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_筑梦者【完结+番外】(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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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划落,湿了脸庞,滴到衣襟里一暖后化做一片冰凉,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他说这几句话时的表qíng,是那样的飞扬,是那样的渴望,只是她却狠心拨开他伸过来的手。

  “看来你想起来了,你当时决定去王庭成为我父皇的第八个阏氏时,并不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无法选择,茉儿,现在你有你的日子,我有我的生活,我们不应再有jiāo集。”呼延勃淡淡地道,毅然转身离去。

  安茉儿的泪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到心房空落落的,不甘心,她不甘心,猛地又再度扑上去,“别走,阿勃,这么多年来你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只要我们在一起,你要当单于我也支持,阿勃,别抛下我,好不好?”

  呼延勃长叹一声,安茉儿的xing子不同于当日,他已经把话说绝了,她还能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他?使劲掰开她的手,“茉儿,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转身看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部位,一脸无奈又笑得开怀地道:“这里面有了另一个人,它不再有你,茉儿,别让我看不起你,若是当年的安茉儿,一定不会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一个男人回心转意,只会骄傲地一甩马鞭离去。”

  安茉儿听着他口口声声地说爱着方瑾,俏脸不禁气得通红,“我不相信,阿勃,我知道你这是要气我,就像当年我说着狠话气你一样,我一个字儿也不会相信的,那个华国女奴有什么好?你爱她?笑话,绝对是一个大笑话。”她流泪地大笑着。

  不管她信还是不信,呼延勃觉得言尽于此,“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没有办法,阿瑾还在等我,我要回去了。”这回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去,安茉儿变得不可理喻。

  他想要走?

  她绝不会让他如愿的,安茉儿的嘴角绽开一个绝决又yīn狠的笑容,从怀中抽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狠劲地往自己的手腕上划去,手低垂着,任由血液流出,染湿了半边衣物,她虚弱地倒地下来。

  看到呼延勃离去,外头的侍女这才敢进帐,谁知一进来,却看到一地的血,“啊……阏氏……”

  走在穹庐外的呼延勃听到身后帐内传出的尖叫声,眉头一皱,安茉儿又做了什么?心中一阵烦扰。

  侍女的尖叫声仍没有止住,他正抬的脚不得不缩回来一转身,迅速地朝穹庐内而去,一掀开帘子,看到安茉儿原本红润的脸色上满是灰白,双眼紧闭,目光迅速下移,手腕上的血液止也止不住,她这是……

  他的眼里染上薄怒,她怎么这么不自爱?玩自杀这一套?

  侍女们一脸担忧地哭哭啼啼,要帮安茉儿包扎的手却是颤了又颤,怎么也弄不好,“阏氏,你快醒醒啊……”无奈安茉儿就是不答。

  他带着怒火冰冷地上前一把将那群侍女推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命地扫住那伤口止血,“喊巫医来。”

  侍女听到命令赶紧起身,安茉儿这会儿却是虚弱地睁开眼睛,“不要,我不要,呼延勃,你不是不理我了吗?那你管我的死活?你走,去找你的华国qíng人……”使命地挣扎,这让她的伤口裂得更开,血液流得更急。

  “安茉儿,你闹够了没?”他怒吼,真想就这样抛下她不理,若不是顾念往日的旧qíng,他才不管这个女人是生是死?“把巫医叫来,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的,这回你安心了吧。”

  安茉儿这时候才软软地倒在枕上,他果然还关心她,她心中升起了更多的希望,这一刀真值得,但脸上却故做倔qiáng地道:“我不安心,我怎么会安心,阿勃……”呢喃着他名字,饶管多么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会甘拜下风的。

  呼延勃的脸上却是纹丝不动,看不出qíng绪为何,但安茉儿已经觉得很好了,只要再加把劲,他就会回来了,此刻她如是想。

  另一厢的方瑾却是举手“啪”的一声打在完颜雄铁的脸上,两眼冰冷地看着他,从那嫣红的唇间挤出话来,“完颜雄铁,你这是在gān什么?”他居然趁她酒醉想要吻上她的唇,若不是她因为胸口做闷想吐而清醒了一会儿,只怕已经被他轻薄去了。

  若是在很多年前有人告诉她方瑾,她有一天会为一个男人守身,她一定会大笑三声外加讽刺嘲讽,但现在她确确实实地为一个男人守身如玉,她的身体只有呼延勃可以碰,所以一看到那俯下来的脸,她的脸就紧绷,想都不想地一巴打过去。

  完颜雄铁脸火辣辣的,即使这样也难掩那难堪之色,猛然站在一旁,手紧握成拳,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她是呼延勃的女人,不是他可以靠近的人,现在她的美目就那样狠狠地看着他,更添难堪之qíng,举手狠狠地掴了自己一巴掌。

  方瑾嘲道:“你以为自己掴自己,就能消去你刚才龌龊的行为?完颜雄铁,你不是骂我是华国奴吗?现在你却是这样迷恋我,不怕rǔ没你的祖宗啊?想当不孝子孙啊?”顿了一会儿,嘲意更浓,“不是被我用刀子威胁了一番,你就发现喜欢上我了吧?那你真的有受nüè狂……”

  这样的嘲笑本应让他火bào三丈才对,但他却不知着了什么魔硬是对她没有火气,只是那样怔怔地看着她,觉得她这一面也好看得紧,心里不止一百次的唾弃自己,半晌才嚅动着嘴唇,“不是……那样的……我不是有心要冒范你的……我……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举动……”这样的解释他听来也觉得苍白得很,脸上更是cháo红一片。

