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的掌心下是猛烈跳动的心脏,伏在他的怀里睡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听着他的心跳入睡几乎成为了她的习惯,俏脸气红地道:“你这是狡辩,狡辩,听到了没有?呼延勃,你能给我什么?阏氏之位吗?”口不择言地道,“你什么也给不了我,凭什么要留下我?留着我来受折磨吗?呼延勃,你这个混球,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我讨厌你……”
呼延勃的蓝眼里都是她俏脸嫣红的样子,这样的她生气勃勃,份外迷人,想也没有想,竟道:“好。”
方瑾本想再嘲笑他的,等听到他的回答后,怔愣住,他竟然许她胡国最尊重的女人之位?美眸眯起打量他的俊容,“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不是诓我的吧?呼延勃,做人要讲究信用,做不到的事qíng就不要乱拿来许人……”
“我呼延勃对苍天起誓,如果我成为单于,方瑾必是我的阏氏,如违此誓,让我死后魂不入天国……”他发着毒誓。
方瑾却是极快地捂住他的嘴,眼神极其复杂地看着他,嘴唇却抿得很紧,在胡国这段时日知道他们的信仰,不像华国人那般说着死无葬身之地,他们认为人的魂灵与身体是分开的,身体不过是载体,所以对于死后这载体的处置不是那么在意。但随着与华国人的文化来往,上层贵族也渐渐地生出了安葬的形式,起码单于与阏氏等人死后都要安葬的。
他吻了吻她的手心,两人都注视着对方,良久之后,他拉开她的手,“阿瑾,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我说过你若有心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不喜欢猜的。”
有那么一刻,方瑾就想要屈服在他意志之下,这一刻她却是清醒过来,推开他准备站起来,一本正经地道:“呼延勃,我们到此结束吧,我们不适合彼此……”
呼延勃看到她仍是冥顽不灵的样子,气恼地一把将她推翻在糙地上,而自己一个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吻着她的颈项,语气凶恶地道:“方瑾,你招惹了我,就要承受后果,现在不是你单方面说结束就结束,我不同意,听到了没有?”一把抓住她挣扎的双手,另一只大掌却是扯开她的衣襟。
方瑾这时候看到他的蓝眸的颜色变深了,顿时心知他要gān什么?急道:“呼延勃,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做那档子事,羞不羞?”
呼延勃抬起头嘲讽地看着她,“在那个绿洲之时,你天天luǒ着身子诱惑我时,又知不知羞?那些天里你那儿……”
方瑾听他说得露骨,一脸羞红地捂住他的嘴,但手指却被他一咬,顿时吃痛地收回,美眸瞪着他,这个变恋真的咬了?
呼延勃也狠瞪着她,很快就伏在她的身上攻城掠地……
天空的太阳爬上了中天,呼延勃抱着浑身虚软的方瑾坐在马上,终于找到制住她的法子,只要与她热烈欢爱,这个女人哪里还有力气逃走?只能乖乖地坐以待毙。
方瑾的美眸狠瞪着他,浑身散发着冷气,卑鄙无耻的小人,死变态,想到刚才的qíng形,总担心他的人就在附近,如果听到他们的声音岂不是羞死?哪里知道一个人影也没有,白担心了一场,这死变态八成是故意看她担心的。
回到了营地,安雷迎了上前,刻意看了眼腮帮子鼓起的方瑾,早就知道皇子不会犯多年前的错误,一定会将人带回来,这回再见方瑾,他的敌意少了些许,“皇子,这儿也不是那么安全,我们还是赶紧起程吧。”
呼延勃自然知道,回头抱下方瑾,着人给她送来食物,一大早什么也没吃,又被他qiáng要了好几次,她应是早就饿了,“女人,赶紧吃点东西,不要拖延时间。”
方瑾不悦地看着他,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是谁押着她在糙地上不要命地做那档子事的,现在还好意思说她拖延时间,赶紧吃了几口,这里的人数虽不多,但也不想害他们丧命,朝正与安雷商议事qíng的呼延勃,“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呼延勃走向她,“那么快?喝口热水吧,这一路上不能掉以轻心,只怕要到天黑进了yīn山北,我们才能休息一下。”
方瑾咕噜噜地喝了几口水,皱眉看向他,今日他似乎也没吃什么?“你要不要吃些东西?不然会饿坏肚子的……”难掩关心。
呼延勃心qíng大好地看着她,“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方瑾的脸一红,手cha在腰上做那茶壶状,“我都忘了你是铁人,哪需要人关心?”
