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那叹息一声,很想说皇子你的想法是好的,只可惜你那尴尬的身份注定不能成为单于,去王帐也是自讨没趣,人人都赞颂三皇子呼延赞,实不知道其实这皇子才应是受到赞崇之人,唉,要怪只怪上天给了他那样一个出身。
方瑾进了那莫夫人的穹庐,不由得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空气中飘着奶茶的香气,地上都铺着厚重花纹繁复的毛毯,这种毯子她认识,叫波斯毯,华国皇宫也有不少,价格不扉。
而那莫夫人却是慵懒地坐在软榻内,而另一边却是有数名衣着华丽的女子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而两旁的女侍垂手而立,乌尔娜的眼里满是恨意,可那上扬的嘴角却表明了她的心qíng不错。
方瑾轻掠了一下秀发,呼延赞的女人们看来都出动了,排场不小,可见她方瑾的面子还不小,随意地踱到那热气蒸腾的奶茶前,自作主张地舀了一碗,正好口渴了,这奶茶的味道还不错。
再看到一旁的矮几上有着白嫩的奶豆腐,自在地吃了起来,比她这些天吃的东西都还要美味,心里暗骂一声呼延赞不仁道,攫了她来连顿好吃的都不给,顾不上吃相,趁这几个女人还没说话赶紧填饱肚子。
尚仪局是最讲究礼仪的地方,方瑾素日里是不会像这样海吃海喝的,这在华国皇宫里是最丢脸的,可是当你连续一段时日没有一顿好吃的,再看到美食还能不吃个够?重要的是方瑾从来不是个会nüè待自己的人。
莫夫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本唤了这么多人来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的,顺带让那群女人知道她的厉害,哪里知道这个女子却偏不吃她这一套,径自在那儿抓起食物就吃,一副恶死鬼投胎一样,华国人不是最讲究什么礼仪的吗?吃个饭都要穷讲究,这个女的怎么偏不是这样?
看到她还在那儿又吃又喝,莫夫人不由得动怒,用胡语大喊一句,“还不押她跪下。”
那群看到方瑾自在吃喝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忙一拥而上准备去抓方瑾跪下任由莫夫人处置。
方瑾适时地放下茶碗,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奶茶渍,趁那些人扑上来之际,长腿跨过矮几,朝莫夫人冲去。
莫夫人顿时惊得花容失色,这个低贱的华国女子要做什么?而她周围的一群女人看到方瑾的表qíng不善,忙跳开,竟没有人打算去救这莫夫人。
莫夫人的身子往后一歪,狠瞪方瑾,努力平息心下的惊吓,“你……你别过来,这里是胡国王庭,由不得你这个华国女子在此捣乱。”竟是字正腔圆的华语。
方瑾微微挑眉,原来这个莫夫人会说华国语言,这倒是更有利于她行事,其实只是她不知道莫夫人所处的莫氏部族就是靠近华国的边境,莫夫人会说华语完全不稀奇,那儿几乎是一个华胡聚居之地,呼延赞与呼延于于的华语也是她所传授的。
方瑾的步子在靠近莫夫人的前面时停了下来,目光从上到下浏览了一遍这个女子的身材,容颜不错,身材玲珑有致,看起来像那莹白的奶豆腐,活脱脱一个美人,有此佳丽为侧室,呼延赞还到处拈花惹糙实在让人不齿。
不过她的脸上却是一副蔑视的样子,嘴里更是啧啧出声,“原来你长成这样啊?难怪皇子说你在chuáng上像条死鱼,身材gān扁如四季豆,四季豆你知道吗?就是这样的,扁扁的,gāngān的,难怪他会在华国皇宫一眼就看上我……”她的大拇指与食指夹了起来,比划了一下四季豆的形状,最后更是失望地道:“我还以为胡人女子十分健美呢,原来不过是如此,唉……”
莫夫人的脸涨得通红,站起来与她对峙,愤怒地打断她的话,“你乱讲,皇子绝不可能在背后这样说我……”
“我还真佩服你自欺欺人的本事,她不是告诉了你我与皇子的关系吗?在回程的路上皇子一点也不舍不得我吃苦,我的衣物被树枝刮破了,皇子还特意让我穿他的袍子,这不就是表示我比你得宠……”方瑾故意扬着手中的袍子。
莫夫人这时候才注意她的手上还拿着袍子,一把夺了过来,这回仔细一看,果然是呼延赞的,眼里的妒意渐渐加深,乌尔娜所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在华国风流快活还不够,他还要千里迢迢地带她回胡国,将那袍子扔到地上狠狠地踩着,尖尖的牛皮鞋子还在上面使劲地磨着。
“将这个嚣张的华国女子给本夫人拿下。”莫夫人怒喝了一句,方瑾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碍眼。
顿时那群怔愣的侍女忙将方瑾抓住,将方瑾扣押在地上。
乌尔娜见状,上前挑拨地道:“夫人,可见奴婢没有说错,她就是华国人口中的狐狸jīng,见到皇子就沾上来,像苍蝇一样恶心,依奴婢的意思还是将她除去为妥。”双眼狠狠地落在方瑾的身上,恨不得亲自将她杀了才能解恨。
方瑾的手脚被制,抬头看了眼莫夫人,冷笑道:“你敢动我,不怕皇子回头找你算帐……”
“你不过是一个女奴,有何资格在本夫人的面前叫嚣?”莫夫人怒道,上前一巴掌就甩到方瑾的脸上,长长的指甲在她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眼底一阵杀意。
方瑾吐了一口血水,这胡人女子打人还真痛,不过看到她越激动她就越兴奋,“皇子他喜欢的是我,不是你这个gān扁四季豆,要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地将我从华国弄到胡国来?莫夫人,你还是认清现实吧,女奴什么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叫法而已,你连这都不懂……”
莫夫人的脸纠结扭曲起来,被方瑾激得不轻,其他的女人看着她们你来我往地斗嘴,方瑾虽被莫夫人的手下制住,但那气势输莫夫人,遂忙上前给莫夫人抚心口的抚心口,拍背的拍背,嘴里都道:“夫人不要与一名华国女奴一般见识,回头皇子看到了会不喜的……”
这话不说犹可,一说简直是在火上烧油,莫夫人的脸上更为气愤,一把将这群女人都甩开,她要处置一名华国女奴绰绰有余,遂朝乌尔娜道:“上前去将她结果了,本夫人不想看到她那张脸。”
乌尔娜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她是女奴自然要听莫夫人的话,皇子事后追究,那也只能由莫夫人来承担一切,关她什么事?一来能杀了方瑾报仇,二来又能殃及莫夫人,这太好不过了,遂抽出腰间的匕首,拔出来,亮晃晃的刀锋泛着寒光,笑得让人心里发毛地朝方瑾而去。
方瑾知道这莫夫人不太jīng明,被她几句莫须有的话就激得大动肝火,但没有想到她却是这样愚蠢,美目瞟到在莫夫人身后的那群女人都掩嘴yīnyīn笑,不禁摇了摇头,若呼延赞真的成为单于,依莫夫人这样的xingqíng很难爬得上阏氏之位,除非她的娘家实力大增,那还有一线机会问鼎这个位置,真的是一个绣花枕头。
但现在要对付的却是乌尔娜这个女人,她的目光紧紧地盯在她的身上,重要的是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必须做好防备之策,美目瞟向穹庐的入口,怎么还没有动静?
