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那临时搭起来帐篷处时,他将她一把甩到了铺着虎皮的软榻上,她被摔得头晕脑胀,顾不上其他,慢慢地想要爬起来。
呼延赞却是在这个时候压到她的身上,她的身子瞬间摔回虎皮之上,头脑一阵七荤八素的,而他却是粗鲁地撕毁她身上的衣裳,那洁白无暇的肌肤上已经有数道血痕,他的呼息渐渐急促。
方瑾感觉到他的呼息喷在她的颈项上,眼里的讽意更深,他那粗鲁的动作越来越快地在她的身上制造着痛感,这只禽shòu,衣衫渐渐减少,她突然曲起膝盖在他的股间重重一踢,看到他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捂着痛处。
她伸手撩拨了一下鬓边的秀发,讽道:“你以为我还乐意陪你在chuáng上快活?你把我方瑾当成了什么?”
呼延赞一脸怒气地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她居然踢他?看着她那不服输的眼睛,“你可得搞清楚,当初是你首先爬上我的chuáng的,你问我当你是什么?按你们华国的话说就是当你是jì子,听明白了吗?”满脸的不屑。
方瑾的头皮很疼,脸上却是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让呼延赞的面容绷得更紧,他说了这样侮rǔ她的话,她还能笑得出来?心里一失衡,他一把抓着方瑾的头往地上撞去,“笑,我让你笑……”
方瑾的头顿时乌青一片,继而流血,这呼延赞的身材雄壮高大,但不代表她会怕了他,现在他盛怒,正中她的下怀,脚往后一屈,柔韧xing好的身子可以做任何高难度的动作,再度袭击了他脆弱的部位,钻心的疼痛bī得呼延赞再次将方瑾放开,凶恶地瞪着她那流血讥笑的面庞,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刚才应将她的腿折断,看她还笑不笑得出?
“你当我是jì子?可我没当你是大爷,不就是那青楼里的兔儿爷吗?况且是老娘主动嫖了你,你还真当你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她不顾他的颜面讥讽道,反正两人撕破面皮了,有话何必藏着掖着,更无须给他留面子。
此刻的方瑾罗衣被撕,她拉紧那衣襟,头发凌乱,绛唇红肿,看起来有着异样的魅力,现何况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是那样的扣人心弦。呼延赞看得不禁有几分怔愣,这样狂野与柔美兼备的女人,是他生平仅遇,这也是他一面恨方瑾出卖了他,一面又非要抓她回胡国,心底的纷乱qíng绪是他自己也分析不来的。
只知道,他不能放过眼前这个女人。
“好,很好,方瑾,你的嘴够硬。”呼延赞气的青筋凸出,对于这个女人的挑衅,他被她激到了顶点,胯下那物不住地抽疼,现在他想要用qiáng的也不行,想了想,他拍了拍手掌。“接下来,我看你还硬不硬得起来?”
方瑾好正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始终不屑地翘着,不信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这个世上软的怕硬的,活着的怕那不怕死的,她有何惧?
帐篷的帘子掀了起来,有一年方十五六岁的穿着一件淡灰色夹袍的女子双手被缚地推了进来,这个女子眼窝深陷,鼻梁高挺,但却有双墨黑的眼珠子,肤色白腻,一看就知道是有着胡华两国血统的人。
此时,她惊惧地看着呼延赞,双眼似要哭出来,“皇子,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你饶了奴婢吧……啊……”
她的头发被身后摆着她的巨汉抓着,一把大刀在她嫩滑的脸蛋上划了一道血痕,很快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方瑾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虎皮,看到那个小姑娘极力地咬着嘴唇,没朝她看一眼,也没有说任何对她不利的话,这才让她的心紧紧地揪着。
这个小姑娘叫奈奈,方瑾还记得在那座山中时,呼延赞因这女孩会胡华两国语言,所以才会遣她到她的身边盯紧她,也让这个女孩给她送吃和穿的。
那是一个冬季暖阳照在山林里的早上,她始开口问这个话多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家中还有什么人?
奈奈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麻利地将她吃过的碗收起来,用着纯熟的华语道:“我还有一个弟弟,正随着族里人放牧,我娘是华国人,所以我懂华国之语。”说到这里时,小姑娘脸上的笑容黯了黯。
方瑾后来才知道像她那样身世的人在胡国生活是很悲惨的,奈奈的母亲是胡人从边境抢回去当做女奴的,这样的人生下的孩子天生就是奴隶,没有人身权利。而父亲是不会看他们一眼的,如果命好的话可以随侍在父亲其他地位高的孩子身边,这样也算是有个依靠,但更多的是生活很悲惨的人。女孩若容颜长得秀美,就会被父亲当做货物一般给卖掉,或者送去给别人为奴。
而奈奈正好是她父亲那一族献给呼延赞的奴隶。
在相处之后,奈奈也知道方瑾的来历,当听到呼延赞抢她就是为了当女奴折磨的,联系到自身的身世,她不禁同qíng方瑾,遂暗地里帮着方瑾逃回华国,没想到计策却被呼延赞识破,还bào露出自己。
呼延赞指着奈奈看向方瑾,“你现在还要嘴硬吗?若还不懂得反省,讨好本皇子,我就将这女奴杀了,如何?方瑾,你现在要不要臣服本皇子?”
