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_筑梦者【完结+番外】(4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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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勃却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奶茶,而是严厉地看着她,“方瑾,我警告你,不要拿这个去攻击她,不然就算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要置你于死地。”他不想让人拿他与她的往事来大做文章,事qíng都过去了,就没有再翻旧账的必要。

  “别紧张,说实话我对你们的那点子事还真的不感兴趣,呼延勃,那天只不过是我歪打正着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杀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喝不喝?不喝,真可惜,这可是我亲手煮的,味道不错。”既然他不喝,她就伸手回来自己骨碌骨碌地喝着。

  呼延勃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吐掉嘴里咬着的糙根,“方瑾,我真的看不明白你,你们华国女子的规矩多如牛毛,为什么你偏偏在这儿混得如鱼得水?”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奴,她硬是活得如此洒脱。

  方瑾随意地道:“那是我没有你们这么多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活下去……”然后活着回华国,不过最后一句却是吞回肚子。

  呼延勃努力地分辩她的话是真还是假?想到与她jiāo手了数次都被她拿捏在手里,心qíng顿时不慡,又躺回大地当中看着天上的流云,“如果你真的将王庭整垮了,方瑾,相信我,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杀了你。”

  “除了这句话你有没有别的话可说?你说得不腻我听得都腻了。”方瑾掏了掏耳朵,嘲笑道。

  呼延勃猛然回头看着她,看到她脸上的嘲笑,他的眸子就往下沉。

  方瑾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将一瓶伤药抛给他,“这是治外伤用的,那天我割伤了你那个部位,这是赔给你的,不然你将来不举赖到我头上就不妙了。”

  呼延勃正想要再威胁她几句的,突然看到那瓷瓶子由天而降,下意识地就接住,耳里听到她那调侃的声音,脸上猛的一红,这个华国女奴真敢说,这回咬牙切齿地道:“都过了多久你才送药来?女人,你确定你不是在诅咒我?再说我那儿关你什么事?”想要将手中的药瓶子抛回给她,但在看到瓶子时怔了怔,打开来一看,里头的药味散发出来,这种敷外伤的药在糙原上只有那非富则贵的人才用得起,目光深沉地看着那个吃没吃相、坐没坐相的华国女奴,“你在王帐里混得不错嘛。”

  方瑾听着他那肯定的语调,从吃喝中抬头,笑得万分令人厌恶地道:“皇子眼光不赖,确是不错不错……”在将瓶子抛给他时就知道凭他的聪明劲儿,定会猜到她现在的处境。“皇子还不赶紧用药?莫不是已经腐烂了?”

  呼延勃发现这个女人对他说的话都没有一句能听的,本想大吼一句这不到你管,但看到她那欠揍的表qíng,微挑眉道:“这伤是你弄的,你是不是负责得给我上药?”

  方瑾想要朝他挥拳头拒绝,若不是那天qíng非得已,她才不想碰他那儿,握紧了拳头正在挥下之际,却看到他眼里的促狭之意,嘴角勾了勾,想要刁难她,那还真难了,放下手中的食物,圈着双手看着他,“若皇子不介意的话,好啊。”

  呼延勃说那句话无非是想要看到她的脸色大变,现在看到她欣然点头答应,这个女人懂不懂得什么叫羞耻的?即使是胡国女子也不敢随意地碰触男人那儿,她倒好答应得那么慡脆。

  两人都瞪视着对方,方瑾一副无所谓的表qíng,挑衅地看着他道:“皇子,你还不过来?”

  呼延勃“嚯”地一声站了起来走向方瑾,他倒要看看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个华国女奴是不是真的不知羞?

  隔着一道木柱子,他站定在方瑾的面前,这回轮到他说:“还不过来?”

  方瑾原意不过是逗逗他的,没想到他居然是来真的,心里顿时难免紧张起来,就算她视贞节如粪土,也没有随意碰触男人那儿的嗜好,正想要拒绝,眼角却瞄到他的嘴角微勾,眼里的捉弄之意渐显,好啊,以为她会害羞而退?

  她起身走向他,隔着木柱子,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袍,这举动倒是让呼延勃吓了一跳,这个女人来真的?

  “皇子,躲什么?快点呀。”方瑾笑着伸手想要抓回他,看谁怕谁?

  呼延勃生平还没见过像方瑾这样厚脸皮的人,暗骂了一句,“疯女人。”

  方瑾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看到他转身回原地,最后还是她占了上风,心qíng顿时大好,再度盘膝坐下,敲着那木柱子道:“皇子只怕还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日了,我可不放心皇子在王庭里行走,毕竟我的小命可是宝贵得很。”

  呼延勃也知道方瑾会想尽千万种方法阻止他出去,表明了父亲现在是颇为信任方瑾的,连安茉儿也未能救他出去,“我父皇的病qíng如何?”

