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婆婆想想也是这个理,方瑾这样做也有让呼延勃安心的因素在,好在小雅长得像呼延勃,因而没有人再拿那件事来大做文章,遂不再对此事多做评论,笑着讨论婚事。
成亲在即,那支华国商队也如期到来,带了不少华国的物品,方瑾看得爱不释手,样样都有家乡的味道,眉眼儿由早到晚都是弯的。
华国商队的首脑也受邀参加了呼延勃与方瑾的婚礼,胡人的婚礼与华国不同,没有那种多如牛毛的规矩,反而是一对新人受众人的衷心祝福,再然后就是唱歌跳舞祝贺,气氛十分的热闹。
那商队的首脑远远地看了一眼,直觉新娘怎么那么像华国女子,但想来这在胡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qíng,因此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多喝了几碗奶酒,酒一喝多就想要去解手,给手下吩咐了几句后他往糙丛中走去。
刚解完手出来,却听到有人唤他,睁着有些醉的眼睛看着对方,这不是刚才的新娘吗?顿时酒醒了,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方瑾可不管那么多,好不容易才割地赔款地让呼延勃同意让这支商队参加婚礼,说是看到有华国人在场就权充远方的亲人,就是想要找准时机让他捎信给真儿。
左右瞄了瞄,很好,没有什么人,赶紧拉着那怔愣的商队首脑到一旁,从怀中掏出写好的信并附上几两金子,压低声线用华语道:“这封信你回华国时捎给华国皇宫的总管事大人荀真,这是给你的酬劳,相信我,你会获得丰厚的回报的,可记住了?”
那商队首脑的酒顿时就醒了,茫然地握着手中硬塞来的信件,舔了舔嘴唇,“你说谁?荀真?皇后娘娘?”
方瑾一愣,真儿当了皇后?这几年间她一次也没得到地华国的点滴消息,忙扯着这个矮胖的商队首脑道:“你说皇上宇文泓已经立了原总管事大人荀真为后?”
商队首脑忙点头,这回头脑清醒了一些,“你是华国人?怎么嫁给了胡人?”
方瑾的心里止不住为荀真高兴,这么多年来她不是不清楚她与宇文泓的关系,没想到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但现在不是说这么多的时候,“我一时半会儿不能与你说清楚,记住,这一封信你一定要亲手jiāo到荀皇后的手中,她一定会打赏你的,或许兴起还会赏你个皇商当当。”怕他不重视,她忙给他画大饼,反正只要信到了真儿的手中,其他的她可不管。
商队首脑一听能当有皇商当,捏信的手不由得收紧了,正要再相询几句,方瑾却是听到罕珠儿扮的鸟叫声,不好,呼延勃找她,不能再多说,只能一再叮嘱他要切记,然后步履匆匆地离去。
商队首脑将信塞回怀中,握着手中的金子直觉此事不可思议,带着满腹疑问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幕僚问起,他没隐瞒,悄然将方瑾托信之事道出,不知道真假,万一是这个华国女子晃点他,他贸然到皇后娘娘面前去乱说一通,那娘娘岂不是要剥他的皮?
华国人哪个不知道皇上的后宫形同虚设,与这位皇后娘娘好得那是蜜里调油,皇子皇女一个接一个的出生,他来时听闻皇后娘娘诞下了升平公主宇文宛,所以这信现在捏在手中是烫手山芋。
“老爷,别想那么多,我们明儿就走,万一你拿着信的事qíng被那个蓝眼的胡人知道,我们只怕凶多吉少,先将货物卖了,回华国时再做打算。”幕僚小声建议。
商队首脑想想也是,借口酒乏告辞回去帐篷内歇息。
呼延勃却不知道方瑾背着他做的事qíng,看到她踏着夜色走回来,一把揽到怀里,“怎么这么久?”
方瑾瞟了他一眼,施施然落坐,随口找了个理由,“我解手比较慢,今天的嫁衣比较繁复,这个你也要管?”
呼延勃看着她气呼呼的俏脸,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把抱起她,咬着她的耳朵道:“我们去dòng房好不好?”
方瑾吓得赶紧圈紧他的脖子,俏脸嫣红,尤其是众人看到他们亲热的样子瞎起哄时脸色就更赧然,粉拳轻捶到他的身上,他却是不痛不痒地与众人起哄,在笑闹声中抱着方瑾回到穹庐内。
将她轻抛到chuáng上,倾身压在她的身上,低头磨着她的红唇,“女人,你快乐吗?”
方瑾伸手抱紧他需索起来,此刻的她脸上的赧意已去,伸手拉下他的衣领朝他chuī气道:“你说呢?”然后主动撷取他的唇。
热烈的拥吻着彼此,他的大掌想要撕开她的嫁衣,她不满瞟他一眼,腰部一个施力反身压坐在他的身上,看到他的蓝眸里面满是**之色,笑得狐魅地看他,轻轻地解开自己嫁衣的扣子,她要他一辈子只宠她一人。
他的喉咙结微微地滑动,蓝眸定定地看着她轻解罗衫,一件接一件华丽的嫁衣坠地,那一身雪肤凝脂出现晃花了他的眼,耀入了他的心。
即使已经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呼延勃却觉得这一夜就像初次那样诱人,空气里的香味越来越撩人,他的身体早已是叫嚣多时,受不了她的慢动作,一手压下她的头重重地吻上她的红唇。
案几上雕花银烛台上的华国龙凤红烛燃得欢快,那香气更是从红烛主飘出,为两人的dòng花花烛夜添了几分qíng趣。
时局每天都在变迁着,方瑾也在呼延勃统治的地方建立了自己的地位,没有人再指着她的鼻子骂华国奴,不摆架子的她时常与妇人一道挤羊奶,亲自动手做美食,倒是颇得大家爱戴,华国的农作物等经商队带来的东西在方瑾的传授下渐渐在这个聚居地里开了花,而且小小的呼延雅已经是能坐会爬了,若不是记挂着华国的亲朋,她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美满了。
抱着女儿推掀帘子进议事帐的时候,众人一看到她都忙起身唤声王妃,方瑾笑着让众人不用那么多礼,看到呼延勃的眉头紧皱,“出了什么事?”