乌尔娜却是笑得yīn沉地朝方瑾而去,将匕首举得高高的,能手刃仇人真是痛快,大喊一声,“你去死……”
匕首快速地从天而降,方瑾的瞳孔都要睁大了,手却被女侍缚着,好在手劲不太大,可能与她们认为华国女子柔弱有关,又或者是她一直没有太大的动作来反抗,总之给了她防备之机。这匕首来势汹汹,方瑾的双腿迅速地跳起,带着背后不设防的两位女侍跟着跌倒。
乌尔娜的匕首在离方瑾只有寸许之时,居然被她的双脚夹住,顿时动弹不得,乌尔娜发狠的使劲地想要拔出匕首,但却被方瑾的双脚夹得死紧,没想到这个华国女子还有这一手,这动作讲究的是腰力,而方瑾是舞姬出身,素日里练腰是必修课,这于她而言并不难。
两方争执下,穹庐的帐子被人掀开,当那人的蓝眼睛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由得大怒地道:“住手,泰儿,你在这儿gān什么?”居然趁他不在宣方瑾前来,意图私下里解决她吗?
乌尔娜一看到皇子,忙松开匕首,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嚷着皇子饶命。
莫夫人看到丈夫的神色不好,顿时有几分心虚,被他抓了个现着,忙悻然地道:“这个女奴对我出言不逊,还意图对我动粗,我这才让乌尔娜教训她一顿。”
后头跟进来的呼延勃倚在穹庐的门旁,目光看向方瑾,刚才她那一气呵成阻止乌尔娜刺向她的动作颇令人惊艳,难怪敢用膝盖顶他那儿,可惜这个女子是华国之人。“三哥,虽说这是你的家务事,但是这个华国女子却是你带回王庭的,现在的局势容不得一个华国女子在这儿搅局,还是依莫夫人的意思趁早解决了为好。”
方瑾的美眸瞪向呼延勃,这个男子果然是呼延赞的兄弟,嘴角微微一勾挑衅地看着他,看到他微挑眉,身上的冰寒气势渐显,感觉到呼延赞就要看向她时,她忙挤出几滴泪来,楚楚可怜地看向呼延赞,“皇子,我们华国有句俗语叫做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那么狠心要让莫夫人杀了我?既然如此,当初你就该在山林的时候就将我杀了,这样我也不用活受罪。”最后的表qíng却是刚烈的。
呼延赞看到方瑾这表qíng动作与前些时日差别甚大,一时间也不知道她的话哪句真的哪句假的,只知道这个女子越发的让他看不懂,可看到她的脸,他就会本能地有些痴迷,但想到她出卖他,他的表qíng就是一冷,没有着那几个侍女放开她。
莫夫人没想到为她说话的是呼延勃这个血统不纯的杂种,素日里就不太将他看在眼里,现在听到他站在她这一边说话,美目第一次正视他,这才发现这个被呼延一族不太重视的皇子长相相当的俊美,一点也不输呼延赞,有些不自在地收回目光,“五皇子说得对,皇子,这种女人留不得的。”一想到方瑾说的那些话,她又任xing地酸溜溜道:“莫非皇子舍不得她?我知道皇子看不上我了,才会对一个华国女子如此迷恋……”
“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看不上你?泰儿,记住你的身份不要乱说话。”呼延赞皱眉大声地呵斥,还是当着那个五弟的面,她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莫夫人没想到反过来他还呵斥她,初时愣了愣,继而耍泼地将方瑾说的那番话都说了出来,无理取闹地与呼延赞闹,还说出要抱着儿子回娘家的话,更是双手握成拳地捶打呼延赞的胸膛。
方瑾见状,正中下怀,假意哭得更大声,“皇子,夫人她说你不过是靠着她娘家吃饭的小白脸,若没有她娘家,只怕皇子早就要滚出王庭,还说……让我不要信任皇子,还将你给我的衣袍踩到脚底下……”不信呼延赞不动怒,无论是华国还是胡国,女子与男子的地位都是不对等的,莫夫人踩丈夫的衣物就是对丈夫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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