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造谣诬蔑本宫,说,是谁给了你好处让你说这些个话?”安幸公主上前一脚踢倒那不停求饶的宫女,两眼看向高文轩,“驸马,你不会相信的吧?”
高文轩阻止她还要再踢那宫女的脚,安幸公主这样子更证实了他的想法,对公主府的奴仆他也是了解的,当日那一群人能被他收买,焉能不会被柳轲收买?“我原本以为可以与你就这样下去,但是安幸,现在不行了,你还是我高文轩的正妻,却背着我与别的男人苟且,还怀了身孕,你将我高文轩当成了什么?”最后却是怒声道,只要是男人都容忍不了这样的事qíng。
宇文泓道:“文轩,你无须动怒,此事不过是这宫婢的一面之辞,还有待弄清楚,况且这是在御前,注意你的态度。”最后语气一重。荀真看到安幸公主哭得伤心,虽怜悯于她,但是连她都隐隐有怀疑,更何况是身为安幸公主夫君的高文轩?遂在一旁站着没有说话。
高文轩上前跪地道:“皇上,是臣失仪了,但臣请求皇上同意验身,如果证实她确实与人有染,那就准臣与公主和离。”
验身?
安幸公主的眼一黑,险些要晕倒,一旁的宫女忙扶住,“不,我不验身,不验身……”只要一验身,她非处子怀过身孕的事qíng就会天下人皆知。
“不验身也可以,那就和离。”高文轩态度qiáng硬地道,什么都可以包容,但包容妻子红杏出墙,只要是男人都接受不了。
“文轩哥哥,你冷静一点,先别激动,听听公主如何说?”荀真看到宇文泓的脸色难看,心急之下劝道。
“来人,宣御医来给公主验身,是真是假一验即知。”宇文泓最后板着脸道。
安幸公主听闻,这回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高文轩抱着她诉衷肠,他们相亲又相爱,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人人都说安幸公主是最幸福的女人,但梦终究是梦,而她终究要醒来,眨了眨睫毛睁开眼睛,看到那烛光,已经是晚上了?“这是哪儿?什么时辰了?”
“这里是你婚前的寝宫安幸殿,现在已经是亥时初刻(晚上九点多)。”高文轩面无表qíng地道。
安幸公主看着他平静的面容,笑着道:“驸马等很久了吗?我们这就出宫回府……”
她一副无事人的样子让高文轩脸上的平静维持不下去,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惊讶的面孔,“安幸,你还要愚弄我到什么时候?当初设计非要嫁给我,现在又给我戴绿帽子,安幸,你怎能还笑得出来?这都是前年的事qíng了,可你在我面前装蒜一装就是一年半的时光,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起眼吗?”
“不是的,驸马,你听我说,那都是诽谤……”她抱着高文轩的身子拼命地解释。
高文轩看着她的样子,怒道:“你还要骗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给你验过身,你已非处子,安幸,你我未圆房,你因何不是处子你自个儿清楚,怪不得柳家当时会相信你站在他们一边,原来你与柳轲已有夫妻之实。”推开她,“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虚伪的嘴脸,安幸,我已经向皇上请命,请求我俩和离的事qíng,你好好想想。”说完,他转身离去。
安幸公主失魂落魄地坐在chuáng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到在琼林宴上初见他时的样子,一颗少女心就为他而跳,她不过是迷失了一次而已,他为何就那么狠心地说要和离?听到门响声,惊醒过来的她忙赤脚跳下chuáng,往前冲从背后抱住高文轩的背。
“驸马,那不是我的错,是柳轲他……qiángbào了我,后来我才会泥足深陷的,我可以接受你拥有妹妹,为此我还给她求了一个诰命夫人,这难道不足以证明我的诚意?你就不能包容我一次吗?我往后不会再犯了,我可以保证的……”
高文轩看着黑漆漆的前路,“安幸,我一直不想戳穿你的谎言,你为她求诰命夫人到底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你自己扪心自问。别再做这种把戏了,如果你还要尊严,那我们的缘份就此了了。”掰开她的手指将她甩开,毅然地大踏步离去。
“驸马,不要走……”安幸公主在后面追着,“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在台阶上,她的脚一个落空,立刻滚到地上,忍着痛爬起来,拖着受伤的脚,哭喊着:“驸马……不要走……”
高文轩听着背后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却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安幸殿。
华龙宫里的荀真收到来自安幸殿的消息后,即叹息一声挥手让太监出去,转身进了寝室,脱下外衣,看到宇文泓站一身亵衣地站在窗前。“夜深了,我们还是歇息吧。”
“安幸那儿怎么样了?”宇文泓转身拥着她道。
荀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看来驸马要和离的心思很坚决,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当我听到他们夫妻数载都没有圆房的话时,我这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们俩再继续下去也只是怨偶,何不就此和离为好?当然我的私心是偏向文轩哥哥的,他是男人如何能承受妻子红杏出墙。”
宇文泓却想到了柳心眉与那个禧嫔,她们同样是他名义上的女人,但是她们同样都“背叛”了他,可他对她们的行为却无感,“高文轩太过于高傲,安幸是不好,但也不到要和离的程度,此事你已经着手处理了,不会有流言传出去,他就这样与安幸过下去不行吗?”
