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_筑梦者【完结+番外】(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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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三皇子见笑了,茉儿的xingqíng有些刚烈。”安氏族长道。

  呼延赞笑着坐下来,“老族长不说我也了解,阏氏的xingqíng虽烈但颇识大体。”来到安氏部族游说老族长时,他已改口称安茉儿为阏氏,“老族长,按我族的规矩,我若继承单于之位,阏氏必是我的女人,我对阏氏有qíng,以往那些争斗不过是误会一场。我也要可以保证会让我的小弟阿尔顺利长大,绝不加害于他,阏氏之位也必是茉儿的囊中之物。安氏部族依然是呼延一族最好的盟友,也是我的老丈人,将来夺回了yīn山南的土地,必将其中水糙最丰厚的呼贝尔河西边的土地给予安氏一族。”

  这个保证相当的诱人,安氏族长站起来在帐内踱着步,能保证女儿外孙的地位及生命,并且呼延赞长相俊朗,比老单于不知好多少倍,女儿跟他不委屈,但是想到声名鹊起的呼延勃,他又有几分犹豫。

  呼延赞也没作声,而是在原地静待安氏族长回话,也在思量着这其中的变数。

  良久之后,安氏族长却是一脸为难地道:“三皇子,你的保证很好,可茉儿是个直xing子的人,此事须她同意方可,我虽为其父,但她却是已故单于的阏氏,这是不争的事实。”

  呼延赞与他们父女俩纠缠了那么久,现在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答案,心中大为不忿,安茉儿居然还嫌弃他实在过份,这安氏族长分明就是想要再观望,争取最大的利益,脸色一沉,“老族长莫非是在考虑呼延勃那个杂种?他虽打赢了完颜部族,但那又如何?杂种终归是杂种,而且他终究是呼延一族的人,我自会去敲打他。”

  安氏族长被他猜中心思,心中啐骂几句,脸上却是一派安然,“哪儿的话?呼延勃虽说血统存疑,但老单于生前也没有当众不承认过他的身份,他再怎么说也还是呼延家的直系,单于之位他也有资格继承。三皇子如若能将五皇子收到麾下,那一切另当别论。”

  呼延赞的脸色一僵,这个狡猾的老东西,很快就恢复自然,“他那一点实力我还不放在眼里,”故意说得轻蔑,饮了一口奶茶,不怀好意地道:“不知道老族长知道他gān下的另一件大事没有?”

  安氏族长眉头一皱,他说的是?

  呼延赞没少漏看安氏族长的面部表qíng,兴灾乐祸地道:“老族长想必也听说了吧,他居然在自己的族内废除了奴隶,让那群低贱的胡华混血之人与我们平起平坐,这对于我们胡人来说是莫大的讽刺与侮rǔ。只怕日后安氏部族将会缺少使唤的人,老族长还认为他是可造之才吗?这样一个数典忘祖的东西,如何能与之谋?”

  废除奴隶的事qíng安氏族长听说过了,对此虽颇有微词,但却一直没有表态,现在呼延赞直言此问题,他的眉头皱得前所未有的紧,呼延赞见状,更是变本加厉地抹黑呼延勃,绝不能让那杂种再壮大势力。

  两人正各有心思地讨论事qíng时,外头的侍女急冲冲地进来道:“族长,不好了,出事了,阏氏突然驾马说要到五皇子的部落去,奴婢怎么拦也拦不住她……”

  “什么?”安氏族长与呼延赞都站了起来,他们在这儿讨论事qíng,安茉儿倒好,直接去找呼延勃。

  “胡闹,把她给我追回来……”安氏族长气得跳脚。

  “老族长勿怒,阏氏只是一时糊涂,我会追上去劝阻她的,况且我也要到呼延勃的部族一趟,那个杂种只怕越做越过份,那样我们呼延一族也会受他所累……”呼延赞一派义正辞严地道。

  安氏族长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这个男子够沉稳,难怪昔日老单于在世对他最是推崇,但是好感归好感,其他的事qíng要做出决断还太早,拍拍他的肩膀,状似感激地道:“那麻烦三皇子了。”

  呼延赞也虚应几句,然后告辞出帐,安氏族长的老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收,摸着自己的光头坐回原位,有些事要好好地想一想,朝那侍女道:“你做得好,进来禀报得很及时,本族长会有奖赏给你。”茉儿的举动在他的预料之中,现在呼延赞去追她,倒是能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弟相斗。

  与上层者的猜忌不同,下层的奴隶圈子里因废除奴隶的事qíng已是沸沸扬扬的,那群胡汉混血的奴隶都在热烈地讨论此事。

  “听说了没有?五皇子那儿废除奴隶了?”

  “你兴奋什么?他是他,我们还是族长的奴隶,关我们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们在这儿受人驱使奴役,族长若看上了你家的女人,你敢不奉上吗?”

  “就是啊,我早就忍够了,凭什么我们处处都要低那些纯种胡人一等,他们有手我们也有手,现在五皇子仁义,我要去投奔他……”

  “你疯了,若被族长抓到,你就必死无疑。”

  “如果能逃得掉,那我也将有新生活,现在跟死何异?”

