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珠儿在进去的时候朝她们扬眉一笑,真正气死人不偿命,看到她们的脸色转绿就心花怒放,一进去迅速了看了看,好在不是什么长针眼的画面,忙道:“皇子,阿瑾姑娘喝醉酒了,又吐又难过,拼命地唤着皇子的名字,但又不让我们来禀报……”语气里既心疼方瑾又委屈万分。
呼延勃一听到方瑾喝醉了,忙站起来,“她喝醉了?”印象中方瑾可是极能喝酒的,在大漠那一会儿时喝的烈酒她也没有醉过,现在居然醉了?
罕珠儿道:“嗯,恐是伤心吧……”
模棱两可的话,但却进到呼延勃的心里,只见他一脸的急相,举步就要走,无奈安茉儿抓得紧,一个不慎将她拖拽到chuáng下,听到她的闷哼声,不耐地转身将她扶上榻,掰开她的手,“茉儿,松手,我要去看阿瑾。”
“我不放,阿勃,你不是说要陪我睡着吗?”安茉儿赶紧道。
“抱歉,我要回去看阿瑾。”他忙转身离去。
安茉儿唤着他的名字,“阿勃……”想要起身去追他,但因失血过多,身子晃了晃摔到chuáng榻下,只能哀哀地呼唤,可惜男人心急离去,没再理会背后的唤声。
“阏氏……”侍女扶她。
她哭了一阵,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打在侍女的脸上,“没用的东西,不是说不许人来找皇子吗?你们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她拿办砸差事的侍女出气。
呼延勃听到安茉儿气急败坏的打骂侍女及她们的哭声,心里只记得罕珠儿说方瑾伤心了,恨不得cha上双翼飞回她的身边。
半夜的凉风chuī走盛夏的酷暑,呼延勃却没有感觉到,因急走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袍,匆匆地掀开穹庐的帘子,里面一灯如豆,那不高的chuáng榻上有隆起的身影,正依着chuáng沿呕吐着,声声入耳,痛入心扉。
“阿瑾,怎生醉得那么厉害?罕珠儿,你还不去弄一些解酒的吃食来。”呼延勃大喊。
方瑾吐得天昏地暗,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着另一边的侍女将一个青花瓷痰孟拿出去,倒在chuáng上腻歪着,看到呼延勃着急地给她拍背,端茶水漱口,她一生气拍下他的手,“不用你假好心,你还知道回来啊?去陪你的茉儿啊,回来做甚?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什么一会儿就回来,骗我的话也好意思说?”本来不想拿话给他听的,但一看到他的脸突然生起委屈,忍不住呛他几句。
呼延勃忙道:“阿瑾,茉儿那儿出了点状况,我才回来迟的,别气了,罕珠儿怎么端解酒的食物端了那么久?”语气里满是责怪之意。
“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有鬼拿罕珠儿来解气?她又不是你的出气筒,别忘了她是我的侍女。”方瑾不悦地讽了他一句。
呼延勃陪笑了一下,伸手揽了揽她的肩膀,不让揽也硬要揽,“阿瑾,我没有骗你,茉儿她……”本想说安茉儿用死来bī他留下,想到答应过安茉儿不说出去的,于是话题一转,“我与她又没gān什么?阿瑾,你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吗?”
方瑾听他说得吞吐,心中起疑,但想到他不是那种胡来的人,不说自有他不说的道理,遂也没有想歪了去,只是拉不下脸原谅他,身子一侧面朝另一边,感觉到胸口又闷了,勉qiáng压住,说醉酒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不知今夜为何怪怪的,总想吐?
呼延勃爬上chuáng想要扳过方瑾的肩膀,方瑾扭了扭,“我现在不想与你说话,一去就到半夜,哼!”
呼延勃使劲地拥紧她的腰身,头搁在她的头顶上呈半虾的形状,听她话的没有吭声,只是那样静静的依偎着,良久之后,才化做一句,“阿瑾,你要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qíng,茉儿她只是想歪了,念在我们旧qíng一场,我有义务跟她说清楚,她受伤了,过些天我就打发她回去。”
方瑾听到这些话,心中才平复了不少,转身看着他背光的脸,“她一定说过只要娶了她就能成为单于的话,你真的不心动吗?虽然这个单于不能像昔日那样号令糙原各部落,但也聊胜于无,安氏部落的实力很qiáng,呼延勃,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一条能少奋斗很多年的路,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心动吗?”
呼延勃定定地看着她的表qíng半晌,最后伸手抚摸她嫩滑的皮肤,“阿瑾,说不心动是假的……”感觉到她不悦地挣了挣,他忙手脚并用地抱紧她,在她的头顶上安抚的一吻,“我还没有傻到为了一个并不qiáng大单于之位而去娶一个我已经不再爱的女人,阿瑾,相信我,安茉儿不应影响到我们。”
方瑾定定地看着他,他的蓝眸在跳跃的火光中极其坚守地看着她,良久之后,她伸手紧紧将他拥进怀中,“呼延勃,我会记住你说的话。”
呼延勃也动qíng地紧紧地拥着她。
夜深露重的糙原上,完颜雄铁正在喝着闷酒,他到底迷那个方瑾什么?难道还是像她说的,他有被nüè症,不受nüè就会浑身不舒服?想到她那娇美的容颜,他的心就会快速跳动,摸了摸自己的唇,差了那么一点就能吻到她诱人的红唇。
正在他迷茫回忆之时,有人站在他的面前,他抬头错愕地看着来人,“是你?”