  方瑾没有意外他会问及老单于,如实地将老单于之病告之,她这人最受不了是别人真心的关怀,面对这样的人她不想耍弄手段与心机,最后道:“总的来说不太客观,呼延勃,这段时日他只字未提及你,你为何却对他如此关怀?”她实在想不通,呼延勃看来也不是那种深qíng款款的人,对安茉儿时,她是确实看到他已经qíng断了的。

  呼延勃的头枕在手后看着蓝天白云,旁边那个华国女奴似乎很遥远了,仿佛自说自话,“我是在这儿出生的,我阿妈就是被关在这样的笼子里,受尽风chuī日晒,可想而知怀着身孕的她如何能挺得过这些日子?可她却是挺了过来生下我,只是没过多久她就死了……自小我就渴望能见到父亲,初见他时我的心qíng异常的激动……但他却是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现在想来还觉得可笑,但他是糙原的王者,胡国需要他,女人,你能明白这种感qíng吗?”这一番话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也没有人关心他的想法,只以为他必须要敬爱老单于。

  其实他关心老单于不是出于父子之qíng,而是胡国之人对单于的敬仰,方瑾似乎有些了解这个皇子了,他正直,可就是这份正直害得他要被关在这儿,奈奈跟她说,胡国的圈禁真正在圈的是人心,这儿是不会设人手看管的,但千百年来却没有人想要逃,因为逃得掉身子逃不掉心。

  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她起身拍拍身上的衣物,将剩余的一篮子食物放到柱子之后,笑着道:“呼延勃,我只知道如果你有那么一点像三皇子,那你会活得潇洒自在得多。”

  有责任感的人历来活得就是比没有责任感的人累,呼延勃恰恰是前者,方瑾最不喜欢的就是碰到这样的人,表面上不屑,但心里却是存着对他们这种执着jīng神的敬佩,在走出去很远的地方,她回头看了看呼延勃。

  呼延勃却是看着手中的药瓶子出了神,方瑾真的是个矛盾至极的女人,虽然与他屡有磨擦,但她却还给他送来伤药,突然,他低低地笑了出来,目光看向那走远的背影。

  方瑾回去时天已经黑了,只怕老单于要找她,她加快了步子,但在经过一个帐篷的转弯处,却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往那帐篷后拖去。

  ☆、离间之计

  “是谁?”方瑾喝道,在这王庭里敢这样拉住她的人不多,回头看去,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另一只手已经是暗中摸好匕首,“你拉着我做甚?你若杀了我,就要受到单于的惩罚……”

  那个男人看了眼左右,没有人影,这才低声地道:“方姑娘,你不要紧张,我是奉皇上之命潜进华国王庭的,这段时间我总想要找个机会与你接触,但你总虽在王帐周围,我不敢贸贸然与你接触,就是怕害了你。”

  华国安cha在胡国的探子?

  方瑾感觉到脑海似有一声巨响,这唱的是哪一出?怎么会有华国探子在胡国王庭?此时她的大脑在转无数个弯,目光多了探究之意,打量了他半晌,最后冷笑道:“你是谁派来试探我的?告诉你,我对单于与阏氏之心可昭日月,绝没有半分私心,你莫要害我身首异处,不然我做鬼也饶不过你。”将手中的匕首向这男子猛然刺去。

  男子的身体猛的向后一退,眼里有着怒火,没想到方瑾是这种火爆脾气的女人,“方姑娘,我并没有骗你,也不是单于与阏氏派来试探你的,你大可以放心……”

  “放心?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你哪有半分像华国人?”方瑾一副你别把她当傻瓜耍的表qíng。

  “我有告诉你我是纯血统的华国人了吗?”男子微动怒道,警惕地四处张望,然后小声地道:“时间不多,我就简单一点说,我身兼两国血统,你应看得出我不是纯血统的胡国人……”

  方瑾听着这个男子的自述,对于他的经历不太感兴趣,那些话听来也合qíng合理,皇帝与荀将军确实有可能会让人混进胡国王庭里破坏,但是她来了这么久他们也没有出现联络过她,而她也不想搀和进去,自己一个行动有更大的隐蔽xing与安全xing,最后微皱眉地打断他的话,“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在这里谁敢轻易地相信别人?我方瑾不是傻子,你若是皇上的人那就继续为皇上办事即可,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

  最后,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意地道,心里想着老单于应该急着要找她了,确实不宜在此多逗留,抬脚正要走。

  那个男子没想到方瑾是这样的xing子,本以为她能接近老单于,能更容易成事,但是她却是这样的态度,“方姑娘,你不打算回华国了吗?我打听到你是来自帝京皇宫的……”

  正要走的方瑾却被回华国几个字吸引了,猛然回头,这回倒是认真许多地看向这个身材瘦削的男子,他若真的是来自皇上密派的人,那么必定有法子可以传信给荀英,自己要回去就会容易许多,不过谨慎能驶万年船,“你有什么凭证能证明你自己?”

  男子低声笑了出来,看来她由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他,看到她的面容清冷地看着他,这才收起笑容,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她,“方姑娘来自皇宫,必定认得此物吧?”

  方瑾狐疑地伸手接过此物拿在手上,低头一看,这是华国皇宫暗探所用来证明身份的物价,其实这个男子将这个jiāo给她看是冒险了,若不是白莲教扰乱宫廷之时,她在真儿的身边见到过此物,不然是绝对认不出的,“你真的是华国派来的?”

  男子低笑几声,“我何必骗方姑娘?不瞒姑娘,安胡阏氏意图要迁王庭来争单于之位也是我给她的主意,这样的消息一出,王庭焉能不乱?”

  方瑾这时候才有几分相信他,知道此人叫阿辉,美眸转了转,将那信物递回给了他,再问了几个私密的问题,这才渐渐地相信他就是华国派来潜伏在安胡阏氏的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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