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说错。”方瑾笑道,一把打侧抱起儿子准备回去,这一年多来安茉儿无时无刻不想找机会害死他们母子俩。
突然有人奔过来道:“王妃,那个呼延赞回来了。”
消失了一年多,呼延赞终于是回来了,这么说莫泰儿没有骗他,联军已经名存实亡了,所以呼延赞这个不被大多数人承认的单于也不得不回到聚居地另谋想示。
呼延赞此时正在朝安茉儿发火,“你怎么就由得她生下儿子?还要尊称是什么圣子?这样的孩子一出生就要弄死。”
“你以为我想的?你不声不响地将她藏起来,这会儿还好意思说?”安茉儿瞪眼道。
“现在人人知道呼延勃的妻儿在我们的手中,还是那个什么传说中的圣子?这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安茉儿,你说你不是一直自诩聪明?”呼延赞嘲笑。
“你,该死。”安茉儿拿起桌上的东西朝呼延赞掷去。
呼延赞受够了她的坏脾气,转身就离开,将那门帘甩得“呼喇”地响,心中憋着一股闷气,真恨不得甩安茉儿几巴掌,看到一边在幽幽看他的莫泰儿,怒骂了一句,莫泰儿咬着唇不吭声地离去,这回是终于死心了。
“单于,我有一计。”跟在呼延赞身旁的幕僚道。
“讲。”
那个幕僚不怀好意一笑地俯身与呼延赞耳语了几句。
呼延赞的眼珠子转了转,娶了方瑾为侧室夫人,那样这个圣子不就是单于的儿子吗?同样可以笼络人心,比杀了管用,呼延勃现在鞭长莫及,正是好时机。
“不错,就这样去办。”
方瑾突然被通知搬去新住处,还有人进来给她试红色的嫁衣,越看越不对头,呼延赞这是什么意思?不顾绣娘的唤声,一把抓起那红色的嫁衣往呼延赞所在的穹庐而去,连通传也没有就气怒了一张俏脸进去。
“啪”地一声,她将手中的嫁衣甩到呼延赞面前的案几上,“这是什么意思?”
“就你看到的意思。”呼延赞抬头看她,方瑾已过了三十岁,但看起来似乎像那永不凋谢的花骨朵儿一般,竟比那年他在华国皇宫所见还要美丽。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绝不答应……”
呼延赞起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着她的脖子推她靠在一边,双眼yīn狠地道:“方瑾,你给我听好,你愿嫁也得嫁,不愿嫁也得嫁,由不得你选择,不然我就不顾一切杀死你的儿子,他的脖子稚嫩得很,一掐就会断。”
“你敢?”方瑾怒喝。
呼延赞站直身子拍了拍手,就有手下将抱着小人儿的罕珠儿推进来,小人儿两手揪着罕珠儿的衣服,戒备的眼睛看着呼延赞,当看到方瑾时,热qíng地唤着:“阿妈……”
方瑾示意儿子安静,呼延赞却是上前不顾罕珠儿的阻止一把将小人儿提起来,轻抚着他的小脖子,看着方瑾,“你说我一下会不会将他捏死?”
方瑾此时喘着粗气,外头没有人围观,呼延赞又不等同于安茉儿,于是镇定地道:“呼延赞,我答应你,你先放开我的儿子。”
呼延赞一听,将手中倔qiáng不肯哭的小人儿甩回给罕珠儿,然后挥手让人押他们下去,上前倾身靠在方瑾的身前,低头想吻她的红唇,她头一歪,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处,聊胜于无,轻轻地吻着。
方瑾却觉得全身打冷颤,猛然一把推开,“呼延赞,你滚开,别碰老娘,真恶心……”
“当年是你先引诱我的,你忘了?”不设防被她推开的呼延赞恶狠狠地推倒在地,然后像恶láng一般地亲吻她的脸,扯开她的衣服。
方瑾猛地想要屈膝撞击他的脆弱之处,早已看穿她举动的呼延赞一个闪开紧紧地夹着她的腿不让她乱动,密密地亲吻着她的脖颈之处。
方瑾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片断,却定格在那个绿洲之上她与呼延勃的初次,以及新婚那天的qíng形,原本软下来的手忽而握紧,不能,她不能让**于呼延赞以前的管不到,但现在她是呼延勃的妻子。
挣扎中她的手抓到从袖口掉出来的匕首,握紧刀柄,突然将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处,“呼延赞,如果你要用qiáng的,那我就自尽。”
呼延赞停下侵犯她的动作,一脸愤怒地看着她坚定的眸子,她居然拒绝他?“方瑾,你要为呼延勃那个杂种守身?”
“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要忠于我的婚姻,呼延赞,如果你一定要侵犯我,那我就死给你看。”她攥紧匕首表达着自己坚定的信念,“还是你喜欢犯贱,没有本事哄得女人愿意,只能靠qiáng取豪夺,真让我瞧不起你。”故意说得轻蔑。
“你不怕我杀了你的儿子?”呼延赞满脸怒火地道。
方瑾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我若背着他的父亲与你苟且,那才是对他的伤害,呼延赞,别拿这句话挂在嘴边,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杀他的。”一把将他推离她的身上,站起来离开他有一定的距离,“你听好,你要利用我可以,但是我不会陪你上chuáng,只要你保证这一点,我就会乖乖地穿上嫁衣。”
呼延赞何尝见过这样的方瑾,蓝灰色的眸子满是盛怒,勉qiáng一个不愿意的女人是男人的耻rǔ,将拳头握得“喀喀”直响,咬牙道:“好,话是你说的,乖乖给我穿上嫁衣,婚礼就在十日后举行。”免得夜长梦多,早点结束早点安心,要她就犯会有千万种方式。
方瑾见他应下,这时候才将衣物略略整理好,戒备看了他一眼转身即出去,他也没阻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十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在跑了一段距离后,她即收回匕首,随意地转了几圈,没有见到有人跟踪,一旋身进了莫泰儿的穹庐。
一进去,莫泰儿正在着侍女收拾东西,一看到她láng狈的样子,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呼延赞打算对你动手了?”