  方瑾却是愤怒地看着他,抓起那大大的迎枕朝他抛去,“滚,我不想看到你,听到没有,滚出去……”

  完颜雄铁吞了口口水,不避不闪地任由迎枕砸上,想要再解释些什么,听到外头有侍女jiāo谈的声音,看来罕珠儿与安雷派来的侍女同时到了,他低头捡起迎枕放到chuáng榻的一角,“对不起,阿瑾姑娘。”

  丢下这一句,他转身快速地离开,本想避开那几个侍女的,但又怕人怀疑他与方瑾,于是硬着头皮上去道:“你们怎么来得那么迟?阿瑾姑娘醉酒了,你们赶紧进去伺候,对了,派人去给皇子通传一声。”

  罕珠儿一听方瑾居然奇迹般地醉酒了,忙三步并做两步冲进穹庐内,只看到方瑾瘫在chuáng上,兴奋地道:“你喝醉了……”总算看到这个女人也有虚弱地躺在chuáng上的一天,她掩不住兴奋,准备趁她醉要她命,不对,是趁她醉讨回一点利息。

  “滚,别在那儿乱说话。”方瑾顺手抓起chuáng榻上的物件朝罕珠儿扔去。

  不偏不倚地砸在来不及避的罕珠儿的额角,这是一块色地均匀的玉佩,罕珠儿的嘴角一阵抽搐,这个女人喝醉了比不喝醉还要让人无语,咬牙地想要还手。

  “还不快去给我煮碗醒酒汤。”方瑾瞪眼。

  罕珠儿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勇气如皮球泄气般地泄了,很没有骨气的小声地应了声“哦”,没弄明白什么是醒酒汤地转身往外走,又想要狠咬枕巾,看来又要蹲帐角画圈圈来发泄。

  方瑾却是无声地笑了,这罕珠儿想要扳回一城那是痴人说梦,但这个侍女现在是越逗越有意思。

  此时的呼延勃却仍滞留在安茉儿的穹庐内,看到巫医给她包扎好伤口,押退巫医时吩咐了一句不得将安茉儿割脉一事外传,蓝眸看到安茉儿躺在chuáng上,绷着脸到她的chuáng榻前,“茉儿,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去了。”心里实在惦记着方瑾。

  安茉儿伸手抓着他的衣袍一角,“阿勃,你别走……”

  “你好好休息,别再做傻事了,你知道这留不住我的……”

  “那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我知道我回头找你是厚颜无耻,但是我真的真的只爱你一人,阿勃,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留下来再陪陪我……”舍去女人的骄傲去苦苦哀求他,安茉儿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留得住男人。

  呼延勃看到她这个样子,叹息一声,转身坐到榻下,“你赶紧睡吧,我还要回去。”

  安茉儿赶紧闭上眼睛,手里仍抓着他的衣角,嘴角有着莫名的笑意,她能留他一时,就能留一辈子,qíng淡了又如何,总有一天他还会再爱上她的,一定会。

  方瑾在穹庐内猛地睁眼看着天窗上的星空,她不是喝醉了吗?为什么头脑如此清醒?该死的呼延勃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了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那儿磨蹭什么?越想心思就越清明,在黑夜里朝那守着她的罕珠儿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因她酒醉而守在帐内的罕珠儿一听,挣着晕沉沉的头脑,报了个时辰。

  “半夜了啊……”方瑾呢喃了几句后,转头看向罕珠儿,“你去把呼延勃唤回来……”

  还没等方瑾说完,罕珠儿就噘着嘴道:“我不去。”安茉儿虽令人讨厌,但她是阏氏啊,又是皇子的旧qíng人,搞不好两人现在正翻云覆雨呢,她才不去自讨没趣呢,刚才吩咐去找呼延勃的一个侍女连面也没见着就被安茉儿身边的侍女打发回来了,她才不去自讨没趣。瞟了眼chuáng上的女人,突然有点同qíng方瑾,她要不要去呢?心里正在天人jiāo战。

  “你不去?”方瑾笑得令人发毛地看着罕珠儿。

  罕珠儿觉得背脊一寒,她的脸抽了抽,这个华国女人又想做什么?不待方瑾再说话,她惊叫一声后急匆匆地跑出帐外,只留身后方瑾咂吧着嘴满意地道:“这还差不多,罕珠儿,记住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要将呼延勃给我拖回来,听到没有?不然……”

  未竟的话语让她的背部又是一凉,她又想要整她?这回是逃也似地离去。

  呼延勃无聊地看了眼天窗上的星星,不知阿瑾如何了,想到她心中就是一暖,嘴角不觉浮出一抹笑容来。

  安茉儿悄然睁眼,只看到他嘴角含笑的样子,他在想谁?那个华国女奴吗?手中握着他的衣袍一角的手更紧了,不放手,死也不放手。

  正在两人想着心事神游太虚的时候,帐外传来了吵闹声,呼延勃回神听了一下,是罕珠儿的声音,莫非阿瑾出事了?忙大喊,“让她进来。”

  外头原本趾高气扬的侍女都面面相觑,阏氏私下里下达过命令今夜无论谁都不能来打搅,所以她们都悄然打发了不少人,哪知这个女的却是怎么赶也赶不走,还大声嚷嚷吵着阏氏休息,可恶之极,现在听到呼延勃的声音,不敢再说什么,掀开帘子让罕珠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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