方瑾看到奈奈暗暗朝她摇摇头,意思是叫她不用顾及到她,爱笑的奈奈也说过这样的话,“像我这样的女奴是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翻身的,胡人看不起我们这些血统混杂的人,他们总认为我们天生是下贱的,比那些个华国人还要下贱。”
这何其像她,像华国皇宫没有希望没有明天的宫女,在奈奈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她用放làng来掩饰内心,而奈奈用笑容来掩饰。
刀子已经陷到奈奈脖子的肌肤里面,方瑾跳起来喊一声,“住手。”然后慢慢地走近呼延赞,即使是要屈服,她也要保有她的尊严,“呼延赞,即使我现在要向你屈服,但不代表我认同你,拿一个小女孩来要胁,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呼延赞凶狠地抓着她的头发,一脚踢她跪下,“你知道怎么做?”
方瑾的嘴角嘲笑,但动作却不含糊,这就是男人的劣根xing,这呼延赞与薜子行有何不同?一丘之貉。
良久之后,呼延赞舒服地轻叹一声,一把甩开方瑾,随意地扔了件袍子给她,“滚出去,从今天起你就与奈奈一样在外值守,若你敢逃,我就杀了这女奴与她的弟弟。”
方瑾捏紧拳头,呼延赞,我方瑾会记住你给我的耻rǔ。忍着屈rǔ感,她拾起呼延赞扔给她的袍子,快速地穿在身上遮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上前一把搀扶起僵在地上的奈奈出了这座小帐篷,外头有着火堆,可那儿却有着跟随呼延赞的心腹在烤火,一看到她们两人láng狈的样子,这群胡人都啐了一口到地上,用胡语骂骂咧咧着。
正在给胡人士兵倒酒的一名风骚的女子看了方瑾一眼,执着酒壶上前用着半生熟的华语轻蔑道:“哟,我还以为你是皇子的宠姬呢?原来搞了半天,跟我一样是女奴,哼,平日拽什么拽?”
奈奈一听到这女子说话,本能地缩了缩肩,方瑾却是不顾一身的láng狈,cha着腰笑道:“好大的一股骚臭味,奈奈,你闻到了没有?”
奈奈抓着方瑾的衣袖,即使脸上的伤痕不住地抽痛,但她仍笑着,声音不到地道:“闻到了。”
“听到了没有?满身都是狐狸jīng的骚臭味,就别忤在这儿熏人。”方瑾一把推开前方堵路的女人,扶着奈奈到另一边树下休息,火堆那儿看来是靠不过去了。
那个女子跌到地上,酒壶里的酒洒到地上,顿时狠狠地看了眼方瑾,心知这个女子是呼延赞颇为宠爱的,而她早就不被皇子宠幸了。
方瑾顾不上打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撕下身上穿的衣物,从怀里掏出因为准备要逃而从糙原大夫那儿偷来的一些疗伤的药膏,轻轻地抹在奈奈流血的脸上,看来这伤好后也会留下一道疤,“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奈奈,你这伤怕是要……”对于待自己好的人她的心肠一直硬不起来。
奈奈却是摇了摇头,笑着两个甜甜的酒窝,“长得丑好,这样就不用像牛羊一样被人卖了,倒是你何必与乌尔娜起冲突,她虽说与我一样是女奴,可她却是地地道道的胡人,原本是皇子的宠姬,后来只因得罪了三皇子的侧室莫夫人,这才被贬为女奴的,所以她才对你有那么大的敌意。”
方瑾这才知道那个高挑艳丽的乌尔娜原来也是呼延赞的女人,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不对,还是有一个的,真儿的男人,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这方面的毛病。
“那个……莫夫人是什么人?”方瑾帮奈奈包扎好伤口后,有些狐疑地问道,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回帝京,还是要问清楚为好。
奈奈道:“若你真被皇子劫持到糙原,那就一定要想法子不要与莫夫人起争执,皇子这段时日都纠缠于你,莫夫人知晓后一定不会饶过你,她可是莫氏部族的族长的女儿,还是皇子的长子的生母,在皇子这儿却是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
方瑾很留心地听着关于呼延赞的家庭之事,现在才知道他已有三子二女,正室王妃早逝,而这长子的生母莫夫人正好是胡国八大氏族之一的莫氏一族的人,生xing善嫉,其实不大为呼延赞所喜,只因莫氏一族是支持呼延赞的中坚力量,所以呼延赞才会默许这个侧室夫人对付其他的女人。
其余的几位夫人却是不足为惧,因为莫夫人大出风头,所以其他的几位侧室夫人都让人忽视了去,这还是有名有份的,而像方瑾这样没有名份的女人那更是不计其数,这些人或留或送人,总之不用放在眼里。
方瑾没想到呼延赞的家庭听起来也错综复杂,抱着双膝在那儿趁着前方那群人正在喝酒,她问了好些胡国呼延一族的事qíng,例如那位年轻的安胡阏氏,奈奈不疑有他的一一回答。
方瑾却是默默地听着,耳里听到胡人用她听不懂的胡语jiāo谈,眉尖紧皱,看了看周围巡逻的胡人,看来要逃的机会很渺茫,今夜的机会已经丧失了,接下来只怕难觅到合适的机会。心中盘算了一番,拉着想要抱膝睡的奈奈的手小声道:“奈奈,你教我说胡语,好吗?”
山林的早上非常的寒冷,正与奈奈抱在一块儿睡着的方瑾被人一脚踢醒,与奈奈一道儿趴在地上,揉了揉眼睛睁开来,定睛一看是那乌尔娜,顿时火起,“你到底想gān什么?”
“去那边的小溪将这些动物的内脏洗gān净,待会儿煮来吃后就要上路了。”乌儿娜将十来只山jī甩到方瑾与奈奈的面前,然后圈着手高傲地看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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