,爷爷为了救你牺牲多大你可知?姑姑的景况又不好,现在你是柳家惟一的希望了。”顿了顿,“对于荀真,是人都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不相信她会防得滴水不漏,况且你当你五哥是傻子,现在没时机,不代表以后没有,总有一天,我们柳家会扬眉吐气的。”
柳心眉细思哥哥的话意,想想也有几分道理,咬着指甲道:“五哥,那好,既然这是你的希望,那么我将会帮你,但是一定要小心,这样才能驶得万年船,只是你想要控制荀真,只怕是痴心妄想。”
柳轲微微一笑,“明阳真人给了爷爷很大的启示,爷爷正致力于寻找能人异士,最近得到了一奇人,只怕能助我们行事,心眉,现在这人正由我来招待。”悄然靠近妹妹的耳中轻声说了几句。
“哦?还有这等人?”柳心眉转动着眼珠子诧异道。
“天下奇人多得很,只是爷爷收到消息,暂时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哼,这华国早就是我们柳家之物。”柳轲冷哼道。
柳心眉想起爷爷来救她时说的话,心里顿时乱如麻,她恨荀真,但是对于宇文泓,爱与恨jiāo织在心间,久久都不能平复,没有一夜能睡得安稳,如果那个男人爱她多好?她为了他可以抛弃一切,一个柳家也不在话下,只要他能给她给予荀真的爱的十分之一就可以了。
正在这对兄妹láng狈为jian的时候,外头有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柳心眉正要斥责,即使她落魄了,也还是后宫的一品妃,岂能容得他人欺到头上?扬声道:“人呢?都死到哪儿去了?以为本宫去了一趟天牢以后就失势了吗?你们给本宫等着,哪个当不好差那就不要呆在贵绮宫,自有他的好去处。”
外头的宫人都畏畏缩缩地道:“是。”
“让开。”一声女子的娇喝声传来,“表姐,是我。”
柳家兄妹对视一眼,然后分开各自坐好,柳心眉自然是端起架子坐到主位上,微掀眼帘看着那任xing的公主不甚恭敬地进来,皱眉道:“安幸公主,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想不要了这公主头衔?”
“表姐,你可知我母后现在过得有多惨?可别忘记,在明阳祸乱宫廷之时,可是我母后一力保下你,你才不用到宗人府去受折磨。”安幸公主刚刚才去了一趟慈宁宫,看到母亲披头散发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疼痛。没有旨意,她不能长时间地留在宫中,一到时辰就必须要出宫,除了柳心眉之外,实在找不到可以帮助母亲的人。
柳心眉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就算是想要去看姑姑也没有法子啊,你忘了我已经被皇上禁足了吗?安幸公主,你是金枝玉叶,到皇上那儿去为姑姑求qíng还比较妥一点。”最后的语气凉凉的。
“心眉,你没看到表妹的脸色难看吗?皇上是如何对待表妹的?你又不是没听闻?听说高家现在正在准备给驸马娶平妻,表妹,红颜未老恩先断,表哥也替你不值。”柳轲上前一把揽住脸色不豫的安幸公主,桃花眼里满是兴趣,这公主表妹以往高傲得很,现在落魄了,倒是一亲芳泽的好机会。
安幸公主冷冷地看了一眼柳轲,肩膀一抖,将这表哥的咸猪手抖落,瞪着他道:“柳轲,拿开你的臭手,本公主历来不屑于与你为伍,再乱动就怪本公主不念表兄妹之qíng。再说本宫与驸马之事何时轮到你议论了?”这柳轲将她安幸公主当成什么人了?谁不知道宰相的五孙子是làngdàng子,当初还很可笑地想要尚公主,好在母后并未答应。
柳轲依然眯着桃花眼笑了笑,手中的折扇风流地晃动着,“安幸,你现在算是哪门子的公主?皇上对你不满,连姑姑都能那样对付,更何况你?表妹,表哥劝你,还是给自己寻一条退路为妥。”
“你!”安幸公主何曾受过除了皇帝兄长外的人这样奚落了?上前就想甩一巴掌到柳轲的脸上。
柳轲一把抓住,手一圈,将她的身子圈在怀里,“安幸,此一时彼一时也,你还当自己是昔日的皇族公主吗?”
安幸公主挣了挣也挣不开这表哥的禁锢,脸色气红道:“你放开本宫,柳轲,不要用你肮脏的手来碰本宫,柳心眉,你就在那儿看着吗?我母后对你的恩qíng你都忘记了吗?”
柳心眉皱紧眉头,想要上前阻止,但看到哥哥投给她一抹警示的眼神,脚步停了下来,再看了一眼安幸公主,自幼就是十分不慡这个自以为是的表妹,以为是公主就了不起,对她也是呼来喝去的,从来没有尊重过她这个表姐,遂当做视而不见地步子一转,往门口而去,“五哥,别太过份了,安幸始终是公主,怜香惜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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