“完颜雄铁,你居然喜欢呼延勃的女人?”对方戏谑地蹲下来嘲笑道,看到他一拳挥过来,他一把接住,使劲一推,将完颜雄铁推开,“完颜家族出了你真的不幸,难道你想要一辈子都在呼延勃的yīn影下过日子?完颜家族,曾经的八大部落之一,居然落得如此的下场。”
“不许你嘲笑我,你有什么资格?比起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完颜雄铁怒道。
“凭你也配与我比?呼延勃那个女人睡来很带劲的,你不是迷她迷得一个人在此喝闷酒……”
“呼延赞,我的事不到你管,还有不许你侮rǔ她。”完颜雄铁红着脸再度朝呼延赞出手。
清晨时分,呼延勃的身体在这个时候都会自动的舒醒,寻着方瑾甜美的娇躯,唇在她的脖劲划过,很快就爬到了诱人的红唇吻了下去,方瑾悠悠醒转,就被一记深吻吻住了,两手自动地圈着他的脖子回应着这个带着晨yù的吻。
吻的正起劲的呼延勃突然被方瑾推开,错愕之下见她赶紧地趴到chuáng沿呕吐起来,小脸皱起来gān呕着,他忙压下自己的**,有些受伤地上前给她拍背,“酒还没过吗?还是我的吻让你难受得要吐?”真打击男人的自尊。
方瑾想要说话,最后却是又呕了一阵,深呼吸一口气,躺在他的怀中拼命的喘气,“瞎说什么?估计是昨夜的酒还没醒,看来不能与你做那档子事了。”
呼延勃的大手在她的衣下轻轻地抚摸着滑腻的背部,“别说这样的话,待会儿让巫医来给你看看……”
“这不是笑掉人家大牙?身体又没事,只是贪杯喝多了而已,哪用那么夸张找巫医?歇歇就好。”方瑾笑道。
呼延勃如终不放心又劝了一句,但是方瑾却说没有问题,最后还是依了方瑾的意思在chuáng上歇着,他不放心地叮嘱罕珠儿好好地侍候,因呼延赞与安茉儿都打着有事相商的旗号到来,所以今日必须到议事帐去,他不舍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好好休息,等我回来,想吃什么让罕珠儿叫人去做,嗯?”
方瑾乖巧地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笑骂了句,“婆妈,还不赶紧去。”
呼延勃这才起身掀开帘子出帐。
方瑾却抬头看着天窗上的蓝天,却在想着心事。
安茉儿有伤没有到议事帐去议事,只有呼延赞趾高气扬地出现,还在呼延勃没到来前坐上主位,一派首领的样子,让安雷等人都敢怒不敢言,这个位置是呼延勃的,哪里轮到他来坐?
呼延赞一看到他进来,即抬呼道:“呼延勃,你可算是来了,抱着美人不舍得下chuáng了吧?方瑾可是难得一见的尤物,想当初她跟我时……”
呼延勃一听到他开口诋毁方瑾,顿时就大动肝火,手握紧成拳就往呼延赞的脸攻去,呼延赞这回有了防备,但仍然不敌呼延勃的劲道,身子被他的拳风扫到了一旁,等到风平làng静时,看到那个杂种已经坐到主位上,并且两眼狠盯着他,“呼延赞,我已经说过这里我的地盘,不许你在此撒野,还有方瑾是我的女人,你若再对她出言不敬,就别怪我不顾念兄弟之qíng,没有人可以在我的面前诋毁她。”拔出腰间的刀子狠狠地cha在呼延赞的面前,表达着他誓死捍卫方瑾的决心。
呼延赞英俊的脸上顿时青白jiāo错,这个杂种是不是被方瑾迷得不知东南西北,这是他们一族殊死挑战的仪式,如果接受就会拔起对方的刀,呼延赞闷哼一声坐正身子,“呼延勃,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他的嘴因为说话而大张,瞬间就被呼延勃用没出鞘的匕首cha中了口,嘴里顿时就有血流出,可见呼延勃的力度之大。
“我已说过你若是rǔ及阿瑾,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呼延勃的蓝眸里闪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真是活见鬼了,呼延赞将嘴里的匕首拔下来,满脸怒火地看着呼延勃,他这个杂种弟弟真的是单纯的可以,方瑾那种水xing扬花的女人都能将他吃得死死的,看了眼身前的刀,他不是开玩笑的,鼻子一哼,“我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而与你决斗。”
“胆小鬼。”安雷圈着双手冷哼道,“别整日说些诋毁阿瑾姑娘的话,这让人觉得你是不甘心阿瑾姑娘选择了皇子,说明你自己没有魅力,怪不得谁?还想要安胡阏氏嫁给你,真的可笑。”
“你!放肆!”呼延赞差点气炸了肺,真是岂有此理,“呼延勃,好好地管好你手下的那张嘴。”
“他不见得说错了。”呼延勃冷嗤一声。
呼延赞发现这个杂种弟弟真的不同于往日,族内多了几个人看他得瑟的样子,他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到地上。
这举动让帐内的人都愤怒不已,呼延赞真当自己还是昔日那个王庭里权势滔天的皇子?更有些烈xing的人站起来拔刀。
呼延赞不屑地冷哼一声,傲慢地看着坐在他原先坐的位置上的呼延勃,“来者都是客,你的人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呼延勃,你倒是深得那个华国女人的影响,本末倒置了。我来这儿是想要告诉你,几位叔叔已经表态支持我,现在我就是呼延一族的王者,而你必须臣服于我,你这儿等几天后我的人到来后就进行整编,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角色都要清理掉。”他的眼睛看向那些怒目看他的人,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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