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不甘示弱,一抽马鞭加快速度,由于她认真的表qíng,所以即使落后也没有人嘘她,只是人人都知道这华国女子怎么跑也不会跑得赢罕珠儿,方瑾昨夜所说的爱qíng论看来也不过尔尔。
罕珠儿迎风而跑,如天空划过的闪电。
方瑾在后面追,可是越追离得就越远,她的心中一急,虽然内心知道无论赛果如何,她都不会离开呼延勃,从他将她追回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要与他一生一世。
而在隔了有几里路的地方却是战况紧急,那个yù吞并呼处延勃的小部落在苦苦支撑着,昨夜好梦正酣,呼延勃却是带兵过来,虽有人值守,但是半夜爬起,就给了呼延勃最好的作战时机。
开战没有多久,战事就一面倒,呼延勃勒紧缰绳,看到被安雷押着过来的小族长,坐在马上笑道:“你们哈雷一族倒是很大胆,居然敢打我聚居地的主意,趁我不在,就赶尽杀绝,连放牧的人都不放过,好,很好。”
那名族长不服地看向呼延勃,“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与我打一架,而不是卑鄙yīn显地搞夜袭。呼延勃,你这个杂种,你凭什么抓住我……”
安雷一听这族长骂得难听,一脚就踢到他肥胖的下巴,这个族长很快就跌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继而更不忿地看着呼延勃,嘲笑道:“安家不要的弃子,你倒是用得很顺嘛……”
安雷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是安家的弃子,握紧拳头上前想要将这族长bào打一顿。
呼延勃却是用马鞭套劳安雷的手,用眼神制止他的举动,对于哪个部落来说,族长都是核心人物。
他亲自下马上前扶起这肥族长,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讶以及戒备,“我虽恼恨你的所作所为,但从远古起,我们都是一家人,有着共同的血液。我呼延勃虽不才,但也知道趁火打劫是小人的行为,我也是族长,要对我的族人负责。”表明了这一仗非打不可的原因。
因呼延勃的态度软了些,这肥族长不再口出恶言,叹道:“五皇子,若不是我们的聚居地被人占去,我们也不会到这儿冒犯皇子的领地,我的族人也要生存啊,皇子……”这时候他掬了一把老泪,叙说着这一路迁徙的艰辛,损失了多少族人以及牛羊。
这些话让在场的所有胡人都跟着难过,本来就是一家人,何必你杀我我杀你?没受伤的人都自动给受伤之人包扎,无论伤者是敌方还是己方。
呼延勃就是想要他说这样一番话,“哈雷族长,我呼延勃虽算不得多富有之人,但若族长愿归顺于我,我定当划出一个区域给你们放牧,还会补偿你损失的牛羊,你觉得如何?”
肥族长这时总算弄明白了呼延勃迅速抓他的意图所在了,收服,他居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他微眯眼打量呼延勃,这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清楚呼延勃的长相,好一个相貌英挺的皇子,“你要我做你的一条狗?”
呼延勃摇头,“族长错了,八大部族分崩离析,我呼延一族虽是最大族,但现在四分五裂,在力量上不能与安族、耶律族、拓拔族相比,莫族依附于三哥,其他的几族也在艰难求存,此时我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也知道我有大量的财富,为何不选择一条双赢之路?”
肥族长的脑袋瓜子很灵,一听就听明白了呼延勃的话下之意,惊呼,“你要整合八大部族?”
“有何不可?现在胡国大乱,正是能者居之之时。”呼延勃自信地道,即使这条路很艰辛,但也不得不行。
肥族长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现在实力最qiáng的三大族也不敢夸下海口要重新整合八大部族,要问鼎单于之位,须知三皇子与安胡阏氏之争仍在继续,可呼延勃那自信的面容却是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也许,只是也许,他真的能行,更何况现在受制于人,他也不得不妥协,不能带领着族人走向灭亡啊。
只一会儿,肥族长即做出决定,右手靠胸,“今后定当奉皇子为首。”
呼延勃没有太过于欣喜,这是他踏上问鼎单于之位的第一步,在华国历庚午年的夏季,一股新兴的力量正在形成,对于胡国的历史将带来新的转变与生机。
与此同时,除了安氏族长成功携安胡阏氏回到yīn山北之外,其他几大部族仍未完成整合与迁徙。因此对于呼延勃这小小的举动没有一个人会在意,毕竟哈雷一族的人数比之三大部族不过九牛一毛,谁也不会将其放在眼内。
接下来呼延勃的马蹄向他聚居地那一带扫dàng而去,采取主动出击的策略,大棒加糖的举动让很多小部族都选择了依附之策,再回到自己的聚居地时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方瑾接到了消息,早早就穿戴整齐带着罕珠儿在路旁等待,其他的女人一看到她,都自动给她让了一条路,没人去找她的碴,甚至还有女人亲切地与她打招呼,那天她与罕珠儿赛马的qíng形她们仍历历在目。
那天方瑾骑在马背上奋力直追,无论怎么也追不到罕珠儿,最后更是甩出长长的绊马索绊倒了罕珠儿的马,率先到达了终点,欢呼的人群因为她使诈而寂静无声,他们的脸上都有着愤怒之意,这华国女子果然肠子弯弯。
罕珠儿从马上摔下来,但没有受伤,她跑前瞪眼看向方瑾,“你使jian招?”