  这样的争执在下层奴隶那儿越演越烈,人人都响往着呼延勃的部族,起码可以活得像个人,不用像条狗。

  方瑾这段时日主要协助阿彩婆婆收编前来投奔呼延勃的奴隶,这群人的数量每日都有增加,这在慢慢地增大本部族的实力,但在无形中又得罪了不少人。

  阿彩婆婆看了看方瑾做的登记,叹息道:“有利有弊,有一些族长已经对此颇有微言,都在向皇子表达抗议,说他收留了太多的奴隶影响到了他们部族的生存。”

  方瑾给老妇按摩着膝关节,不以为意地道:“婆婆,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即使没有这群奴隶前来投奔成为自由人,皇子也要与其他的部族成为敌对,毕竟单于的位置只有一人能坐上。耶律、拓跋、安氏等大部族都还没有出动,我们只打败了一个完颜部族,得到的有生力量还是太少了。”

  阿彩婆婆想想她说得也没有错,最近有好些迹象表明方瑾出的主意十分管用,正思索间,外头的侍女传话:“婆婆,皇子请你到议事帐。”

  方瑾一听,自动地松开手,扶老妇起身,虽已至初夏,天气仍有几分寒凉,给她披上保暖的皮毛,一切妥当后,她松手正准备告辞回帐。

  老妇一直都默默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经过了这几乎一年长的时间接触了解,她是越来越喜欢方瑾这个华国女子,看到她要退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跟我到议事帐去。”

  “我?”方瑾惊讶地道,她的身份尴尬,虽然也有参与呼延勃的大事,但那都是在两人翻雨覆云后才会讨论的事qíng,平常的日子里她都是谨言慎行,恐会让呼延勃难做。“婆婆,我若去会让呼延勃为难的……”

  老妇点点头,拉着怔愣的她往帐外而去,“现在已是时候了,你到部族来已有一年时间了,想要在皇子的身边取得更好的位置,那么这是必须的,阿瑾,听婆婆的,婆婆不会害你。”回头直视方瑾明亮无暇的眼睛,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十分明确。

  方瑾的父母早逝,叔叔婶婶又不是人,惟一的姑姑又隔得山长水远,一直为她遮风挡雨的真儿也隔着万重山,现在在这儿有一个这样年老的妇人真心地待她,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冲到老妇的怀中,“婆婆,阿瑾何德何能要你如此相帮?”虽然婆婆没有指名要她去争阏氏之位,但却是愿意在后面推她一把,这样的qíng谊让她瞬间感动,呼延勃是男人,没有婆婆的心细如发。

  老妇伸出如枯枝的老手轻抚方瑾的头发,虽是非我族群,但从看她侍奉她的举动来说证明她有一颗赤子之心,对于这样的女孩,她没有理不喜欢,“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婆婆是将你当成我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孙女看待,可别叫婆婆失望了,走,皇子怕是要等得急了,再派人来催就不美了。”紧紧地攥着方瑾的手往前走。

  方瑾抹去眼中的泪水,乖巧地跟在老妇的身旁,那议事帐她素日里是不会接近的,现在能明日张胆地走进去,想来颇为不可思议。

  正与众人讨论得热切的呼延勃转头看到阿彩婆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微笑,正要起身去扶她进来,在看到方瑾的脸时,动作一怔。

  其他的人也在看到方瑾的那一瞬间停下动作,婆婆怎么将这华国女子带了进帐?她在族内哪个地方溜达都行,但就是不能接近这核心地方。

  新归顺的完颜一族的新族长完颜雄铁冷冷地看着方瑾随老妇进来,这个暖chuáng的华国女子有何资格进来议事的帐篷,“皇子,你是不是要给我等一个jiāo代?就算皇子再宠爱她,那也得有个度,她始终是华国人,我们在这儿讨论的大事若是传到yīn山南的华兵耳中,恐怕就糟了……”

  方瑾一听他说话,背脊就一挺,这几乎是她习惯xing的动作,阿彩婆婆握紧她的手,扬着才眉看向过完颜雄铁,“完颜族长不用动怒,带她进来的是我这个老太婆,我的耳背不好使了,要她在身边侍候着,怎么?如今婆婆要个人侍候都不行?”

  完颜雄铁二十来岁的脸上顿时一愣,这老太婆的来历谁都知道,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借口给这华国女子铺路,看了眼脸色不豫的呼延勃,“婆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得高望重,我对婆婆的敬意甚深,只是,婆婆,我族有那么多的女子可以侍候你,无须一名华国女子进这议事帐侍候?”

  态度坚定,就是不许方瑾有参与族内议事的机会。

  其他的人有人觉得不太算一回事,没必要出言反对,又有人觉得此事不妥,华国与胡国是敌对的国家,方瑾进议事帐不妥,故舆论一时无法统一,分成两派各抒己见。

  方瑾并没有因为这群人态度分歧而退输,遇到困难更应迎上才对,扶着老妇往前,“我不过是侍候婆婆,你们何必糙木皆兵?再者我在这儿已经一年多了,何曾做过对族内不利之事?”

  “你不曾做过那是没有机会?”金氏族长yīn森森地道。

  完颜雄铁出言附和,总之不打算让一个华国女子享有这样的殊荣,况且他早就怀疑废除奴隶一事,八成就是这个华国女人在背后怂恿皇子的,这事他内心是不赞成的,少了奴隶收入就会少,虽说有税收,但不可同日而语。

  呼延勃此时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扶着阿彩婆婆的另一只手让她坐下,看了眼方瑾平静的面容,这才安心,回头一派威严地看向反对最热切的两人,“她夜夜睡在我身边,还愁没有机会出卖部族吗?可她有没有做过,还不明了吗?我们可有因此损失什么没有?一切都安好着,证明她没有做过出卖部族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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