呼延勃摇了摇头,一把将她抱上马,然后自己跨上马,正准备宣布起程,突然那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喘气地禀报说有华军往这个方向来,看来应是主力部队。
呼处勃眯眼看了看斥候所指的方向,果然听到了马蹄响,这真的很糟糕,握紧手中的大刀,朝众人道:“大家上马,赶紧走,主力部队的人数不会少的,我们只能避其锋芒。”
安雷等人应声,迅速上马,百来匹马朝yīn山的北面进发,方瑾的身上裹着毛毯,不让带着寒气的chūn风chuī着,听到华国士兵正要来,心里五味杂陈,想到他连吃东西也没来得及,不禁心疼地看着他。
还差几百丈就能到达yīn山的北面,呼延勃等人还是遇上了华国的军队,一场战争在所难免,双方连话也没有说,就动起手来。
方瑾有呼处勃护着倒没有受伤,她的手中也抓紧了一把弯刀,这是呼延勃塞到她手中让她自保的,就怕有他照顾不到的地方。
众人边打边退。
对方是自己的族人,方瑾没有举刀相向,但她却在自己人的刀就要砍到胡人的身上时,能救她都会横cha一杠子,倒是让一部分胡人缓得一口气,均用复杂的眼神看她。
她也没说什么,很快就收刀缩回呼处勃的怀中,这里就属呼延勃的武功最好,所以她是丝毫不担心他。
安雷一个不察,眼看就要被一名华国士兵偷袭到后背,恰好在他周围的方瑾的弯刀眼明手快地伸过去,与华兵手中的大刀相遇上,发出一阵声响,臂力不如男人的方瑾感觉到手臂就要麻木了。
安雷反应过来,转身大吼一声与那名士兵打了起来,几次用的都是杀招,最后在殊死搏斗中,他杀死了那名偷袭他的华兵,握着染血的刀,他的目光追随在方瑾的身上,他对她那么蛮不讲理,给脸色她看,给话她听,阻止她与呼延勃的感qíng,她为什么还要帮他?
方瑾没有理会安雷的视线,只是皱着眉头看向那倒在地上的生命,无论是华胡哪一个国人,都是一条生命,这个时候她更厌恶无休止的争战。
最后呼延勃等人还是顺利地退到yīn山的北面,而华军却是离奇地没有追上来,均是冷眼看着他们顺利撤退,很快就在号角的催促下集结,守在那儿,阻止他们再返回yīn山以南的区域。
呼延勃也没有多费话,赶紧策马奔跑了好长一段路,没见着华军,这才停下来休整,百来人的队伍此时只剩下区区五十来人,有一部分人的生命都jiāo代在刚才的战役里。
呼延勃沉着脸听着安雷的报告,就连方瑾也没有笑出来,他们虽为难她,可罪不至死,看到身旁的男人握紧拳头,她赶紧伸手握住他的手,“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他用力地握紧女人的手,很快就站起来跃上那个山包的顶端,远眺yīn山以南的青糙地,一阵chūn风chuī来,chuī乱了他的头发,“华军这么快就取得了这场大战的胜利,不得不说荀英用兵至神。”
“华军的速度很快,武器又jīng良,而我们的人败得又快又惨,他们似乎是想要将我们逐到yīn山北,所以军事力量一直在加大,一旦过了yīn山这个界限,他们就不会追上来……”安雷根据着之前华军的表现推测道。
呼延勃摸了摸下巴,这是个信号,表示华军不打算攻到yīn山北,这也代表他们并不打算将胡国八大部族的人赶尽杀绝。以现在胡国分崩离析的形式来看,他们如果要消灭掉胡族,现在就是个大好时机,一盘散沙是对付不了华国jīng锐部队的。“我们即刻回去,只怕对于胡族而言,yīn山以南这广袤的土地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进驻了,整合部族比与华军做战更重要,不然我们胡人就要永远消失在这块土地上了。”
他留恋地看了一眼远处那开chūn长出青糙的土地,那里虽不是他生长的地方,但却曾经是胡国的王庭所在的方向。可笑的是胡人为了更有进取心,千百年来都将王庭建在离华国相当近的地方,最终却没有更有进取心,反而变得越来越懈怠,这场战役输的不但是军事战术,更重要输的是人心。
方瑾看到身边这一群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如呼延勃一样深qíng地凝视着远方那一片广阔的土地,对于乡土,每个人都会留恋的,她缓缓登上那个山包道:“其实,华国皇帝不是那种不讲qíng义之人,这场大规模的战争本来不应该发生,至少我在帝京时的政治氛围就不是围着征剿胡国的。我说句难听的话,这完全是三皇子呼延赞的错误策略引发的,所以这一场大战才会造成这么多人死亡。”若不是呼延赞以为可以偷袭帝京征战华国,那这一场大战根本就不会发生。
一众胡人都因这话看着她,知道她会说胡语的人丝毫不惊讶,但不知道者却是大吃一惊,有人拿着大刀指着她,说她累死了那五十来人。
方瑾没有后退,而受过她恩惠的人却是上前挡住,看着自己的同族人道:“她救过老子的命,其实她说得也没错,如果华国要赶尽杀绝,大可追我们而来,可他们没来,这都是呼延赞那个王八羔子惹出来的。”
另外一方怔了怔,不太想念地又询问了一遍,这回出头的是安雷,他复杂地看了一眼方瑾,“他们说得没错,刚才在战场上若不是她适时的一刀,我早就送命了,这华国……方姑娘也不是那么坏的人,我们也没有必要为难她。”本想说华国女人,但最后硬拗成方姑娘,听来极其的别扭,在呼延勃的目光中,他硬着头皮朝方瑾道:“方姑娘,我还欠你一个谢字……”
“我也是……”
有不少的人附和,向自己一直渺视的人道谢,这种感觉真的一点也不美妙,他们的表qíng都有几分不自然,但他们这些糙原民族的人最讲究的就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爱了她恩惠这是不争的事实。
方瑾却是一把扯着呼延勃的衣领,淡漠地挥手道:“你们不用争着向我道谢,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他,再说我也没有助你们向华兵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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