“嗯,你能不能想办法给呼延勃带消息?呼延赞打算十日与娶我为侧室,若能在这一天行动将会事半功倍……”
莫泰儿一听,柳眉紧皱,没有想到呼延赞居然色心不改,心中那把火烧得很旺,点了点头,“我兄长刚给我来信,告诉我呼延勃已经与安氏部族jiāo手了,距离这儿不远,要来只怕时间会赶不及,不过可以一试。”
十日时间弹指过,安茉儿对于呼延赞要娶方瑾这个圣子之母没有丝毫的反对,反而乐见其成,这两个人凑成一对正好符合了她yīn暗的心里,但是当她的目光看向那个像极了呼延勃的孩子,都会不自觉地失了神,如果这是她与阿勃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方瑾僵在那儿由侍女给她穿衣打扮,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微微失神,一只手悄然探到衣袖内,里面有匕首又有一把毒药,若是呼延勃没赶到,而呼延赞又要侵犯她这是最后保住清白的机会,曾几何时,她也学会了忠贞二字。
茫然地起身由人带她出去,篝火的火光冲天,她走到呼延赞的身边,两人貌合神离地站着,巫师说着祝福的话。
安茉儿笑得嘲讽,莫泰儿却是失神,其他的女人都是嫉妒之色,方瑾由女奴爬上了侧室夫人的位置,神速得很。
远方的呼延勃早就收到了呼延赞要娶方瑾为侧室夫人的消息,当时即为大怒,着完颜等部族牵制安氏部族,然后自己带人直奔呼延赞的聚居地,期间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心里在呐喊,阿瑾,等我,苦笑地想到那一年分开时,他也说过这样的话,只可惜这一分开足足有两年多的光yīn,对女儿小雅与未曾见过面的儿子份外的想念。
“皇子,前方就是呼延赞的聚居地。”斥候禀道。
呼延勃这一路赶来日夜兼程,全身都是风霜之气,这一带很安静,那些防守的人去哪了?想到那个莫阿利悄然传给他的信,信中方瑾说要利用这个机会将呼延赞一举打倒,所以当日会下药让人晕睡,降低防守,看来她应是得手了。
“走。”
篝火进行得热烈欢闹,小小的圣子被人围在中间载歌载舞,对于这个福星在他们一族,他们都由衷的骄傲,甚至有人称呼他为未来的王者。
呼延赞红光满面,显然喝了不少奶酒,坐在他身后处的方瑾却是抿紧唇一点也没有新嫁娘的喜气,死气沉沉的什么也不吃。
呼处赞正要起身抱方瑾回去dòng房,突然有人快速跑进来,“单于不好了,五皇子带人攻进来了……”
呼延勃来了?
众人的表qíng各异,方瑾是狂喜,呼延赞是惊愕,安茉儿却是狠抠着手指,一脸扔煞白,他来了,却不是为她。
“我要他来就走不了。”呼延赞起身握紧手中的大刀,看到方瑾狂喜的面容,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拉近,“你很高兴吗?我让你待会儿还如何笑得出?”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谁笑不出?”方瑾反唇相讥。
呼延赞一把将她甩开,跨上下人牵来的战马骑了上去,命令人chuī号角准备迎敌。
一众人都手忙脚乱,本想着今夜是婚礼,不用剑拔弩张,所以人人的jīng神都放松,现在紧张作战,一切都乱了套。
方瑾看到前方兵荒马乱,怕会出事,忙上前将儿子抱紧在怀中,不知呼延勃在哪儿?她忙想去寻他,哪知安茉儿截住她的路,她瞪眼看去,“你想gān什么?”
“呼延勃来了,我自然要有个人质在手才能安心。”安茉儿笑道,呼延勃对她一点旧qíng也不念,她若没有一点自保的手段,只怕死得更快。
方瑾抽出匕首迅速朝安茉儿攻去,安茉儿敏捷地应变,抽出短弯刀来应战,两人的兵器一相jiāo就撞出火花来。
安茉儿看着她道:“方瑾,你看看那边的人是谁?若你还要抵抗,我就杀了她。”
方瑾看去,正是双手被缚的罕珠儿,瞳孔大张,看到那架在罕珠儿脖子处的大刀,持匕首的手很快就松了下来,“你不要伤害她,我跟你走。”
“这就对了。”安茉儿笑道,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个响指,一众人押着方瑾母子与罕珠儿往一旁溜去。
罕珠儿看着方瑾的侧脸,一直以为她不会将自己当回事,现在却为了她甘愿当安茉儿用来要胁皇子的人质。
方瑾却道:“你不用感激我,你是我的侍女,我哪能由你被人随意杀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还有什么面子?”罕珠儿应道,但心中知道她已经誓死效忠方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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