“我却觉得文轩哥哥不是高傲,而是他自始至终都不喜欢这段qiáng加的婚姻,所以才会一寻到和离的空间,立刻就提出来,他要一洗自己多年前背的黑锅。”荀真叹息道,高文轩是爱惜自己羽毛的人,对于当年的事只怕这些年都耿耿于怀。
宇文泓搂紧她的娇躯,“罢了,这都是安幸自己不守妇道得来的。”
五月的帝京城有两大事件让人热议,一个是去年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与鸿胪寺卿的女儿高调成婚,然后携美前往赴任,羡煞旁人;另一个则是安幸公主与高文轩和离,原因不详,更添背后扑朔迷离,让人猜测不已。
这一婚一离的两极化,难免增添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丁卯年华国国内政治逐渐清明,吏治得改,白莲教无力再掀风làng,皇帝携荀真与爱子一道出京巡视,好好地看看这大好河山。
船在江上行驶,这南方的冬天不同于北方,看起来多了几许绿意,已经过了周岁的小太子已经走得很稳了,整日好脾气地笑呵呵,此刻正在甲板上玩耍着,弄得秦小chūn叫苦不迭,两位rǔ娘气喘吁吁,宫女太监灰头土脸。
而身为父母的宇文泓与荀真却是躲在龙chuáng的船舱内温存,舱内腥甜的欢爱气息在飘dàng,荀真的轻吟声不绝于耳,犹如号角一般催着宇文泓不停地冲锋……过后,荀真软绵绵地躺在宇文泓的怀里,两人余韵未了吻了又吻,她这才道:“儿子都一岁多了,我们是不是要为他添个弟弟或妹妹?”眼睛眨了眨。
宇文泓一手游移在她的美背上,头枕在一手臂上,回头看到她眼里的期待,“真儿,寰儿我们还没养大呢,是不是缓缓再……”
荀真不高兴地将一旁的枕头甩向他,随即翻身背对他,生着闷气,只有宇文寰一个孩子始终太单薄,他就不能明了她的心思吗?突然,“啊……”重重地喘息一声,“你……偷袭……”
宇文泓从后揽着她,吮咬着她的耳垂,“你不是说要多生一个吗?我这就成全你……真儿……我是怕你太辛苦,想等寰儿再大一点,我们才再生……”身为帝王哪个不希望多子多福,他也不例外,虽然她生产时没遇到难产,但是他仍担心。
“傻瓜……”她半转身寻着他的唇纠缠地吻了起来。
两人gān柴烈火地缠绵不休,外头的孙大通等到里面云歇雨散后,这才禀报,说是收到了朝廷传来的消息。
宇文泓将明huáng的帐幔卸下,这才示意孙大通进来,伸手接过他呈上的折子,然后打开来看,窝在他怀里喘息的荀真也跟着瞄了几眼,突然惊坐起来,“胡国要和谈?”
宇文泓却是“啪”地一声将折子合上,翻身下chuáng,找衣物穿上,“不但如此,胡国那位三皇子呼延赞将到帝京来。”
荀真披了件外衣就下chuáng伺候他穿衣服,“若是胡国真是有心要和谈,两国化gān戈为玉帛,我倒觉得是美事一桩,这样两国都可以减少死伤。”
宇文泓由她给他系上腰带,“如果真是那样也不坏,我也不是那种非要穷兵渎武的皇帝,百姓有口饱饭吃比打仗争个什么盛世之主有意义得多……孙大通,传太傅、周思成等人到龙船上来议事。”说完,即在荀真的红唇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荀真坐回梳妆台前梳理一头秀发,重新将衣物穿好,胡国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心里始终不安宁,急忙整理好出了船舱,外头由岑rǔ娘抱着的儿子一看到她忙伸手,她接过抱住,摸了摸儿子有些汗湿的头发,“你自个儿jīng力好,净会折磨人。”
“娘。”宇文寰听不出母亲的教训,现在别的话说不流利,但娘与父皇等几个字眼那可是喊得字正腔圆,一看到母亲唬着脸,赶紧讨好地唤一声。
“小滑头。”荀真笑骂一句,在儿子的脸蛋上轻轻啵了一下,惹来孩子呵呵笑个不停,只是踏进龙chuáng上不大的议事厅时,里头的气氛已经颇紧张了。
“……皇上,臣与胡人jiāo战多时,他们素日里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的心思,现在荀将军更是在对胡战场上高奏凯歌,已经将战线完全推进到胡国境内,虽然离其王庭甚远,但应令胡国上下震惊不已。胡国由八大部族统一而成,现今为王的是呼延一族,若他们倾全力一击,臣以为边关虽不会失守,但却是战况难测,不过八大部族各有龃龉,内部从来没有平息过纷争,这呼延一族看来要平息内部的纷争,从而提出和谈一说。”周思成道。
“老臣却是仍有疑虑,这胡国三皇子据说智勇双全,现在还派遣他来帝京商议和谈,只怕是来者不善,皇上,不得不防。”严翰的老脸皱了起来。
“没错,谁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们也得做好防犯措施,不过能和谈依臣所见是好事,两国在此边界上jiāo战已经不下百年了,导致边关一带民不聊生,常常有华国的臣民被胡人掳去,生不如死。皇上与众臣未亲至华胡边境,不知道那里生活之艰难,像莫罕儿那样身据两国血统的更是活得猪狗不如。”周思成感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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