呼延勃不在乎形象抱过自己的宝贝女儿,顺手将案几上的纸张递给方瑾,伸手指逗了逗女儿,小人儿好脾气,会抓的小手紧紧地抓着父亲的jīng手指仰头笑得流口水,看得他的慈父心不断的膨胀。
在胡国待了已经有四年的光yīn了,方瑾也学会了看胡国文字,“华国商队被劫了?”心头一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jiāo付信件的那一支?赶紧往下看。
安雷却是握拳道:“就是皇子与王妃婚礼时来的那支商队,这次佟氏一族太不给我们面子,以往都相安无事,现在居然出手劫货杀人,这不是摆明的挑衅吗?”
方瑾这回觉得手心都是凉的,那封信不知会落在何人手中?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商队全军覆没,她的希望又一次落空。这次的截货杀人是个信号,以后只怕数年间不会有华国商队胆敢进入yīn山北的区域,那么她想要与远方亲朋通信那就是痴人说梦,呼延勃是不会轻易允许她与华国人接触的。
将纸张轻轻地放下,她沉思了一会儿,道:“只怕这次一直都没对我们出手的那几个大部落坐不住了,不然佟氏一族不会胆敢轻易动手,呼延勃,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呼延勃抬起头来,蓝眸中一片冷光,“今日收到我们布在其他几族的眼线回话说,呼延赞与安茉儿正在努力地游说他们对我们动武,呼延赞坐上这单于之位虽然已经一年了,但是却一直没有坐稳,这次看来他想借由这个事端掌握权利。”顿了一会儿,“安雷,你给完颜等族长传话要他们迅速整合本族的实力急速赶来,切记动作不要大到让人猜疑,我想想,就以chūn季牛羊放牧为由悄然布署。”
安雷站起来应声是,然后坐下来糙拟信件。
方瑾道:“对了,上回我们发现的那座铁矿开采的qíng形如何了?若是他们联军已成,我们就要有奇着才能应付。”发现那个铁矿也是呼延勃带她策马在领地时偶然发现的,当时她极为兴奋,这个天然的铁矿能弥补呼延勃在兵刃上的劣势。
其中一名负责人道:“一切都按照王妃所jiāo代的方法进行,我们也按王妃所翻译的华国炼铁的书中所说的法子去试了,但总有几分偏差,不过比我们自己原先的武器要锋利得多。”这可是个利好消息。
果然,众人的表qíng都松了一些,有好兵器再加上骁勇善战的士兵还愁打不赢仗吗?
方瑾曾见过荀家军所用的兵器,非胡国的兵器可以相比拟的,但也聊胜于无,毕竟她不懂炼铁,只是开了些书目着呼延勃让那些商队顺路带来,她所起的就是一个播下原始种子的功用,至于他们如何在实验中改进就是他们的事qíng了。
“那甚好,抓紧时间炼兵器,呼延勃,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阻止他们联成一线,这样对我们十分不利?”她道。
“甚难,好在我们布在拓跋族长那儿的美人还没bào露真实身份,尚能牵制住那个好色的族长,目前他还没有点头。”呼延勃道,“听说他也爱财,我正想要哈那大叔准备一批金银珠宝,看看能不能明着与他来往,争取他不要倒向呼延赞的阵营。”呼延勃也是开始着手想法子破解这个局,“只怕效果不显著,呼延赞打的旗号就是反对废除奴隶,这也是我们与其他大族相争的源头。”
“皇子,要不我们放弃这个政策,以期能缓住他们联合的脚步……”有人开始打退堂鼓。
方瑾立刻就斥道:“这万万不行,朝令昔改我们非但不能御敌,只怕还要失去人心,这样的我们凭什么在yīn山北立足?呼延赞与安茉儿只怕要笑死,不费chuī灰之力就轻易让我们成为丧家之犬。”
那个人一看到方瑾严肃的脸,顿时就不敢太大吱声,嗫嚅着嘴唇道:“可是不这样,凭我们的实力如何能对抗得了他们的联军?只怕要一败涂地。”
呼延勃的蓝眸注视着那打退堂鼓的人,“阿瑾说得没错,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争取,这政令不能改。”
方瑾看到呼延勃的表态成功让那个人闭嘴,美眸在那群人身上瞟过,有人的眉头仍是紧锁,看来对于前景大部分人都不乐观,这不是个好信息。
会议直到了晚霞出现才结束,呼延勃抱着女儿呼延雅率先走出议事帐,方瑾跟在他的身边,两人一直都默言无语地走在糙原上,其间只有天真的小宝宝在那儿咿呀叫唤着。
“阿瑾,如果战事开了,有什么不对劲,你立刻带着小雅离去……”呼延勃道。
方瑾没有就什么让会同生共死的话,毕竟还有一个女儿要照顾,只是紧紧地揽住他的手臂,温顺地道:“我知道,这次的战事只怕不容易度过,你尽管备战,不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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