方瑾骑在马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但开口时却是狡辩道:“奇了怪了,你又没跟我说过不许耍花招,你只说胜了如何,败了如何,再说我并不是胡族出身,本身骑马的功夫不如你,我用点别的手段不正好弥补了你占的优势,这才公平啊。”
“你,这是狡辩。”罕珠儿心虚地怒道,生平没见过这样耍无赖的人?
当时周围围观的胡国女人听到方瑾那说辞时,微有些心虚,这比试确实不公平,她们占有的优势太明显。罕珠儿是她们的族人,自然要偏帮自己人,所以有一部分人开口替罕珠儿讨伐方瑾,指她jian诈。
方瑾从马上帅气地下来,身体这一刻轻的就像那飞起来的鸟儿一般,从空中降到地面,她的身体极其的轻盈,当时在地上就舞起了一段孔雀舞,这让胡族女人大开眼界,舞居然还可以这样跳,jīng致而灵动。
在众人怔愣的那一刻,方瑾道:“罕珠儿,如果我说要你与我比舞?你敢吗?我自打十岁起就习舞,至今已有十来年了,就如同你骑的马,这对你又何尝公平?我应你下的帖子而战,是我尊重了你身为一个女子有爱慕别人的权力,但我也要捍卫我的爱qíng,不能就此拱手相让,再说这比试本来就有欠公允,我使点小手段无可厚非。”在阳光下,她笑得万分jian诈。
众人再度被她的狡辩牵着走了,就算罕珠儿赢了,皇子也不可能爱她,而方瑾用了这样的手段也是qíng有可原,她毕竟是华国人。
阿彩婆婆的脸上微不可见地笑了笑,这结果出乎她的预料,本以为她输了会耍赖,哪里知道居然是用jian诈的手段获胜以确保自己的男人不被别人夺去,此时,她看向罕珠儿,她该明了自己如何做。
罕珠儿看了方瑾半晌,她昨夜的话她思虑了一晚上,会下这样的战帖也只是想要看看她对皇子的爱到了什么程度?看得出皇子在乎她,不然不会让她享有奢侈的一切,衣食住行,皇子没有一样委屈她,在她眼里,阏氏的生活也大抵如此。
她宁愿用诈也不愿输给她,绝不将爱qíng相让,倒让她产生了几分佩服,“方瑾姑娘,虽然你的手段很不入流,但是你对皇子的心,我这回算是看到了,此刻的挑战是我输了。”她应该不会像当年的安茉儿那样离皇子而去,一个宁愿不要名声也要爱qíng的女人,这样的爱很执着。
方瑾没想到这样诡辩居然也能获得这些胡人的认同,心想这群人果然是很单纯的人,正暗自得意之时,罕珠儿却在阿彩婆婆的眼神示意下,上前一把抓住方瑾往马匹而去,“我看你的骑术不太好,我们是马上民族,不会骑马是要被人耻笑的,方瑾姑娘,你爱皇子的吧?”
这回轮到方瑾瞪大眼,这罕珠儿的表qíng很怪,她感觉到诧异,色厉内荏地问:“你要gān什么?”
“不gān什么?教你骑马而已。”罕珠儿笑的露出的那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着邪恶之光。
最后,方瑾被罕珠儿教着骑马、挤羊奶、放牧甚至是舞剑弄刀,别看罕珠儿年纪不大,她可是这方面的能手,教方瑾做胡国食物,每当一看到方瑾皱眉,她都会笑着问一句,“方瑾姑娘,你爱皇子的吧?”
方瑾想要反驳的话顿时吞回口中,惟有嘴角一瘪,使劲地学做手上的功夫。
所有胡族的妇女看到的方瑾不再是那个与之有隔阂的华国女子,对于她笨手笨脚的举动,她们一笑之后,都乐于做示范,加之方瑾个xing慡朗,渐渐地,她与她们打成了一片。
阿彩婆婆听到身边之人的禀报,嘴角一直挂着笑意,身边的侍女给她捶背,“婆婆看起来心qíng不错,八成是方瑾姑娘又闹笑话了吧?婆婆,你让罕珠儿这样做,会不会让方瑾姑娘产生误会?误以为婆婆在刁难她?”皇子颇宠爱方瑾,如果因此起冲突,只怕于婆婆不利。
“她是个聪慧的女子,自会明白我的用意。”阿彩婆婆丝毫不担心,如果她连对她好与坏都分不清,那也不值得她帮她,都过了这么久,她也没有前来投诉,证明她已明了这是最快与族人建立感qíng的方式。
此时,方瑾引颈眺望前方的茫茫糙原,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还没到,罕珠儿,刚刚那人回报时不是说就快到了吗?怎么这么久?”
“应该就快要到了,你也别着急,耐心地等一等。”阿彩婆婆推开人群进来,看着方瑾道。
看到众人取笑的样子,方瑾的脸微微红了,没出言反驳,少有的承认了她思念呼延勃。再度眺望之时,她看到了那领头披着金色贾哈的男人,那一双清澈的蓝眼睛让她的心跳加速,目光定定地看在他的脸上,似乎瘦了些也黑了些。
呼延勃一看到她的面容即催马上前,到了她身边才知道思念有多深,迅速下马看着她白皙的面容,当众握着她的手道:“阿瑾,我回来了。”
众人见状微微地捂嘴偷笑,只是看到方瑾的耳根子红透了,那到嘴取笑的话顿时吞回肚子里去。
方瑾很想扑到他的怀里拥抱着他,但现在人那么多还是有所顾忌,跺了跺脚,“阿彩婆婆在旁边呢。”
“我这老太婆老了,哪有美人来得吸引人?”阿彩婆婆打趣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筑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